第一百二十六章 這就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這就死了?

「我們……要不然……聊聊天?」

舒凝腦中努力回想著那些從電視里看來的東西,暗自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緊張,最好能和匪徒進行溝通。

「閉嘴!」

單手環住舒凝,手術刀紋絲不動的抵在她脖子上,吃了些東西的T恤男恢復了點力氣:「要不是你這個臭娘們,老子早就走了!」

「我……我不知道啊!」舒凝帶著哭腔,也是十分鬱悶。

「操,老子都要走了,你個臭娘們為什麼非要抓住我?」T恤男相當的鬱悶:「都不計較你撞了老子,為毛還要糾纏不放?」

「可……」舒凝即便此刻都未對剛才的決定後悔:「可是別人會說我……」

「說你媽啊!」T恤男怒道:「現在你要死了,看別人怎麼說!」

舒凝果然面露恐懼,也不知是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怕別人對她說三道四。

突然,哐當一聲,像是有什麼掉在了地上。

「誰,出來!」T恤男緊張的望著廚房方向。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少年滿臉驚恐的站了起來:「別,別殺我!」

舒凝的雙眼瞬間張大,滿臉都是吃驚。

要不是不相信世上有長得如此相像又恰好都在同一商場的人存在,舒凝真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凌楓。

他怎麼跑這裡來了?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身為一個班主任的自覺,舒凝真想立刻教訓他一頓,好在脫口而出之前又咽了回來。

「滾一邊去,不然弄死你!」

T恤男手裡已經有了人質,沒道理放棄手裡這個女的去換一個男人,儘管這男人看上去只是個中學生。

「哦,哦,哦!」凌楓連連點頭,臉上滿是大難得脫的慶幸。

然而,隨即又露出焦急和擔憂,忙彎腰尋找,帶著哭腔道:「盤……盤子呢?要賠錢……」

T恤男只當他是個勤工儉學的學生,為丟失的餐具擔憂,莫名讓他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往事。

「一邊去!」

T恤男只需他不靠近便可,如今吃了點東西,接下來就得找機會趕緊逃跑了。

然而,就在他轉頭之際,彎著腰的凌楓如蓄勢已久的獵豹般猛撲了過來。

先是右手成爪,死死鉗住T恤男握刀的左手,然後左手握拳,猛地砸向他的腦袋。

電梯門剛剛打開,遠遠瞧見這一幕的林天雲愣了片刻,繼而大驚,忙吼道:「住手!」

是讓凌楓住手!

林天雲認出了凌楓,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總捕大人的記憶力可不是蓋的,又有老爹的叮囑在,林天雲對這個能跟蔣大小姐硬碰硬的少年可謂記憶猶新。

林家也是家學淵博,林天雲自小習武,修習內功有成,但正是對武術一道了解頗多,才知練武不易以及高深心法的寶貴。

如今這年月,傳承下來的武術流派很多,但真正有威力的內功心法極少,加上對練武者資質的要求,眼下大明乃至全世界,修習內功的人並不多。

同時,長年累月的消耗也使得修鍊內功所需的珍稀草藥的數量日益劇減,少了這些輔助草藥,想在內功修行上有所成就,千難萬難。

大部分練武之人,終其一生也未能小成。

蔣家累世將門,不僅自己有培育草藥的葯園,又在全球範圍大肆搜尋珍稀草藥,這才能保證族中子弟的練武所需。

各大將門、武林世家都是如此。

然而,各家內功心法亦有高低之分,如蔣家這樣的一線豪門,族中祖傳功法自是一等一的。

便是他林家,也算數百年的武林世家,不僅在公門,就是各地江湖草莽也懼他林家威名,但家中傳承的心法也比蔣家低一個檔次。

可凌楓這小子年紀不比蔣大小姐大,在惹怒了對方並讓她全力出手后還能不落下風,甚至聽說在二中軍演的時候還打贏了對方。

凌楓所練心法之精妙,怕是與蔣家不相上下,甚至優於蔣家也說不準。

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秘密,外行人不覺有他,內行人其實一看就能分辨出來。

像蔣夢婕在發現凌楓能打贏自己時就已意識到這小子不普通,根本不可能是個鄉下小子,心生好奇之下才會做出那等事,下手不留情也是知道對方定能接下。

再如一認出凌爸就大氣不敢喘的袁小明和在海上一發現異常便迅速逃竄的黑蓮,都是深知這個圈子內狀的老人,所以很有自知之明。

為此,林天雲一見凌楓竟要下重手,頓時大驚失色,就這沒輕沒重的一拳,搞不好連腦漿都要爆出來,他還指著抓活口審訊呢!

對行情一無所知的凌楓絲毫沒覺得自己下了重手,連一個高中小女孩都能和自己打得難分上下,你個持刀匪徒沒點本事也好意思出來挾持人質?

再說救人心切,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上留手?

當然是獅子搏兔般拼盡全力了!

不過,好在林天雲的吼聲傳了進來,凌楓的拳頭稍稍下移了一點,沒打中T恤男的腦袋,倒是擊中了他正好空出來的右胸……

舒凝被救了下來,保安們見匪徒倒地不起連忙涌了進來,小安隨後和舒凝抱作一團,互相流淚。

凌楓把奪來的手術刀放在一邊的桌上,眼瞅著那見過一面的局長大人快步走來,心想估計又要去錄一次口供,不免大感鬱悶。

「媽的,來得真快……」

「你說什麼?」不像彎腰檢查T恤男的林天雲,站著的汪波聽到了凌楓的低聲抱怨。

「沒什麼!」凌楓對公門中人從來沒有好臉色。

「為什麼……」倒在地上的T恤男意識再一次模糊,只顧呢喃道:「為什麼背人的……是他?」

「你說什麼?」林天雲臉色大變,厲喝道:「什麼背人?誰背人?」

然而,T恤男已經無法他答案了。

「該死!」身為專業巡捕,林天雲能輕易分辨人是死是活。

「他死了?」汪波大驚。

他可不了解凌楓的實力,遠看只是一拳,怎麼就把人打死了?

「死了?」凌楓也震驚了,下意識就覺得這幫巡捕想要栽贓自己,畢竟當初也是被這群公門中人害得家破人亡。

「你有沒搞錯?我打的是他右胸!」

林天雲起身,淡淡道:「他的心臟就長在右邊!之前又受了傷,失血過多,加上重擊,所以心臟驟停。」

凌楓無語了,隨便都能碰到個心臟長歪的人?

「那快給他……」

人工呼吸估計救不了,那叫什麼來著?

「除非立即開胸做心臟按摩,可最近的醫生也要十分鐘才能趕到,來不及了……」

林天雲可比凌楓鬱悶多了,好好的活口就這麼沒了,只留下一句胡話,天知道什麼意思。

「我這算正當防衛吧?」凌楓前世沒少接觸法律,可看得全是商法、民法,對於刑法一竅不通,只在影視作品里聽過一些名詞。

「正當防衛是本人權益遭到侵害!」汪波沉聲道。

「那我總算見義勇為吧?」凌楓急了。

「你……」汪波不耐,正想呵斥,一旁的林天雲擺手道:「你當年的司法考試怎麼過的?本人、他人或國家利益受到不法侵害時都可以!」

「放心吧,你這算正當防衛!」林天雲解釋道:「他危及人質性命,你也不屬於防衛過當,跟我們回去錄份筆錄就行。」

林天雲猜測凌楓出身不凡,不想多事,就目前看來,他也確實沒有責任。

「那就好!」

被這麼一鬧,凌楓反倒希望快點去捕房,筆錄記完也能給自己留下官方證據,省得以後平憑生麻煩。

線索雖然斷了,案子還得繼續查。

林天雲很快順藤摸瓜,查到了被破壞的電箱以及海昌大廈上突然墜落的廣告牌。

電工和焊接工人毫無意外失去了蹤跡,至於商業銀行樓上的裝修工人也不見了蹤影,這家店鋪早在半年前就已轉讓,工商局備案登記的主人經查證後用的也是偽造證件。

外圍的偵查陷入了僵局,林天雲只好將重心放到了那二十四個穿黑衣戴黑頭套的職員和顧客身上。

凌楓錄完筆錄離開捕房的時候,大型公共汽車拉著已經蘇醒的二十四個嫌疑人進了總捕房大院。

在醫院換了一身衣服的男子,臉上的微笑依舊從容優雅,計劃正按預計的步驟一點點向前。

身在醫院的他並不知道有一名劫匪活了過來,並且還和外人接觸過,他當然更不知道此刻和他插肩而過的少年就是那個人。

少年身上留下了能夠看破他們完美計劃的痕迹,而在不久的將來,他和他身後那人將要和少年上演一幕幕愛恨情仇……

哦,不!是恩怨糾葛!

凌楓不知自己已被命運之神捉弄,錄完筆錄后,渾身輕鬆的他片刻也不想多呆,拉著周瑤和吳小慧兩個小女孩快步離開了越秀區總捕房。

「走,好好吃一頓,沖沖晦氣!」

「他剛才說什麼?」正想出來好好謝謝凌楓的舒凝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

「他說要衝掉晦氣!」恢復過來的小安盡職的做好抬杠好閨蜜的工作。

「晦氣?」舒大班怒了:「誰是晦氣?」

「還能有誰?」小安翻了翻白眼,道:「當然是你咯!」

「豈有此理!」舒大班怒氣值滿格,咬牙切齒道:「下周讓他站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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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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