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刑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飛利浦教授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燈光，以及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嗚嗚，嗯嗯」

教授反應過來，剛要掙扎，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在椅子上，而且自己還是一絲不掛的，這是什麼情況，他頓時懵逼。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在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之後，出現在他面前是一票人馬。

「軍人，貝雷帽，迷彩服，男女都有。」這是飛利浦教授腦海里閃爍的想法。

「哐當」

一個椅子被擺在面前，一個將軍軍銜的人坐在上面，燈光很暗，看不清將軍的樣貌，但凄厲的眼神很恐怖，像是餓狼一樣，閃爍著寒光。

有人上前摘下老教授嘴上的堵布，老教授剛要說話，將軍突然一抬手，「你先別說話，一會有的是機會。」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緬甸的錢將軍，很高興認識你。」

「你抓我幹嘛呀，我……」

「啪」

錢將軍一巴掌甩在飛利浦教授的臉上，指著他吼道：「我沒讓你說話！」

老教授這下老實多了，錢將軍一伸手，身旁一女子交給他一張紙，再由錢將軍展示給老教授看清楚，質問道：「說說吧，你兒媳婦的這筆轉賬，是怎麼回事？」

「我兒媳婦的，轉賬，這我不知道啊！」老教授想辯解，可錢將軍的耐心不多，身邊有人拿來電擊審訊器，老教授一驚急忙說：「我想起來了，是，是保險賠償金！」

錢將軍叼著雪茄，有人點了火，趁這火柴的微光能看見錢將軍陰狠毒辣的臉龐。

「啪啪」

逼供者對接電源，隨即把審訊用的電擊器，往飛利浦教授身上一按。

「噼里啪啦」

「啊」

一盆涼水澆下，老教授清醒過來，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的折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教授終於忍不住了，痛哭流涕的說：「我說，我都說，這真是賠償款，他們說，撞死我兒媳婦非常抱歉，賠償我一億美元，我說的都是真的？」

錢將軍把雪茄煙蒂掐滅，「真的沒有別的事？」

「真的沒有，我對上帝發誓。」

錢將軍起身說：「推著他去看看其他人！」

有人推著椅子前進，出了審訊室之後，這是一個幽靜的走廊，兩邊是同樣的審訊室，只不過裡面的人很慘，有身穿白大褂的人，拿著手術刀正在進行活體手術，而被手術的人，正是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醫學家們。

錢將軍按著飛利浦教授的肩膀，臉湊近他耳邊低語道：「看見了吧，這是中國的酷刑，名字叫凌遲，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飛利浦教授抓狂的咆哮。

錢將軍冷然的說道：「我們是上帝的使者，專門懲罰邪惡之人的門徒，想不想試試凌遲的滋味？」

「我說，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他痛哭流涕的說：「3個月前，有人聯繫我，讓我把研究成果交給他們，我沒答應，他們就開車撞了我兒子，那筆錢，真的是賠償！」

「是么。」錢將軍靠著牆壁說：「研究所的間諜，你告訴他多少資料？」

「這……這，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是間諜。」老教授還死不悔改。

錢將軍沒心情跟他玩下去了，對著手下點了點下巴，讓他們把老教授推進屋裡進行手術，老教授頓時崩潰了，屎尿起流的哭訴，把他曾經出賣的情報，以及間諜獲得多少資料，全都交代了一點不差。

錢將軍在飛利浦教授的臉上拍了拍，說道：「早說多好，還用得著我們這麼麻煩么，說，間諜拷貝的優盤，你藏哪了？」

「這個，我真沒有，你殺了我也沒有。」

錢將軍對著手下人說：「給他開膛破肚，看看是不是真沒有！」

老教授精神差點崩潰，見這次是要來真的了，他厲聲喊道：「你們是魔鬼，上帝會懲罰你們的！」

等老教授被抬上手術台，身體嘁哩喀喳的被捆綁束縛后，手術醫生拿著手術刀，在他身上一刀切了下去。

「啊」

錢將軍一直在窗外看著，淡然的說道：「就算懲罰，也會先懲罰你們這些背信棄義之徒。」

……

非洲疫區。

飛利浦教授帶著歐洲醫學家團隊離開，這研究所冷清好多，此刻只剩下少量的中國醫學家，因為之前被歐洲人蠱惑，大部分人無心久留，但接人飛機只來一波，什麼時候接他們離開還上不可知。

科研所群龍無首，每個人臉上都頹廢之極，中國醫生們跟雇傭兵們聊了聊，知道了很多事，最近非洲不怎麼太平，可能要打仗，這個說法，讓很多醫生堅定的離開。

只不過在這些人中，葉飛是唯一一個例外。

劉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剛出門就看見葉飛，她的表情有明顯放鬆，對著葉飛慘淡一笑說：

「真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離開非洲，終於要回國了，不知道家人怎麼樣了。」

葉飛看著周圍到處都是士兵，到處都是槍支彈藥，這讓他不禁想起中東戰場，感慨的說：「回去吧，總比留在這裡強。」

「先去吃點東西吧，大家都在食堂。」劉娜說。

葉飛跟她一起進入食堂，因為要離開隔離區了，不管是醫生還是志願者，每個人心中都很激動，說實話，在這些人眼裡，能活著回國比什麼都強。

吃飯的時候，雇傭兵老大，吳銘來到餐廳食堂，他帶來了水和罐裝食物，平均分配給醫學家和工作人員，沒人挑唆，吳銘終於能控制局面，他說：

「各位科研所的工作者們，雖然現在研究資料遺失，但我覺得，它還在基地，你們為此在非洲這片土地上耗費這麼多心血，難道要前功盡棄么，當然，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我安排飛機送你們走，可是你們要想清楚，真的要走嗎？」

葉飛想也沒想，表情淡然的說：「我發過誓，來非洲就是要攻克埃博拉病毒，我不走，除非找到治癒埃博拉病毒的方法。」

所有中國醫學家集體看向葉飛，劉娜一臉詫異的說：「葉博士，非洲要打仗了，你留下不安全。」

其他人面面相視，有人勸慰說：「可現在沒有任何科研數據，留下能有什麼用呢？」

葉飛接著說：「沒有數據，但我們有經驗，你，你，還有你，我們一起研究了這麼久，埃博拉的很多項資料數據，都在我們腦海里，不是嗎？」

「話說的是沒錯，可……」

「我留下，這麼放棄了，的確不甘心。」

「我也留下。」

在葉飛的帶動下，不少醫學家和志願者都願意留下，但也有少部分人堅持回國，他們並不是臨陣退縮，而是離家很久了，想回家看看親人。

俗話說人各有志，說一千道一萬，有人要走有人要留，這都是自己的選擇，研究埃博拉的這條路，勉強不了任何人，也無法強迫不願意的人留下。

晚餐結束后，走了一部分醫學家，留下的人數不多，葉飛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操場里看著五星紅旗和國際紅十字會旗幟，一臉悵然若失，突然發生的變故，還是讓他無法理解，但他清楚自己要什麼，就算是一無所有，葉飛也絕不缺少從頭再來的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雇傭兵老大，吳銘來到葉飛身後，當葉飛回頭后，他把手裡的資料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葉飛問。

「找個地方，我詳細跟你解釋。」

兩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吳銘把關於飛利浦教授的口供交給葉飛，毫不隱瞞的把事情如此這般一說，葉飛沒說話，他還有點想不明白，之前離開的醫學家們，為什麼要協助恐怖分子盜取資料。

吳銘還在說：「不管如何，資料還在疫區，只要沒流竄出去就好，另外我打算讓我的人過來，看看能不能恢複電腦中的備份。」

「真的可以嗎？」葉飛激動的問。

吳銘沒接話，「我跟你說這些，是看出你有點骨氣，目前科研所群龍無首，醫學家團隊需要負責人，我想扶持你。」

「我，這科研所我的資歷尚淺，我怎麼能……」

「我說你能你就能，目前要做的是安撫民心，走的人不用管，我會安排飛機，送他們離開的，留下的繼續研究，目前只能靠你們了。」

「我試試。」葉飛被推到這個位置，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再次穿戴無菌隔離服進入科研所，偌大的科研所內空蕩蕩的，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就在這時，劉娜從女士更衣間出來，看見葉飛率先打了招呼，「葉博士，傻愣著幹嘛呢？」

「劉娜，你沒走嗎？」

「你不是也沒走嗎。」

葉飛一怔，「我沒走不是很正常么，你為什麼沒走，不是說要回家看孩子嗎？」

劉娜臉色有些不好看，手裡拿著消毒器材，糾結很久才說道：「我跟邱醫生是一起來的，他是我的領導，他為了埃博拉付出了生命，現在讓我一無所成的回去，我怕，沒法面對我的同事。」

她的語氣有些萎靡，但隨即勉強鎮定的說：「我要是走了，誰負責實驗室消毒是不是，不說了，我去工作了。」

看著劉娜戴上面罩進入重度隔離區，葉飛突然感覺，留下的每個中國醫學家都值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