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倔強羔羊
錢世東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往後一靠,道:「行呀,既然這樣,那就調查吧,是我的責任,我不會推脫,但要不是我的責任,有人想要扣在我的頭上的花,呵呵,我錢世東活了大半輩子,遇到的事情多了,干過的事情也多了,但從來沒有後悔過,也沒有替人背黑鍋過!」
嚴布達眉頭一皺,他之前想過錢世東會對這樣的安排非常不滿,只是他沒有預料到錢世東的態度如此強硬,居然一點餘地都不留。
坐在另外一邊的黃欣然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錢世東的態度也讓她有些無奈。雖然錢世東被這個黑鍋自然逃過不了懲罰,但保住命自熱不是問題。畢竟黃許這些人都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在犧牲一個侯爵境大圓滿境的高手,估計很多人都不會願意。況且錢世東背後不是沒有支持,只要他背後的人出力,完全可以抱住他的姓名。
嚴布達緩了一口氣,不急不慢說道:「東殿主,你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配合調查?」
錢世東聳聳肩,毫不客氣道:「嚴先生,我說的很清楚了,調查我自然會配合,不過我錢世東不是一隻羊!任人宰割的羊。」
嚴布達微微眯著眼看著錢世東,對方如此不識趣,看來他也只能夠這樣做了。
嚴布達站起來,轉身看著錢世東,道:「那好,既然東殿主願意配合調查,那就請東殿主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還需要東殿主說清楚,東殿主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破壞帝國安定的份子!」
錢世東心中一震,嚴布達真夠狠的,一上來就打算給自己活路。
「嚴先生,既然是說清楚,在哪裡都一樣,有什麼問題你們在這裡直接問吧,我知道的自然會回答,何必這樣大張旗鼓,現在是戰爭時期,浪費這麼多人手也不合適。」
錢世東才沒有這麼傻,自己要是真的跟嚴布達這些人走了。誰知道這些人會把自己帶到那裡,他可不想不知不覺消失了。雖然他是侯爵境大圓滿境界,但面對嚴布達和黃欣然聯手,他毫無勝算。
嚴布達目光一沉,沉聲道:「東殿主,這次調查關乎到黃許這些忠臣的聲譽,自然要嚴密一下,在這裡不合適,東殿主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呵呵,有什麼不合適的,人嚴先生都帶來,這件事我們東偏殿不少人都參與了,在這裡,我看更加方便調查吧。」錢世東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了,要調查可以,反正自己就在東偏殿之中。
嚴布達盯著錢世東看了幾十秒,嘴角微微一翹,笑容越發燦爛,到了最後,呵呵大笑道。
「好,既然東殿主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希望東殿主好自為之,以後不要後悔了!」話音落下之後,嚴布達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黃欣然也站起來,目光複雜看著錢世東。錢世東的舉動有些出乎她的預料,同時她心裏面對於這件事也有些無奈。她與錢世東分為是東西偏殿的殿主,雖然隸屬於不同的勢力,但他們被派過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這幾年,他們一直都在合作。畢竟他們任務都是一樣,合作起來自然容易許多。合作了這幾年下來,他們之間的合作還是挺愉快,畢竟他們都清楚,想要在天門之中佔據到位置,他們東西偏殿必須要抱團合作才行。
合作了幾年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不錯。如果不是沒有辦法,黃欣然心裏面也不願意這樣做,畢竟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道了。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好好保重吧。」黃欣然說完之後,也轉身離開。
錢世東看著黃欣然的背影,心中憤怒絲毫沒有減少。他跟黃欣然這些年合作也不少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容易反戈。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說得果然沒有錯。
從東偏殿出來之後,黃欣然看著站在門口的嚴先生,對方站在那裡,目視著東偏殿。
「嚴先生。」黃欣然走到嚴布達身邊,輕聲說道。
嚴布達看著東偏殿大門,緩緩道:「西殿主,接下來你覺得應該如何調查?」
黃欣然遲疑了幾秒鐘,道:「一切以嚴先生為主,我會全力配合嚴先生的需要。」
嚴布達扭頭看著黃欣然,深邃的目光如劍,直直插入到黃欣然的內心之中。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嗯,東殿主要是有西殿主這份智慧,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只是可惜了。」
「人與人之間不一樣,自然會有所差別。」黃欣然可不傻,錢世東現在不願意配合,那麼接下來只能夠用其他辦法。她可以做嚴布達手中的刀不假,但她這把刀可不會自己伸出去。
「看來西殿主對東殿主挺了解。」嚴布達淡淡一笑,說完轉身直接離開。
黃欣然看著嚴布達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化為凝重。她跟嚴布達合作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目標,不過嚴布達可不是這麼好忽悠的,恐怕接下來自己的日子也會不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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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之中,宵禁和驚天一炸帶來的影響在普通人之中正在消散。畢竟這樣的事情,只是他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而已,與他們很難有任何的關係。
然而對於那些士族來說,昨天晚上發生一切,此刻才完全發酵開。
此時的帝都城那些士族,幾乎已經知曉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秦冕還活著!
短短一句話,卻如同一場風暴席捲整個帝都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風暴將很快籠罩整個帝國。
當初秦冕身亡的時候給那些人帶來的衝擊有多大,那麼現在秦冕還活著的消息衝擊就有多大,而且還有過之而不及。
不僅秦冕身亡消息之後,很多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如今,他們一下子知曉秦冕還活著,直接被嚇得不輕。甚至有些人知道秦冕還知道之後,差點沒有嚇得暈過去。
比如,鄭家。
鄭嘯天坐在主位,目光陰沉,掃了一眼在做其他人,看著這些人臉上那一副哭臉,他忍不住鼻哼一聲。
鄭家眾人聽到家主的鼻哼,一個個急忙坐直了身體,隱藏起心中的慌張。
鄭嘯天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心中更為不爽,低聲喝道:「說說吧,現在應該怎麼辦?」
眾人聽到家主的話,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面對這些人鴉雀無聲,鄭嘯天冷冷喝道:「怎麼了,都成了啞巴嗎?」
鄭紹偉出聲說道:「家主,我認為為今之計,還是想要想辦法修復鄭家與天門之間的關係,畢竟那件事跟我們鄭家並沒有關係,是高陽司做的。」
鄭嘯天沒有說話,臉色依舊冷漠,這讓鄭紹偉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時候又有一人開口說話「家主,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對秦冕屈服,這件事上面,我們鄭家有沒有做錯什麼,我們對付高陽家,也是因為高陽司做出下毒毒殺秦冕,而且還是在我們鄭家之中,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
「話是這樣說說,但秦冕也不是一個傻子,他要是相信的話,也不會吧鄭紹?1?7給扣起來。」
「扣起來是一回事,難不成秦冕還敢殺人不成,家主,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上報閣老會,要求閣老會接手這件事,畢竟這一次,東部戰區的士兵可是插手地方事務,這是明擺著過界,閣老會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否則以後其他任軍區也這樣做,那麼還不亂了套。」
「對,家主,我也覺得我們應該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要求閣老會給個說話,要是閣老會不解釋清楚,我們就去找裁決門的人,讓他們出面。我就不相信,秦冕可以一手遮天。」
鄭嘯天聽著眾人的議論,冷漠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任由這些人繼續說下去。也不表態,也不制止。
在場這些人都是鄭家各旁系的主事人,他們之所以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天驚天一炸之後,鄭家派去的人死傷殆盡。其中包括鄭家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銅人,還有兩個侯爵境高手。後面為了重新組建小隊,鄭嘯天親自下令,讓鄭家旁系的精銳立刻集合,企圖一具覆滅整個高陽家。
然而誰能夠想到,最後秦冕帶著人出現了。這一支由鄭家旁系組成的小隊,全部被秦冕扣下來。
鄭家旁系收到消息之後,那些旁系的主事人頓時慌了。
鄭家嫡系和旁系之間的差距本來就非常大,鄭嘯天為了把權利集中嫡系手中,一直暗中在壓制旁系的發展。旁系當然也清楚,無奈他們只是旁系。然而昨天晚上那些人,幾乎已經是旁系二分之一力量了。尤其是鄭紹,可是旁系之中唯一的侯爵境。他要是出了意外,那麼整個旁系將完全被嫡系碾壓,以後再也無出頭之日。
過了許久,眾人之間的聲音慢慢落了下來,到了最後,誰有人都停了下來,目光看著正在那裡沉默不語的鄭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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