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促膝談心

已經回到張大山的屋子不止三個小時，現在夜深時分，四處靜悄悄的只有那些蟲兒陪伴了，連深山野獸都已經打盹，而蔣心怡依然眯著眼睛和腳下的張大山在說話。

是的，張大山上床了，由於床很小，張大山被蔣心怡的大長腿架著靠著牆；而蔣心怡則墊著張大山一直以來睡過的藤製枕頭，腳上蓋著被子，在床頭看著張大山說話。

「好在這個床是我爸媽結婚時候就留下的，都是好木頭，不然這樣被蔣心怡靠著，真的就塌了……」張大山對自己的窘迫待客其實挺憂心的。

試問誰？不想讓自家朋友進來家裡的時候感到體面些？何況是一個這樣的極品女孩在家過夜呢？

蔣心怡這個時候說出了一句很深刻的話語，這是張大山始料未及的。

「你有喜歡的人嗎？」蔣心怡看著窗外問道。

張大山雖然懂得掩飾自己的情感，但是他的本性是真誠的，所以弱弱的地說道：「有。」

「這個人你覺得她離你遠嗎？」

張大山被這樣一問，其實是很敏感的問題了，反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樣的問題蔣心怡也是第一次想到的事情，因為她的背景……她的優勢……根本就不會考慮到這些……她所接觸的一切背景只會告訴她：「一切都是你的，你必須絕對的理性！」

「我？」

蔣心怡笑了一下。

「你是在笑我的問題嗎？」

「我是自由的，我想要喜歡誰就能夠喜歡誰哈哈。」蔣心怡笑哈哈的，剛剛的睡意也消失了。

張大山聽了這個答案，誠懇地說道：「蔣心怡我想要喜歡誰都沒有用，因為我知道，只有我能夠被人喜歡，那樣的喜歡才會有用。」

這樣的話語在張大山一個農民的口中，在這樣的環境下，蔣心怡覺得是不可思議的。

「你是戀愛的達人嗎？你知道怎麼去談愛情嗎？」蔣心怡聽到張大山有趣的愛情觀點感到很興奮。

張大山拍拍自己的雙手，憨笑著：「我連手機都沒有，但是我有一個比手機還厲害的東西去談愛情。」

昏暗的一顆黃色的鎢絲燈，把張大山的面容如同雕塑般映襯，使得蔣心怡肅然起敬，「什麼厲害的東西？」

「人，人格，我的人格，我命運的支撐點。」張大山笑著說道。

蔣心怡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語言，這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應該有的東西。

不是應該像是乾柴烈火般的曖昧嗎？不是靠近之後的情不自禁嗎？但是此時自己為什麼會被這個一無所有的農民吸引了？是他的英俊？還是他的力量？

蔣心怡故意擺出不削一顧的樣子，「你的人格？命運的支撐點？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刻意地笑笑，但是並沒有看輕的樣子。

張大山體內元靈又一次轉動，以往的記憶漸漸湧現心頭，本體的至尊之仙喚醒他的人格，而改變之後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大智若愚。

「我的支撐點就是孤獨，只有這樣我才能夠遇到你，如果我5天的孤獨無法遇見你的話，我將會用一萬年的孤獨去遇到你。」張大山此時的表情很是自然，情真意切的樣子深入了蔣心怡的心靈。

蔣心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先是一顫，之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再地觀察張大山的神態變化，十分警惕。因為蔣心怡受過極度高等的教育，她就是一位博學多才的人兒。

「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那也是人才啊！為什麼我居然會相信他的話！？……對！他是利用我現在受困的弱點！這個人不簡單！」

蔣心怡的戒心很重，因為她的家族教會她的，是永遠都不能夠相信任何人。

「你是在說我是你生命的支撐點？」蔣心怡故意表現出乖巧而傾心的態度。

張大山眯著眼睛看著蔣心怡，久久不語。

蔣心怡被看著都耐不住自己心裡的迫切了，哪有人不回答問題就這樣看著別人的啊……

「喂喂喂，你是幫我吸那蜂毒吸傻了啊？」

張大山沒有改變自己的表情和視線的焦點：「如果你我是緣分，我們就會相見，如果緣分淺，見一面明天就永遠都不知道誰是誰；如果緣分深，我們相見甚至會永遠都在一起。」

「你剛剛說的喜歡一個人？戀愛達人？就像是在看鏡子一樣，鏡子里的一定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我的眼裡，看到的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所謂的生命支撐點，我覺得，任何見到的，有緣的，都是支撐點。」

蔣心怡被這樣的話語深深打動了，她學過哲學，她也受過很多的教育，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在陋室之中的男人，將來一定會成就一種連他家族都無法承載的事業。

蔣心怡踢了一下張大山：「你喜歡我是吧？」

張大山被這一踢，憨笑著說道：「都說不是我喜不喜歡你的問題，是我能不能讓人喜歡的問題啦。」

這個時候是很尷尬的，因為在這太極拳般聊喜歡，總會有人「認輸」。

「喜歡你了，在你家休息幾天，到時候帶我回鎮上報道，再說啦。」蔣心怡把那藤製枕頭擺好，睡下之後大腿都快架到張大山的膝蓋了……

蒙在被子里的蔣心怡可以說是整晚都沒有休息的，她在害怕著期待的，也在期待著害怕的，又在生氣著害怕的，又在僥倖著期待的，就這樣過了一晚。

清晨，蔣心怡已經蒙頭大睡了，張大山幫她把被子輕輕地拉下一點，笑哈哈地出門去了。

是的，現在張大山終於得到了仙人的很多記憶，但是他並不能夠對他人訴說，自己所衍生的道，其實就是他的愛，其中當然是需要先好好地賺錢了。

所以，張大山一大早留下一個小紙條，寫著「蔣心怡，我出去掙點錢，你醒了等我回來哈。」

至於為什麼張大山本來在沒有得到仙人的大量記憶時候會是那麼睿智，這時會留下平易近人的紙條，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