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找到突破口
市公安局監控中心。
劉越一隻手抱著一個只動了幾筷子的盒飯，一隻手熟練地操控著滑鼠，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要在人來人往的人海中，尋找一個陌生人的蹤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金燦燦選中劉越來干這件鼓噪乏味還需要極度耐心的活兒，絕對不是因為他對她有好感，而是看中了她的執著和細緻，換專案組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有可能失去耐心，非但找不到想要的線索，搞得不好，整個人先崩潰了。
忙了一上午，一無所獲。
劉越扔下了盒飯，站起身來到窗口，遠眺窗外的綠樹，又吹了一會兒涼風，讓煩躁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突然，劉越豁然開朗，與其在茫茫的人海中難以搜尋到關婷的蛛絲馬跡，那就從白雪瑩身上入手。
劉越再次坐下來，從案發兩個小時之前的視頻開始回放。
功夫不負有心人。
兩個小時之後，劉越發現了一個疑點，白雪瑩獨自開車從凌雲科創的地下車庫出來了，她先是沿著回住處的路線走了一段，然後在一個十字路口掉頭，把車停在了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又乘坐一輛計程車，開向了郊外的一片竹林。
有戲！
憑著刑警的敏感，劉越認為，如果確實如金燦燦判斷的那樣，這是白雪瑩玩的一個障眼法，那麼，她這一次的出行露出了破綻，很可能就是去和關婷接頭。
這不能怪白雪瑩不夠謹慎，實在是張皓天要求還款換回筆記本電腦的提議太過突然，不得不提前把關婷召回。
劉越又花了兩個多小時，調看了竹林附近的監控錄像，終於找出了一個可疑的側影，此女子的身形和打扮雖然與進出的村民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是，走路的步伐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而背著的登山包在村民中並不多見。
就是她！
劉越的腎上腺急劇上升，滑鼠急速地點擊，跟住了這個女子行蹤，發現她從竹林出來之後，來到了長途汽車站，乘上了開往南嶺縣的夜班長途車。
高速公路上的監控視頻顯示，這趟長途班車一路沒有停靠，直接開到了南嶺縣！
劉越激動地揮了一下拳頭！
靜定了幾秒鐘，劉越拿出一個U盤，把相關的視頻片段拷貝下來，用內部辦公系統將發現的疑點發回了專案組的值班人員。
文件傳遞的過程中，辦公室里一片寂靜，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劉越摸出了手機，一看，不是金燦燦，而是陶衛民。
「陶局，有什麼指示？」劉越強壓著激動的心情，問道。
「劉越，你在哪兒？我想和你聊聊，什麼時候有空？」陶衛民直接問。
「我在監控中心！」劉越說：「案子有進展，可能不會有空！」
陶衛民警覺起來，問：「有什麼發現？」
劉越沉吟起來，因為專案組有紀律，關於案情的線索不能向外泄露。
「劉越，是不是有線索了？」陶衛民急了，嚴厲地問道：「我你也信不過么？」
「陶局……」
「劉越，事關緊急，我現在就要見你！」陶衛民沒有絲毫的猶豫，說：「我以副局長的名義命令你，十分鐘之後，我在監控中心對面的路口等你，我開一輛凌雲志轎車，車牌后尾數是237！」
不等劉越再開口，陶衛民掛斷了電話。
劉越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抓起桌子旁邊的小包，走出了監控中心，上了陶衛民的車。
暮色中，凌雲志轎車在市區的道路上飛馳，最後開進了省廳地下停車場。
陶衛民帶著劉越乘坐電梯來到了十六樓的一間小型會議室。
推開門，劉越發現，起身迎接的竟然是局長喬鵬程。
劉越再不能隱瞞，把自己發現的疑點和盤托出。
很快，劉立國將南嶺縣長途汽車站的監控視頻發了過來。
經過劉越的辨認，同樣找到了關婷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是，關婷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紫荊小區。
劉越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的腦子裡毫無來由地蹦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趙青雲！
聽了喬鵬程和陶衛民的分析，根本不用他們做任何的說服工作，劉越毫不遲疑地提出，不用陶衛民出馬，她利用專案組成員的便利，盡全力保護證人的安全，搶先把物證拿到手。
喬鵬程和陶衛民還想說什麼，劉越的手機響了。
這一回是金燦燦。
「小劉，你還在不在監控中心，我過來接你！」金燦燦仍然溫情脈脈。
「金隊，我已經出來了，要不，我打車回去吧！」劉越推辭道。
「你在哪兒，我已經出來了。」金燦燦殷勤地說。
「好吧，我在鐵山路！」劉越看見了陶衛民蘸著茶水寫在桌子上的字。
事不宜遲，來不及再猶豫，喬鵬程和陶衛民對視了一眼，同意了劉越的意見。
陶衛民開車將劉越送到了鐵山路，驅車離去。
很快，金燦燦的三菱越野車抵達，接上了劉越，往市局開去。
剛上車，手機鈴聲響起。
劉越和金燦燦幾乎同時摸出了手機。
是金燦燦的手機在響。
「喂，金隊嗎？」手機里傳出了張皓天的聲音。
「是的，請說。」金燦燦瞥了劉越一眼，顯得鎮靜自如。
「我們找時間聊聊，你有空么？」張皓天問。
「過一個小時我再打給你。」金燦燦說：「我們馬上制定抓捕方案，他們逃不掉的。」
「好，我等你回話。」張皓天沉吟地說道。
「好的！」金燦燦冷冷地說：「你放心，我會及時向你彙報情況的。」
金燦燦關上了手機，側臉看見劉越正在注意窗外的風景，但他知道劉越一定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聽進去了。
「是宋局，他好像生氣了。」金燦燦不得不撒了一個謊。
「金隊，你的壓力很重啊！」劉越回過頭，笑著說。
金燦燦聽了這體貼的話語，感覺一陣溫暖。
下班高峰，路上擠滿了車。
金燦燦突然問道：「小劉，你估計，他們會不會逃了？」
「我還沒來得及考慮。」劉越反問道：「金隊，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