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趙雅不見了

趙雅是趙子龍的女兒！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是真的，一個多月來困擾我的事情似乎一下子都有了解釋。趙子龍的到來，讓我在第一時間內意識到趙雅將離我而去，或者說是趙子龍將帶走趙雅。這種直覺來自於趙子龍看我的那幾眼和趙雅跟我在一起時多次無意間的悵然。剛才自己的短暫的大腦空白，是一種失態，卻表明了趙雅在我心目中的份量。

趙雅如果真的離開我，最直接的原因可能是門戶身份的差距。雖說早已是現代社會，但這種幾千年積澱下來的封建殘餘思想，可能在中國的土地上永遠都會zhan有一席之地。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可能就是趙子龍與李總之間發生了什麼，趙雅處在這浪尖上。

難道我和趙雅的這段情真的像俗話里說的那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嗎？不會是這樣的！

我能改變這一切嗎？也許這一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趙雅不要受到任何傷害！我這輩子要做的就是守護著她！

趙雅的態度是很明確的，猜測她已正式告之趙子龍，這對她來說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一想到她現在心裡藏著這麼多事，獨忍著一份苦處，我心裡一下子心痛起來，很想現在就能抱抱她，給她以撫慰和勇氣、信心。

奇怪的是，已經九點多了，趙雅還沒有來。周小薇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打她手機是關機。有些鬱悶地回到辦公室，又打了幾次手機，還是關機。又不好跑到每個辦公室去問每一個人。趙雅突然失蹤這事十有八九是與趙子龍的出現有關係，安全上我是不用擔心她。

還是靜下心來，把這兩天的事兒理了理。

年會可能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始了，這才是當前最主要的問題。這次年會好象遠沒有往年那麼輕鬆，剛才看到與會者一個個神色凝重，腳步匆忙的樣子，我便預感將要發生什麼重大事情。

我又跑到人事部那裡，小薇看我又來了，向我搖搖頭，這小丫頭以為我又來找趙雅了。我向她一笑，問她這兒有沒有公司高層領導的資料。她猶豫了片刻，才告訴我有是有，但鑰匙在趙雅那兒。這也算是公司最高機密文件了，想來周小薇真的是拿不到的。轉身到王輝辦公室，人也不在，可能在大會議廳里陪客人。

回到辦公室，用對講機呼老葛上來一下，這老小子天天跟隊員泡在一起，來我辦公室時間少了。又掛了個長途電話給廣東的一個張友陳棟，讓他了解一下趙子龍的情況，前些天通電話的時候，聽這小子說他跟的一個老闆好象經常去佛山，相信他總能問出點兒什麼吧。老葛上來后，我讓他把特別分隊全體隊員晚上集中一下，地點在市區錢塘茶樓，這是我手上應付眼前事件的王牌了，還暫時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行動。我讓他打電話給林局，能不能幫查一個車牌號碼，只要地址就行了。我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一下江蘇李氏集團，很快出現十幾個紅色的相關的條目，打開第一個是早先的招工信息，第二個是公司項目開盤的信息，第三個是公司總部信息。進入界面后，點擊組織機構，出現李總的大頭照，下面列著公司董事長、總經理一行字，右邊是他的簡介和公司簡介。點擊左框邊的公司其他董事，一串人名立即跳了出來，雖說只有人名和職務，沒有照片，但對我來說已經夠了。蒯本富排在第一個，趙子龍第二，後面還有王棟樑、范中傑、周子范、孫中立，加上李總這七個人就是李氏集團的最高領導層了。那個王棟樑我倒是見過幾次，年紀不大，四十歲不到，蘇州的幾個項目是由他負責的，只是人很自負傲慢，整天陰著個臉，還算英俊的張臉，怎麼看怎麼像個日本人。好象只看到他笑過一次，還是第一次趙雅帶我去他辦公室打個照面時，看他對著趙雅笑的那副嘴臉，當時就想把他打成豬八戒。其他幾個人要想把人名和我腦海中的各人模樣對上號還是有點兒困難的，我問老葛大會廳里有沒有監視器，老葛說廳內本來有，昨天還是好好的，但是奇怪的是今天上午黑屏了，因為在開會物業部維修人員不好進去查看。這事兒倒真是有些古怪，一下子想到物業部那個老王頭兒色色的臉，這個老王頭也不會跟什麼人搭上了吧。我讓老葛查一下昨天晚上到早上九點前的監控錄像，看什麼人進去過，同時看一下趙新健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我今天早上好象沒看到趙新健，他沒有向我請假啊。

事情好象越來越複雜了，我生出強烈的願望，就是想見見李總一面，就在今天。

快中午的時候，老葛給我帶來了幾個信息：那輛車登記的名字是趙雅，地址是楓橋路楓橋別墅8號，目前車輛不在蘇州，而在浙江杭州。看來趙雅的車上裝有全球定位系統，能隨時查看到所處布置。老葛說趙雅名字的時候，神情有些曖mei，我白了他一眼。老葛忙說從監控錄像上看大會議廳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九點這個時間段內只有一個人進去過，他剛想說出人名，我反問道：「物業部王經理？」老葛有些佩服地點點頭。老葛接著說趙新健跟顧彪說了一下這兩天家中有事，一時來不及請假，請顧彪代為請假，顧彪早上一時忙於訓練，沒來得及跟我說。看到我深坐在椅子上，老葛給我倒了杯水，剛想說話，我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現在我要的是時間！時間！可老天不會給我多少了！我只有二天到三天的時間！一場比我想象中還要激烈的甚至是殘酷的鬥爭已經開始了。我在等廣州陳棟的電話，這個電話對我來說會影響我對整個事件的判斷，當然也決定著事件的性質和嚴重程度。可以肯定的是這次年會不僅僅是董事會選舉這麼簡單，可能會釀成流血或者恐怖事件。

從我到公司來的第一天起，我就有了這個預感，這種預感首先來自於人，從趙雅開始，後來的趙新健，老王頭，再到趙子龍，王棟樑。而整個事件苗頭起於保安隊中如葛喜忠看到的那般有一股不安定的因素；趙雅好象知道些什麼但不想我捲入；李總也許知道一切，但不告訴我，難道怕我承受不了；突然襲擊般的年會；趙雅這時的不告而別；今天會議大廳監控攝像頭被人為破壞；趙新健的突然不假離開；種種跡象促使我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

看著葛喜忠那張年紀不大，卻寫滿滄桑的臉，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告訴這一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