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教訓校園惡霸
晚上六點,夏都的校門口被各種賣烤串,煎餅果子的小商販包圍,這個時間正是學生下課出來覓食的時候,小商販們自然不能放棄這一天當中最賺錢的時刻。
「這麼長的時間,你真的要做公車回去啊?」鄭南一邊從擁擠的商販推車縫隙的中穿過,一邊問旁邊自由穿梭的傅晉堯。
這人,家住城外郊區的平房,坐公交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這一天來回在路上的時間就要三個小時,他坐嘎悠悠的公車也不嫌浪費時間。
「沒錢打車。」傅晉堯精簡的回答,腳步快速的穿行。
鄭南看他急速的背影,撇了撇嘴,別人都是裝有錢人,這傢伙可好,一天到晚把窮掛在嘴邊,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這份自信還真不像個窮人。
「我要去公交站了,再見吧。」
衝出商販的包圍圈,傅晉堯直接攆人的行為,讓鄭南非常不舒服。
好像誰願意跟著他似的,最好現在就有人把這欠揍的傢伙給拽走,讓在他臭屁。
「姓傅的?」
不會吧,他就這麼想一下就成真了?
鄭南一臉驚愕的轉頭,看清了叫傅晉堯的是兩個穿皮夾克的男人,這不是夏大惡霸伍信誠身邊的兩個狗腿嗎?
傅晉堯今天剛來不可能得罪他們啊?
不過想到伍信誠一直喜歡沈靜好,就不難猜出這兩個狗腿子堵在校門口的目的了。
「他們老大喜歡沈靜好,來教訓你這個第三者了。」
傅晉堯聽見鄭南附在他耳邊說的話,蹙眉一巴掌推開他的腦袋,沒好氣的說:「語文沒學好,就回小學再念一遍。」
他傅晉堯用得著當第三者?
別說無名的程醫生了,就是執行任務的那些外國妞都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他懷裡撲。
鄭南沒想到他好心報告戰況,對方不但不領情還對他如此殘暴,真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心。
哼,一會兒等他對付不了那兩個狗腿子,他可不會幫忙只管看熱鬧。
「你就是傅晉堯,我們老大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傅晉堯看著面前兩個夏天穿皮夾克也不怕悟出熱痱子的男人,懶得應付他們這種小角色,越過他們直接往前走。
其中一個皮夾克男人見狀,緊忙伸手攔住傅晉堯,譏笑的說:「怎麼?有膽子勾引我們老大的女人,沒膽子露面?放心,不會讓你缺胳膊少腿的,頂多十天下不了床,哈哈。」
「誰是伍信誠的女人?他臆想出來的嗎?」躲在一旁大樹後面的沈靜好氣得直揪樹上的葉子。
呂萌萌怕她把這顆樹揪成光桿司令,連忙抓住她的手,示意她認真聽。
「讓開,別逼我動手。」傅晉堯眯眼看對面的兩個雜碎,冷冷的說。
那個伸胳膊攔路的男人猛的一看傅晉堯的冰冷眼神,竟有種腿軟想下跪的衝動。
他狠狠搖晃一下腦袋,驅逐那荒謬的想法,手指向傅晉堯的臉戳去,嘴裡叫嚷著:「就擋你道怎麼的?你個窮小子還敢在大爺跟前耍橫,皮緊了是不是?大爺幫你鬆鬆……啊……」
傅晉堯聽著狗腿小弟大言不慚的話,眯起的眼睛徒然變冷,抬起食指和中指捏向小弟戳過來的手指關節,用力往上一掰。
只聽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和豬嚎一般的慘叫同時響起。
狗腿小弟舉著他骨頭分家,筋還連著的手指,雙腿發軟的癱在地上,冷汗漫延在他蒼白扭曲的面容,痛苦的想哀嚎都發不出聲音。
伍信誠派去的另一名小弟看見夥伴的慘狀,驚恐爬滿了他的心臟,甚至想有掉頭就跑的心,可又不想回去在伍哥面前承認他是個慫貨,只好硬著頭皮叫囂。
「你,你個臭小子敢對我們動手,你不想在夏大混了是吧?等,等著伍哥知道了你的惡行,看不打掉你的大牙……你,想幹什麼?別再過來……」
小弟看傅晉堯一步步緩慢的向他走來,那磨刀一樣的步伐像是在一點點磨他的心,煎熬的折磨他。
傅晉堯最煩打架的時候,對方不出手就知道瞎嚷嚷,一步步逼近後退的小弟,一拳打在他的狗嘴上。
他這一拳可比拳擊手的拳頭還重,只見那個要打掉別人大牙的小弟張開血盆大口,吐了一地的血水裡,赫然躺著兩顆血淋淋的大牙。
傅晉堯彎腰拽住掉了大牙小弟的衣領,寒冰的眼神盯著他驚恐的臉,冰冷說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一個不拿女人名聲當回事的男人配不上沈靜好。」
小弟看著近在眼前,陰森如地獄的臉,喉嚨好像被施了巫術一樣發不出聲音,只一個勁的點頭。
「給我滾。」
傅晉堯拽著衣領的手一松,那小弟癱軟的身體瞬間倒地,又聽傅晉堯冰冷徹骨的話,不敢耽擱,扶起旁邊斷指的夥伴,如風一般的速度逃走了。
而此時的鄭南和躲在樹後面的呂萌萌都眼仁大睜,震驚的張著大嘴,一時都忘了反應。
最後還是鄭南從嘈雜的環境中最先回了神,扯著嗓子朝傅晉堯喊:「哥們,你簡直帥炸天了,剛剛那伸手動作可真牛逼,教我幾招唄,讓我也威風……哎,你跑什麼啊?」
鄭南正說得興起,他吹捧的人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直接跑了。
看傅晉堯向道對面的參天大樹疾跑的身影,鄭南咬牙咒罵這個傢伙沒有人情味,轉身走了。
「太帥了,靜好,你看見了嗎?那傅晉堯也太強悍了,靜好?」
呂萌萌見前方的兩個人都走了,興奮的大喊大叫,轉頭卻看沈靜好一臉發獃的樣子,不由推她回神。
沈靜好從她的思緒中回了神,看呂萌萌的眼睛閃躲的眨了眨,沉默說道:「成叔在前面該等急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見。」說完拔腿就跑。
呂萌萌看上了黑色賓士車的沈靜好,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急,難道她那個陸軍首領的老爹回來了,不能在外面逗留時間過長?
可以前也沒見她這麼聽話啊?呂萌萌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只好搖了搖頭朝接她的車走去。
沈靜好坐在車裡看呂家的車開走後,伸手拍了拍她有些緊張的心,剛才真怕那妮子發現她異樣,軟磨硬泡的盤問她原因。
不過她緊張個什麼勁啊?那個臭流氓不就是說了一句人話嗎,就把她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真是沒用。
「小姐,剛才跟你在一起的是呂富商的千金吧?怎麼躲在樹後面呢?」
成叔見沈靜好有些慌亂的上車,想到剛才他看到的情景,出口問了一句。
「啊?哦,是萌萌,樹底下不是涼快嘛,成叔,我們快走吧,爸爸剛回來肯定想快點見我的。」
成叔聽了沈靜好的嬌軟的話微微一笑,看了倒車鏡後面地上的那一灘血沒有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傅晉堯緩慢彎腰,撿起樹根下面的空彈殼,握在手裡狠狠的捏碎,眼睛冷酷又兇殘的掃射四周尋找著什麼。
良久,他才恢復如常神色,嘴角卻揚起一抹邪笑。
「蒙面人,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果然沒有辜負期盼。」
傅晉堯攤手一揚,手中的彈殼碎片散落在地。
「特意留個空彈殼,是想發給他的死亡信號?來吧,這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傅晉堯踩著彈殼碎片的殘渣,步履堅定的走過。
誰也想象不到外表放蕩不羈的傅晉饒內心背負著多麼大的痛苦與仇恨,誰也無法感受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一夕之間天人永隔的滋味。
「猴子」雖然平時奸懶饞滑,愛佔小便宜,但是為了讓傅晉饒活下來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引開敵人。
「胖子」雖然平日總是毫無顧忌的從自己嘴裡搶吃的,並美其名曰:自己為了無名甘願做大家的肉彈戰車,本以為怕疼的他是開玩笑,然而最後為了掩護傅晉饒他們撤退,扔下一句:「以後初一十五多給兄弟帶點好吃的,放心胖爺不白吃你們的,我到下面給哥幾個開好路。」
便用肥碩的身軀頂著槍林彈雨,硬是滾到敵人身邊拉開了身上的炸藥包……還有許多兄弟話都沒來得及交代一句就被無情的彈藥奪走了生命……
傅晉饒是活過來了,可他生命所承載是二十三條情同手足兄弟的生命與不甘!
死裡逃生的一年,荒野求生的一年,要是沒有這些恩怨情仇的羈絆,沒有頑強的意志力,是不可能撐過來的。渴引狼血,餓吃蛇肉,傅晉饒就是要告訴自己:以後要比冷血動物更加冷血!!!
這一切的一切他只能藏在自己肚子里,爛在心裡,揉進血液里化作一種不死不休的信念——復仇!不惜一切代價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