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查出病因

就在此時，一個嚴肅的聲音在門外呵斥道：「你們在幹什麼，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

幾人朝著門外看去，就見一個白髮老人穿著醫生的白衣憤怒的看著幾人，甚至都直接無視掉了方言手裡寒光閃閃的摺疊刀。

「院長，您怎麼在這。」醫生頗為驚訝，然後連忙走上前，壓下方言手裡的刀，用眼神示意了幾下之後，連忙討好的說：「這裡有點小事故，不過不要緊，有個騙子在這裡行騙。」

「騙子？」老人有些好奇，問：「什麼騙子敢到這裡來行騙？」

「諾，就是他。」

醫生手直接指向林漾，譏諷道：「他非說我這位朋友的肺部有疾病，很可能會變癌。結果我們檢查了兩次，都沒能查出來病因，我朋友就有些氣憤，才會有這些行為……」

「哦？」院長眯著眼睛打量著林漾。

林漾見到院長來了，更加不懼，上前兩步，說：「院長，我沒有說錯，他的肺部有疾病，很可能是沒有查出來或者是誤診，我建議讓專家來給他檢查一下。」

「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死不悔改，你簡直就是無藥可救。」醫生怒斥道。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說老張啊，怎麼我到你這邊來做客，你這個主人怎麼還把客人丟在後頭，自己先跑了？咦，小林，你怎麼在這？」

話音落下，劉啟龍就從一旁笑呵呵的走了出來，當他發現林漾之後，好似如獲至寶一樣，連忙走到他的面前，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發現了金山一樣，問：「小林啊，沒想到咱們還真的很有緣分啊，我還找老張要你的聯繫方式呢，結果他死活不肯，沒想到，居然在這碰到你了，哈哈哈，我運氣真不錯啊。」

劉啟龍的出現一下子就打破了僵局，方言一臉詫異的看著這一幕，而醫生更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林漾，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林漾是怎麼和一醫的院長有關係的，彷彿還很不錯。

「劉院長，真是巧啊。」林漾心裡鬆了口氣，有他在，今天自己的困局就有了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了。

張兆先作為二醫的院長，也作為劉啟龍的師兄，對於這位霸佔著一醫院長很多年都不讓為的人十分了解。他絕對不會沒有理由的對一個年輕後生這麼的熱情，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個人絕對是可塑之才，還是大才。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兆先又問了一遍。

醫生此時有些懵了，他支支吾吾了好幾秒，隨後才說：「他說我的朋友的肺部有疾病，所以來這裡檢查。我們檢查了兩次都沒能檢查出病症，所以覺得他是江湖騙子……」

「江湖騙子？」劉啟龍一聽這番話，臉上就有了怒意，只見他冷著臉問：「你說他是江湖騙子，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說到這，他一把抓住林漾的手臂，好似鼓勁一般，說：「小林，今天有我在這，你就放心的說，絕對沒人敢把你當騙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漾沖著劉啟龍露出感激的笑容，隨後對著方言說：「他的肺部有疾病，不過劉院長，你知道的，我現在資歷太淺，無法直接查出病因，所以只能到這來檢查。可是兩次檢查都沒能檢查出來，他們就確定我是騙子。」

醫生聽林漾這麼說，連忙補充道：「我問過他有沒有檢查結果了，可是他就憑著一張嘴，我們又沒檢查出來，把他當成騙子很正常啊。」

「你不行就表示別人不行嗎？小林的檢測結果絕對沒有問題。」劉啟龍怒道，絲毫不給醫生面子。

張兆先見此，站出來為自己的醫生說話，說：「老劉啊，咱們都講究一個結果說話，咱們兩次結果都沒有查出病症，我的醫生這麼理解，很正常啊。」

劉啟龍面色緩和了幾分，他說：「老張啊，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說什麼了？」

「你是想和我說發現了一個曠世奇才？」張兆先說到這，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驚訝的看著林漾：「難道，就是他？」

「沒錯。」劉啟龍說到這，臉上滿是驕傲的表情，他說：「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四個字，你知道吧。」

「對，沒錯。」

劉啟龍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潮紅：「那中醫能夠靠著望聞問切查出病人的病因，你覺得神奇嗎？」

張兆先略作沉思，很嚴肅的回答：「這是根據打量的診斷經歷和對於病理的理解才能夠判斷出來的，所以中醫比西醫要更難，也更需要時間去磨練。怎麼，這位小朋友，中醫十分厲害？」

「錯了錯了，我再問你。如果一個人，僅僅只需要靠氣味來辨別一個人身上是否生病，你覺得這個人是騙子嗎？」劉啟龍又問。

「僅僅憑藉氣味？這未免也太神氣了一些，如果讓我來說，我也覺得是騙子。」張兆先回答說。

劉啟龍哈哈大笑，他用力的拍了拍林漾的肩膀，說：「可是，他就能，而且準確無誤。好好好，咱們多說無益，現在就有現成的病例，你的醫生兩次檢測結果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病症，而他卻堅持這位病人的肺部是有大問題的，不如今天就來驗證一下，如何？」

張兆先也沒有拒絕，反而很坦誠的點頭：「行啊，我倒想看看了。」

兩人說好之後，一旁的方言到有些緊張了，他咽了口唾沫，問：「那個，你們要是檢查不出來怎麼辦？」

「放心，不可能檢查不出來的，咱們兩個老專家在這都不行，那就沒人行了。」

於是一行人就到了張兆先的辦公室，這一次兩人都十分的嚴肅，從頭到尾都給方言檢查了一遍，然後又是仔細的詢問，事無巨細都過問了一遍。

隨後兩人又看著檢查報告看了好幾遍，因為檢測都已經做過，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再做一次，只需要對照數據就行。

「看檢測的情況和我們問的結果，的確不像有什麼病變的可能性啊。」張兆先疑惑的問。

劉啟龍此時也狐疑了，不過他還是相信林漾的，畢竟林漾昨天給他的震撼就已經足夠大了，接連兩次看中兩個病人的隱藏病因，這一點就已經毋庸置疑了。

「不可能啊。」劉啟龍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隨後他看向遠方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猛的回過神來，問：「老張，有一種可能性，咱們都給忽略了。」

「什麼？」

「塵肺。」

此話一出，房間里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張兆先更是激動，他一拍大腿，說：「沒錯啊，如果是塵肺的，這種檢測根本不可能查出來。病人的病情根本打不到檢測標準，一旦查出來，那就已經是極為嚴重的了。」

「沒錯，是有可能的，你們這有檢測的儀器嗎？」劉啟龍好似發現了新大陸，又好似為林漾正名感覺到興奮，他已經坐立不住，想要立刻驗證。

「有，當然有了，怎麼，我二醫可不比你一醫差。」

兩人說做就做，立刻就帶著方言去做了檢測，在兩個院長的督促下，結果幾乎是光速出來，當所有人看著被精密儀器檢測出來的照片時，他們都呆住了。

只見在照片中，顯示出方言的肺部的毛細管里有著細微的亮晶晶好似粉末的東西，這些粉末不過是薄薄的一層。一般檢測出來的塵肺患者拍出來的片子，那些粉塵就像是用粉筆畫上去的一樣，嚴重一些的更是滿是粉末。

而方言的病症，可以說只是輕微到不能再輕微了，只不過是再拖延下去，會對肺部造成影響，引發併發症，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十分嚴重。

震驚，只有震驚。

整個辦公室內鴉雀無聲，除了林漾，一雙雙眼睛盯著這張照片陷入了沉默之中。

「現在，你們相信我了？」林漾開口說。

所有人轉頭看向林漾，就好像看著一個外星人一樣，眼神極為複雜，更別提之前說林漾是騙子的醫生，此時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張兆先一臉懵逼的看著林漾，他完全不敢相信，林漾是如何只靠著『聞』就能知道這個人身體有病的。而方言的肺部問題可以說是輕微的不能再輕微了，他居然能夠靠著聞就確定了他的肺部有疾病，這還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嗎？

劉啟龍更是哈哈大笑，滿臉得意：「是不是很神奇，老張，別說你，我昨天也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啊。」

「這簡直就是神技啊。」張兆先亢奮了，他此時看著林漾就像看著一個神奇的動物一樣。

「哎，老張，你可別和我搶，我先碰見的，他可是我要培養的坯子。」劉啟龍立刻說，同時把林漾給護在了身後。

而張兆先則像是一個發現了財寶的財迷，一步步的上前，露出討好的笑容：「這種坯子你捨得獨享，也讓給我，培養培養嘛，啊，老劉，別小氣嘛，我還是你學長嘛。」

「不行不行，別的事好商量，這事我可不商量。」劉啟龍也很不客氣的拒絕。

「我用我珍藏五十年的酒換，行不行？」張兆先忍痛割愛的說。

而劉啟龍也好似壯士斷腕一樣，忍痛說：「不，不行。」

林漾見他們兩人你一我一語的誰也不肯鬆口，乾脆站出來，笑著說：「兩位就別爭了，我還只是一個準大學生，對於未來也還沒有一個方向，現在只想好好的讀書，不打算當誰的門生，所以可能要讓兩位失望了。」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漾，然後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都默契的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