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藏在窗外
后溝渠村是漢西省西北部的一個偏遠小山村，因為盛產美女而出名。
原本平靜的村子，這幾天卻熱鬧非凡，各家各戶都忙著摘蘋果。
等著販蘋果的販子二牛神上門來收呢！
二牛神這幾年可是發了大財，男人有時候一有錢就會不安分起來，走路都是拽拽的。
因為這幾天是摘蘋果的日期，村外一大早就來了大卡車，二牛神上門來收蘋果了，收購點就在水楊花家。
以前還一家家收，現在讓村民直接送到水楊花家來。
水楊花是村裡寡婦，每年收蘋果的二牛神總是借住在她家，吃住都在她家。
村裡面早就有傳聞，說二牛神是水楊花的相好，兩人早就有一腿了。
水楊花的相貌身材可真不醜，皮膚白嫩，雖然快三十了，但是看著就和二十多歲的女人沒得什麼區別。
村裡的那些單身光棍們，一提起水楊花都是兩眼放光的。
馬走日擔著兩筐蘋果，一步一晃朝村頭水楊花家走去。
水楊花家就在村口，馬走日沒得兩分鐘就走到了。
剛進院子，馬走日就聽到屋裡響起水楊花掙扎的聲音：「牛哥你不要這樣，院子門還沒關呢。」
二牛神這頭老公豬，仗著有一嘎嘎錢不曉得禍害了多少女人了。
「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二牛神兇狠笑道：「你喊吧！你們后溝渠村沒得男人，我看誰來管我的事！」
馬走日在外面偷看，看到水楊花臉上流下兩行清淚，登時也熄滅了他體內的火。
但是二牛神身材牛高馬大，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馬走日磨牙鑿齒想了想，馬上退回到院門口，放開喉嚨喊道：「楊花姐，你在家嗎？我來賣蘋果了。」
話音剛落，馬走日就注意到卧室里響起「咕咚」一聲。
好一刻兒，二牛神才扶著烏青的腦門走出門來。
他面色不善地瞥了眼馬走日，問道：「你來賣蘋果？」
「牛叔，這些是我家的蘋果，你看給個什麼價？」
馬走日將兩筐蘋果放在地上，小心地陪笑道。
他餘光瞥到水楊花還在卧室，於是喊道：「楊花姐，我媽喊你過去玩呢。」
「好的，我一刻兒去。」
水楊花已經換了另外一身衣服。
她眼眶通不辣紅，對馬走日感激地笑了笑，快步走了。
牛神根磨牙鑿齒地看著水楊花離開的身影，隨口道：「你們家的蘋果太小了，不收。」
「這些蘋果個個都有拳頭大。牛叔你要麼要再看一看？」
馬走日一聽就急了，連忙從筐深處拿出一個蘋果遞給牛神根。
這個蘋果通體通不辣紅，比拳頭還大。
切開之後皮薄肉多，果肉飽滿。
牛神根厭煩地搖手：「再好我也不收。你爹不是很有本事嗎，你讓他從炕上起來，自己賣去。」
說著，牛神根盛氣凌人就轉身進了屋子。
牛神根的話，就跟刀扎心窩子似的。
牛神根擺明是在故意針對他們家。
去年馬走日他爹馬別腿，也賣過兩天水果，但是剛開業就被二牛神搞砸了。
後來馬別腿在縣城出了車禍，到現在還癱在炕呢。
馬走日心裡一直懷疑，那回車禍跟二牛神篤定有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馬別腿沒得錢買葯，馬走日寧願多走幾天步路把蘋果拖到城裡頭去賣。
馬走日賠笑道：「牛叔，我爸沒得葯吃了。現在家裡沒得一嘎嘎余錢了，要麼你幫個忙把這些蘋果收了吧。」
二牛神回頭惡毒的罵道：「沒得錢買葯關我屁事！父子倆一個叼樣，就歡喜破壞我的好事。真是倒霉！」
說著二牛神把門重重一關，不再搭理馬走日。
馬走日無奈，只好挑著蘋果往家走去。
剛走到村口，身後一個悠悠的聲音喊了起來：「走日。」
馬走日回頭一看，看到水楊花孤零零在不遠處的槐樹下。
月光拽長她的身影，顯得十分孤寞，一個家沒得個男人，可容易給人欺負了。
馬走日心中立生憐憫之心，連忙上前問道：「楊花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在這兒等候你，跟你說聲謝謝，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曉得會……」
水楊花欲言又止。
馬走日故作不解：「楊花姐你為什麼要謝我？」
水楊花撇了撇嘴唇，悠悠道：「剛才要不是你在院門口喊一聲，我就被二牛神禍害了。」
馬走日登時臉就通不辣紅了，沒想到水楊花剛才早已看到自己藏在窗外偷看了。
但是她剛才為什麼不喊呢，難道她怕被人看到？
想到這兒，馬走日登時感到又燥熱起來。
他偷眼瞄了眼水楊花，發現她襯衫領口居然還沒扣好。
估計她是剛才出門太急，所以著急慌忙沒穿好。
水楊花見狀，連忙頓腳捂胸，嗔怪道：「走日你眼睛朝哪看呢。年紀不大就學壞。」
馬走日只好收回視線，笑道：「楊花姐，主要是怨你太好看了。難怪剛才二牛神也沒忍住。」
話一出口，水楊花的臉色就變了。
她四處張了一眼，放低聲音對馬走日央求道：「走日，今天的事你千萬不要別跟旁人說好嗎？其實我身子是乾淨的，沒讓二牛神佔了便宜。」
馬走日回想到之前水楊花的反抗，就曉得兩人的關係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有苟且。
不過馬走日還是好奇的問道：「大家都說你倆有一腿。楊花姐你為什麼不把二牛神攆走？」
水楊花嘆了口氣：「我也曉得狗狗日的二牛神沒安好心。可是姐還差他錢呢，只能讓他住家裡。」
馬走日這才恍然過來。
水楊花丈夫幾年前因病死了，留給水楊花一屁股的外債。
水楊花現在孤單單的一個人，估計都被這些債壓得透不過氣了。
馬走日心中憐惜，雖然有心幫忙，可是自己家裡也是窮的一窮二白。
其實不僅僅是馬走日家，后溝渠村在漢西省都是有名的貧困村。
從馬走日記事以來，村裡幾乎都沒得人蓋過新房子。
從地域位置來說，后溝渠村地處漢西省西北，背靠山區，面朝大江，條件非常好。
聽說二十年前，后溝渠村是遠近聞名的萬元村。
但也不曉得怎麼回事，這二十年就迅速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