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發現

幾天以後。

三輛風塵朴朴的車子停在一處廢棄肉類加工廠的大門口，米契爾雖然人高馬大，卻很靈巧，下車以後輕鬆地撐著大門的欄杆，翻了進去，沒多久，就出現在裡面唯一一間三層樓的天台，朝著大門揮了揮手。

開心馬上駕車撞了上去，偌大的鐵柵門被轟然撞開。

「這裡就是我們下去的地方，」米契爾把他們帶到屠宰車間，這裡看樣子廢棄了有段日子了，屠宰台上的血跡已經乾的變成黑色，地面也黑乎乎的，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兒，他指著屠宰台邊上的一個直徑有快接近兩米寬的井蓋，「這個加工廠原來是當地黑幫的產業，他們真正贏利的也不是肉，而是走私毒品，當初我們就是從這裡突進來，把他們消滅的。」

「咕嘟……」開心咽了一口唾沫，「真的是下水道嗎？」

哪怕知道米契爾不會在這種事兒上忽悠他，真要下去還是讓人心裡打鼓，小羅和狗公則早就開始做準備，唯一珍惜的就是身上的衣服，「可惜了，這麼好的衣服，下去一趟差不多就不能再用了。」

井蓋很重，三個人一起搬才好不容易弄開，一股惡風緊接著湧上來，要說好受是假的，開心好懸被熏個跟頭，想到小寶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受苦，心都快碎了，「小寶，等著我，你老公來救你了！」

說著，他掏出二傻，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看你的了。」

看到開心掏出這麼一隻大老鼠，米契爾有點兒傻眼，「不是吧，老闆，你要幹嘛？」

「二傻是見過小寶的，」開心邊說邊先把二傻扔了下去，這大老鼠最近不光營養過剩，體重超標，本事也見長，明明是扔下去的，爪子不知怎麼就摳住了牆壁，吱吱嘎嘎地就滑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它在井底吱吱的叫聲。

開心的腦海里比往常更清楚地出現了二傻的位置，甚至二傻看到的景象他也可以共享，心知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放棄喝那加料的咖啡，「走吧，」他第一個下去，雖然味道很難聞，可他也不是全無準備，開礦使用的工作服不光只是一件衣服，還有不少的裝備，其中一樣就是在礦井工作絕對不可少的空氣過濾面罩，克塔人開採的礦產品種數量更多，對人體有較大傷害的更是不少，這樣的保護也就更加有必要了，只不過開心在拿到這些裝備以後，乾的事兒卻基本上跟開礦沒什麼關係。

萬幸的是，井下地面是乾的，開心想了想，覺得有點兒不靠譜，就又放了幾隻尋寶鼠出來，二傻的鼠膽因為有了同伴稍有見長，米契爾也在此時超過開心，領著他們朝著照片上的牆壁處走去。

地下道的格局只能用亂來形容，這座城市怎麼說也有些年頭兒了，只看米契爾熟門熟路的樣子，開心突然有些心悸，他轉過身，正好跟小羅閃亮的眼睛碰個正著，心裡禁不住也咯噔了一下。

防人之心不可無，米契爾萬一也是基思的人，那他們今天可就算是栽了。

前面越走越寬，很快就可以直起腰來，甚至還可以並排走上兩個人，不過中間的水道也開始有流水了，味道自然不敢恭維，雖然這裡的天氣比西伯利亞強太多了，可也不是好受的，絲絲的冷風不知從哪兒吹來，把過濾面罩都吹的冰涼，上面甚至還有層薄薄的霜。

米契爾突然停住，指著前面，「我們到了。」

「到哪兒了？」開心左右打量著，沒覺得這裡跟剛才經過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

米契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去推牆壁，與其他地方顏色相差無幾的牆壁居然凹陷進去，出現一個只有一米左右寬的小門，他順手丟進去一個熒光棒，然後擰亮手電筒。

開心走到他旁邊，握著激光手槍的手握緊又鬆開，時刻準備著預防米契爾暴起發難。

米契爾卻像沒有看到一樣，他指著正對著門的牆角，「看那裡，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模一樣？」

的確如此，開心此時卻朝後不動聲色地挪了半步，「你怎麼找的這麼准？好厲害。」

「因為這個標記就是我發明的，」米契爾平靜地說，「它代表著一串代碼，只有我訓練過的士兵才知道，這些代碼存在於整座城市的每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這樣就可以在向上級彙報情況的時候，再加上一層只有我們之間才會懂的密碼，解密的方法只有我們之間才會明白，一是為了保密，二是如果泄密，我們可以很快地追查到泄密的人，就在前面不遠處，第三個S形彎道，我親手處決了一個泄密者，還有兩個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做了鬼。」

開心打了個寒噤，他這才想起，米契爾也不是一個弱雞，而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特種部隊士兵，甚至很可能是軍官。

「我向你道歉，」開心不是個喜歡裝有城府的人，「本來我以為基思做事這麼底氣十足，還以為他一定是有內奸的幫助。」

「我不是內奸，」米契爾依舊那麼平靜，似乎這裡特殊的環境對他的心裡造成了極大的震撼，現在的樣子與他在西伯利亞時完全判若兩人，「倒是你說的小寶身邊，很有可能有一個，要知道綁架這種事兒，不是說有秘密武器就能起到奇效的。」

開心沉重地點頭，「我不想現在說這事兒，因為不管是誰充當內應，都可能是讓我很心痛的。」

「吱……」

褲腿處毛乎乎的東西把開心的魂兒差點兒嚇出來，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是二傻帶著它的小分隊擠進小門，過不多時，二傻獻寶似的叼著一件東西來到門口，扒著開心的褲腿想要往上爬。

開心趕緊蹲下來，從它嘴裡拿過來，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是髮夾，也就一塊錢的地攤貨，是開心買的，小寶總是像寶貝一樣很珍惜。

「能找到她嗎？」開心輕聲問。

二傻「吱」地叫了一聲，然後粉色的鼻子在上面一個勁兒的嗅著，然後讓到一邊，另外一隻尋寶鼠也跟著過來，很快這十幾隻尋寶鼠都聞了一遍，一幫貨聚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商量什麼，突然間就一鬨而散。

「這是老鼠還是狗啊？」米契爾都看傻了。

開心沒心情再吹牛，二傻看到的景象正不斷反饋到他的腦海里，他又珍惜地拿出一個不鏽鋼杯，打開以後，抿了一口裡面的咖啡，嘗的次數多了，開心發現自己居然喜歡上了這種味道，只是胃裡馬上襲來的火燒一樣的感覺提醒著他，現在可不是享受的時候。

往嘴裡塞了兩粒黑豆以後，開心深深吸了一口氣，追了過去。

後面三個人互看一眼，把手上的激光槍都擎在手裡，搶先一步把開心夾在中間，雖然呈搜索狀態，速度卻一點兒不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