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獨孤才

()「呼！」「總算清靜下來了。」灑落劍上的血跡。

看了看兀自發抖的漢奸。見眼前的殺神轉身看著他，原本秀美的面容在他眼裡變的猙獰可飾，唯恐殺了自己，忙跪下求饒道：「小爺饒命啊！我上有妻小，下有老母。只怪我，我會說蒙古話，一路被他們擄到這的，這都是那些蒙古狗逼的呀。」

「閉嘴。」

「是，我閉嘴。」漢奸唯唯喏喏道。

「我之所以留下你，是有話問你。」楊少龍一步步走過來。

「小爺您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您。」見這殺神有話問自己，知道自己暫時無性命之憂，膽子大了一些。邊答話邊想著如何才能保得性命。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不錯嘛，小妹妹。看的我手痒痒的了。」輕挑的聲音突兀般地從背後響起。

「不是說了，我是男的。」楊少龍皺起眉頭，反手一劍，削向背後那人。

「鏗！」

一把四尺長的青鋒劍架住了楊少龍的短劍。

這時楊少龍才看清對面那人的面容。竟是一名俊秀的少年，少年看起來僅僅十三、四歲，長相俊美，唇紅齒白，雙眸明亮若星辰，星眸閃著慧黠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燦爛如陽光的笑顏，能讓在場每一位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恩，氣力也不小。不過脾氣太沖，小心長大了嫁不出去噢，小妹妹！」這少年將最後三個字著重念道，楊少龍就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玩的。

楊少龍不作聲，手腕一轉，熟悉之極的玉女劍法施展而出。「好，身手不錯。你看，要是你能長得再高一點，就能刺到我了。」俊秀少年劍法甚是了得，抵抗之餘還能說些玩味的話來。他所使的劍招，看似雜亂無章，一招一式卻精妙的很，而且招招料敵先機。既使是楊少龍修改過的玉女劍法，也被他剋制的死死的，招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乎他的劍招就是專門破解劍法似的。

楊少龍好奇心大起，欲一窺這整套劍法，當下也不動用劍罡。只憑絕著頂輕功游斗。

打了三十七回合，那少年撤劍退到一邊，擺手連道：「不打了，不打了。」

楊少龍正打在興頭上，聽他說著，不滿道：「怎麼停下來了？」

「你仗著輕功好比我好，跳來跳去的。你既打不過我，我又打不到你。不打也罷。」那少年依舊笑著說道。

「這麼說來，只要我不躲，你還是會打下去了？」楊少龍凝望著少年道。

「恩，不過刀劍無情，要是誤傷了小妹妹，可不好。要不這樣，我們只比招式，而且小妹妹你不能用輕功來躲，如果？」

楊少龍也不惱，他承認，如果只是用劍法，又不用輕功，確是打不過這少年，不出四五十招就要落敗。但楊少龍骨子裡是不服輸的，要是輸給這半路跳出來挑釁的傢伙，就是對他尊嚴的污辱。

「好啊，我對你的劍法很好奇，似乎專門克制劍法的。」

「這是我家傳劍法，叫『獨孤九劍』，剛才我使的是破劍式。這還只是獨孤九劍中的一部分。」

楊過見俊秀少年使來的劍法變化無常，又聽《獨孤九劍》四個字，頓覺這劍法極像獨孤求敗所述的「利劍期」。他的家傳劍法《獨孤九劍》中偏偏有獨孤二字，暗自猜測，這少年與獨孤前輩頗有淵源。楊過早年受益於神鵰也就是間接受益於獨孤求敗教授的武功，才有今天，所以他想認識這少年。同時也想看看獨孤求敗早年利劍期是何等模樣。

「破劍式啊，那好，我就用劍破你的破劍式。」楊少龍自通道。

「想法是好，可惜只比招式的話，用劍是不可能破我的破劍式。」

楊少龍也不答話，直接衝上前去。水行之劍－－第一劍。

楊少龍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似乎在他面前隔了一層水霧。三尺短劍緩慢如推磨，劍上閃爍著水藍色光芒，並幻化成數道劍影緩緩移動。

這已經超出俊秀少年所理解的劍術範圍，上升到道的高度。俊秀少年不知如果抵擋，見楊少龍逼近，一咬銀牙，相信天下武功只要是招就有破綻的道理，試著一劍刺向幻劍移動的縫隙中。

「咔嚓嚓——「

少年手中四尺長的青鋒劍有半數被絞成碎鐵片。握劍的手也被震得裂開血口。幻化的劍影將俊秀少年籠罩的滴水不入，近距離看才知道這劍那裡慢，分明是快到了極致。生死一線間，感覺一切都變得緩慢，那快到極致的劍也能清楚地看到軌跡。可身體卻跟不上感覺，只能眼看著劍劈向自己。心中居然不害怕，想是能死在這奇妙的劍法下也無憾了。

閉上眼來等死，過了幾許，卻感覺不到疼痛。又睜開眼睛，發現劍鋒正抵著自己的眉心。原來關鍵時刻，楊少龍及時收住了劍。能在極速的情況下，收住劍又不傷一絲一毫，將招式控制的圓潤自如，對道已經有所理解的楊少龍來說簡單的很。

經歷過死裡逃生，讓俊秀少龍格外驚喜，珍惜起生命來。原本對楊少龍的玩鬧的態度，立刻變得尊敬起來，殊不知剛才要他命正是眼前之人。「小兄弟，多謝劍下留情了。」

「你我之間只是互相嬉鬧而已，沒必要弄得你死我活。我不過是好勝，想破你引以為傲的《獨孤九劍》。」楊少龍淡然道。

少年皺了下眉頭，「小兄弟那招的確是技高一籌，不過我始終相信，只要是招就一定有破綻。許是我功夫未深，所以沒有瞧出來。」

「隨你怎麼想，你要是不服以後盡可以來挑戰我。」楊少龍也懶得解釋。

「且慢，我有話問你。」見少年拱了下手，就此離去，楊過叫住了他。俊秀少年止步，轉頭循聲望去，見一男一女牽手走來。男的大約四十來歲，面容俊朗，可惜是個獨臂，女的卻看似二十來歲，容貌秀美無雙，挽著男子的獨臂，盈盈走來。見這女子與那小兄弟的面容相似，心裡已有幾分計較。

「大叔，是你叫我嗎？」少年據傲道。

「你叫什麼？」楊過道。

「你又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就我告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少年笑道。

楊過點點頭，「我叫楊過，是這小子的父親。」又指了指楊少龍。

神鵰俠楊過的名氣何其大，少年當然知道，可假貌楊過之名的人多的去了。少年以詢問的眼光，看向楊少龍。

楊少龍點頭道：「不錯，這獨臂大叔~~就是我的父親。」

得到楊少龍的肯定，少年相信了這獨臂大叔確是楊過，拍了拍手，「我叫獨孤才，想不到神鵰大俠的妻子小龍女竟會這麼年輕。傳聞小龍女貌若天仙，果真如此。」

「你與獨孤求敗是什麼關係？」楊過直接開門見山。

「哦，你知道我家祖先獨孤求敗？真是稀奇了。」獨孤才驚訝道。

「說起來我也差不多是獨孤前輩的弟子，你剛才所使得《獨孤九劍》是他老人家所創？」

「恩，祖先只留下這劍法就不知去向了。」

楊過道：「獨孤前輩最後歸隱山林，與神鵰為伴，他老人家還創出更深奧的武功。我也是偶然間遇到雕兄，最後才學得他老人家的功夫得以縱橫江湖。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獨孤才也不矯情，答謝后同意跟隨在楊過身邊。

「龍姐姐你好年輕，有誰能想到你有這麼大的兒子了。」獨孤才見了美麗秀雅的小龍女也是喜歡的很。

「練就是這樣的，沒什麼好奇怪的。」小龍女冷淡道。她對外人向來冷淡，何況這人剛才還打她兒子。

「難怪你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龍姐姐的兒子。這這麼有趣，龍姐姐你教我。」獨孤才沒在意，嘻笑道。

小龍女秀眉微蹙，冷冷道：「我不愛人啰嗦。」偏過頭不再看他。

獨孤才好生無趣，也不知是哪得罪了這美人。楊過也是愛莫能助。

回頭對楊少龍道：「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叫我楊少龍就可以了，兄弟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們還不熟。」

「沒關係，以後會熟的。」獨孤才笑道。

「咦，那狗賊去哪了，竟然趁著我們比斗逃跑了。這都怪你啊。」楊少龍環顧四周，不見那漢奸的蹤影。

「算了，那種人不值得去費神，我們還是解決下夜宿的問題。」楊過看向那群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