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上學也只看醫書
葉飛進入高中生活，校址在竹林縣，他家住仙居鄉，距離學校有3個小時的路程，學校推薦鄉里的孩子住校，可葉飛堅持不同意，第一，家裡只有娘一個人，如果葉飛住校的話，娘自己生活不放心；第二，如果葉飛住校的話，就沒法輕易的回家了，半軍事化管理下，哪能任由葉飛學醫背書，自由也沒了。
所以，上學一開始，葉飛都趁天不亮就起床，背著書包就去上學，騎兩個多小時車的路到了學校，這才能趕上早自習。
生活對葉飛這種窮人家的孩子來講是苦中作樂，反正葉飛是樂在其中，到了學校，也不管講台上老師說什麼，他都自顧自的背誦師父交給他的醫書。
這高一生活同學們非常陌生，大家互不認識，葉飛從不主動與同學們交流，上課看書下課看書，漸漸的同學們都叫葉飛書獃子，學期都進展一個月了，眼看就要到十月一長假，葉飛就連自己的同桌都不知道叫什麼。
他也不在乎同學關係，背書學醫才是主營業務，這不在一個月的努力下，可算把傷寒雜病論背完了，趕巧這天是長假的最後一天，老師剛把假期作業布置完離開教室，葉飛剛把書包收拾好，就聽同桌拉了拉他的胳膊問：
「傷寒雜病論你能看明白嗎，見你每天都在看，你是不是在裝的呀？」
看見女同桌這麼問，葉飛有點蒙圈，其實別人不知道，但葉飛的這個女同桌是清楚的。
不得不說，葉飛的同桌是一個長相挺漂亮的一個女生，名字叫顧穎，有一次她非常好奇，就趁葉飛上廁所的時候，看了一眼葉飛每天都在看的書，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居然是中醫奇書傷寒雜病論。
說來也巧，無巧不成書，顧穎的爸爸就是醫院裡的醫生，只不過是西醫，顧穎的媽媽是醫藥公司的主任，可以說顧穎對醫學還算了解，所以就隨口問了這麼一嘴，她就是非常好奇，這醫書上都是古文，同桌真能看明白嗎？
但這無意間的問話，卻讓葉飛誤會了，同時也產生了一絲傲骨，「看醫書為什麼要裝啊？」
「我就是問問，既然你看醫書那你一定懂中醫，哪你給我把脈看看我有什麼病吧。」顧穎這麼說，多半是想逗他，或者心裡真有試探的意思。
經過這段時間的背書學習，葉飛還真有心想試試，見同桌主動奉獻，他也不拒絕，直接上手把脈，根據書中的內容進行分析說道：
「脈虛沉細，體內虛寒，氣血不調，腎不藏精，脾不養氣，觀你面相，蒼白貧血，你的月事應該剛走不久，再加上你是寒涼體質，估計你每次月事來的時候，小腹會有陣陣針刺痛感，有時肚腹墜痛，四肢酸軟無力。」
「哇，你真的懂呀，哪怎麼調理呢？」顧穎試探的問。
「這個……」葉飛撓撓頭剛要說話，就聽身後有兩個同學起鬨道：「喲，一個沒注意就手牽手啦？」
「可不是嘛，厲害呀書獃子，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把班花拿下了。」
「你們胡說什麼，我這是再給她看病呢。」葉飛急忙反駁。
「看病，我剛才怎麼聽著，都精氣神什麼的，還癱軟無力，還肚子墜痛，你倆不是都那個了吧。」
「你們……」顧穎氣的起身指著身後的兩個同學，見班級里的同學都一臉笑呵呵的看著她，氣的顧穎撇下一句「無賴」就跑了。
「嘿，生氣了。」
葉飛也懶得跟同學們計較，收拾書包就離開班級，走出校園的路上也沒看見同桌，只好自顧自的回家。
因為明天放長假，回到家也不急著寫作業，先幫娘干一些農活，做了晚飯後，這才一邊溫習傷寒雜病論上的內容一邊吃飯。
「飛兒，再過幾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去村裡王大富家借點錢，八月十五的時候去你師父家別空著手，帶點月餅送過去。」
娘這麼說葉飛才想起來，這十月一長假與八月十五非常接近，這師父都拜了，人家也都教了，在人家還白吃白住那麼長時間，逢年過節不送點東西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吧。
可一說過節送禮，葉飛就犯難了，他家是村裡的貧困戶，每月都靠縣政-府發的勞保度日，生活上本來就挺借據的，哪有閑錢買東西送禮呢。
再說借錢，葉飛雖然家裡窮，但志氣可不短，當時娘重病的時候村裡人能幫襯的都幫了一把，在城裡的三甲醫院花了幾千塊錢打了水漂，最終還是師父給治好的，這村裡人都沒說要過賬，還借錢，葉飛是拉不下這個臉。
「嗯，我想想辦法。」
葉飛繼續默默地吃飯，晚飯過後，繼續挑燈背書，深夜才睡著。
次日清晨，生物鐘把葉飛叫醒了，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現在去師父家時間還早，也不用上學，想了想還是穿衣服出門。
馬上就要過中秋了，借錢葉飛是不打算借的，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趁天色還早，出去撿點垃圾，礦泉水瓶子紙箱子，這些可都能換錢呢，積少成多，買幾斤月餅的前還是能湊夠的。
就這樣，葉飛清早出門，直奔縣城跑去，翻遍了大小垃圾箱，裝了一袋子垃圾去廢品回收站，賣了錢賺了3塊5毛，收穫還不錯，急忙回家把身上洗乾淨后，再拿著書再去師父家。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到了師父家已經是上午9點半了，師父正在菜地里收菜呢，葉飛來了先把書放下，幫襯著師父師娘一起干農活。
「傷寒雜病論背的怎麼樣了？」師父隨口問。
「全背下來了，你隨時可以考我。」
師父突然說：「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後面你來接。」
「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沉浮、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葉飛直起腰接著說：「師父，這傷寒雜病論中的大部分內容，在黃帝內經中都看過，只不過多講了一些穴位方面的知識，理解上稍微有點困難。」
師父也停止動作，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對，跟我進屋。」
「可農活還沒幹完呢。」
「放著回頭干。」
兩人剛要走，師娘在後面急了，「哎你這老頭子，收了徒弟就不幹活，我看你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師娘，我一會回來幫你。」
「別搭理她，跟我進屋。」師父在後面拉了一把，直到把葉飛拽進屋裡，從書架中找到一本書，放下說道：「這是針灸經脈穴道基礎理論，這幾天你把上述的人體上409個穴位全部記住，包括12條正經脈絡上的361個穴位，和經外奇穴48個穴位全都要銘記於心。」
「這麼多，409個呢？」葉飛詫異的接過書，隨口說了一嘴。
「上次我說過，人體有十二條正經，還有奇經八脈，你按照經脈記住穴位，很容易記得。」
師父倒了兩杯水，遞給葉飛一杯，葉飛接過來卻沒喝，翻開書問：「師父，這裡每一個穴位都有什麼作用，哪個穴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用葵花點穴手，人就不動了？」
「我打你信不信？」師父抬手嚇唬一下，葉飛急忙格擋，但師父最終也沒打，只是沒好氣的說：「電視中都是騙人的，哪有穴位點一下人就不動了，純屬胡編亂造。」
葉飛嘻嘻的笑了兩聲，這才說道：「師父，你給講幾個穴位的作用唄，這樣我記得時候也容易。」
師父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說道：「也好，我就給你講幾個最常用的穴位，手掌虎口這裡，這個穴位叫合谷，主治發熱，頭痛，目赤腫痛，鼻衄，血淵，咽喉腫痛，齒痛，耳聾，面腫，口眼外斜，中風口噤，熱病無汗，多汗，消渴，黃疸，痛經，經閉，滯產等，用針直刺0.5~0.8寸。」
「這個穴位我想起來了。」秦陽急忙說：「合谷在黃帝內經靈樞本輸一章中有講述，別名虎口，屬手陽明大腸經，原穴。」
師父點點頭說道：「記得還挺深刻，沒錯，這個穴位治百病，最關鍵是止痛效果最好，不管什麼痛一針見效。」
「這麼神奇啊？」葉飛感慨。
「才怪，緩則治其本，急則治其標，合谷只能治標不治本。」師父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面，「這裡是人中，一般在人暈厥過去的時候，掐人中就能救醒。」
「這個我知道。」
師父又在葉飛耳後點了一下，說道：「記住這裡，耳根脖子的這個位置，別亂用這個學，如果亂碰亂扎，患者很容易就休克的。」
「休克？」葉飛急忙摸了摸這個穴位。
「這個穴位叫天牖（you），是人體不折不扣的死穴。」師父一邊指點一邊說：「脖子的這一條又叫生命線，有各種重要的神經、血管，天牖接壤一個重要部位，頸動脈竇，只要稍微用力，導致頸動脈竇破裂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神奇。」
師父又說道：「你還是記住一些常用的吧，比如這裡，百會穴，通過按摩百會穴可以逐漸提高腦細胞活力，增強大腦記憶力，還能預防老年痴獃；這裡是足三里，這裡是手三里，沒事多按按能抗衰老，增加胃腸蠕動，還能延長壽命，是養生必按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