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踢場子
是夜,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雖然陳虎陽還沒有瘋狂到這種地步,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集中在一家賭檔門口,也是頗為震撼。
一行人,足有二十幾號人,孫琥、周斌並排站在陳虎陽的身旁,估摸是左右手的地位,而在兩人身後,則是七個身材魁梧的學生,是的,他們都是學生,是陳虎陽從周斌手裡收編了麾下的七名戰將,正是以彪子為首的七人。
而在這七人的身後,是一群黑衣男子,這些人來自孔靜,是陳虎陽作為「混江龍新收義子」該有的勢力。
「嘖嘖嘖,虎陽,沒看出來你詐屍沒幾天,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啊。」孫琥咂嘴說道,轉身看向身後黑壓壓的一片,著實有些激動。
「自己的勢力?呵呵,死胖子,怪不得你混了十八年還是只能靠長相吃飯,就不尋思著長長腦子?」陳虎陽笑罵道,神情輕鬆心中卻是萬般無奈,這一大群黑衣混混,明著是自己麾下的勢力,但其實,還不是混江龍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周斌就比孫琥懂事的多,他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望著眼前門面不大,但實則賭資充沛的小賭檔,周斌微微皺眉:「虎陽,你白天說的帶這些人練練,就是這個意思?這裡是吊睛虎的地盤,我們現在招惹他是不是為時過早啊」
「說錯了兩點。」陳虎陽一雙虎眸微微眯起,在路燈的陪襯下露出狠辣的味道,「第一,這裡不是吊睛虎的地盤,而是吊睛虎義子坐山雕當家做主;第二,我們也不是找吊睛虎的麻煩,既然這賭檔是坐山雕的地盤,我們自然是來觸他霉頭的,跟吊睛虎沒有半毛錢關係。」
周斌不解,露著一副詢問的姿態。
「「白虎堂」作為H市最大的黑幫組織,是有其長存的道理,對外,三個堂口的堂主同仇敵愾,但是眼下H市已然成了「白虎堂」的囊中物,就不需要對外了,他們現在是狗咬狗一嘴毛。」
「適者生存,淘汰掉那些被時代遺棄的骯髒血液!」周斌恍然,一個組織想要做大,必不可少的就是以競爭來表明自己的強大,而作為黑幫,最好表達自己強大的方式,就是地盤。
「混江龍手下五虎將,算上我有六個義子,吊睛虎麾下十三太保,坐山雕就是其一,而金錢豹,更是門生眾多。」陳虎陽雙手插在褲兜里,夜風習習,透著一股子令孫琥都感覺很陌生的氣息,「這些人,你以為是用來幹嘛的?」
孫琥和周斌面面相覷,顯然今天陳虎陽不說,他們兩根本不會去想這些事情。
「混江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將H市第一高中里的混混全部收編,目的其實很簡單,他不說我也猜得到,就是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勢力,來跟這些人角逐,當然,義子和義子之間的紛爭,三位老堂主是不會出面的。」
此刻的陳虎陽,宛如亂世梟雄,至少在周斌的眼中,是一個完全具備上位者該有的資本,無論是頭腦、身手,還是氣質,想起自己這幾年在學校里的小打小鬧,就像陳虎陽說的,太沒出息了!
周斌腦海中沒由的想起了當下網上盛傳的這句話,用來表明此刻自己的心情恰如其分。
今生立誓尊你為王,灑我熱血為你封疆。
孫琥腦子不好使,自然沒有周斌的這番感觸,但是他是個認死理的人,他這一生,早在七歲那年就把性命完完全全的交給了陳虎陽。
那年,陳虎陽背著患了天麻自己,赤腳踩在雪地里,徒步走了十幾里的地……
「走吧,面對我們作為混混的第一戰吧!」陳虎陽深吸一口氣,將雙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跨步走進了那家賭檔。
賭檔雖不大,但人滿為患,直到陳虎陽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賭檔大門,場面才寂靜下來。
這明擺著是來踢場子的。
約莫只有十幾秒的樣子,就有兩個打手模樣的青年走了過來,兩人都是上身赤條條,露出那一塊塊凸起的肌肉,面露兇相。
「找誰的?」一個打手嘴裡叼著煙,微微仰頭呈俯視狀態,開口詢問陳虎陽。
「坐山雕,胡興。」
「喲呵,找我們老大?」那打手神色輕蔑,緩緩走到陳虎陽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陳虎陽的胸膛,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我們老大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毛還沒長齊,倒學著別人裝了,回家讓你媽餵奶吧!」
然而,那打手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因為他戳著陳虎陽胸口的手指陡然被揪住,也不知道陳虎陽從哪裡撿來的板磚,猛地一拍下去,頓時,那打手七葷八素的在原地打轉。
陳虎陽並沒有鬆開那個打手,反手一掰,令那打手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然後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呈四腳著地的模樣。
估計是從來沒享受過人肉椅子,陳虎陽就這麼掰著打手的一根手指,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背上,順勢還翹起了二郎腿,朗聲道:「混江龍新收義子陳虎陽,讓坐山雕出來見我。」
陳虎陽出手快如閃電,幾乎是兩個呼吸就放倒了對手,另外一個攜手而來的打手一時沒緩過神,愣愣的站在原地。
這時,死胖子孫琥按捺不住了,擎著一百八十斤的蹲位,對著那個打手就是飛身一腳,倒不是說孫琥的戰鬥力多麼竟然,著實是他太胖了,硬是以他的體重將那個打手撞飛出去四五米遠:「跟你說話你裝傻,欠揍不是?趕快的,讓那什麼坐山雕過來提鞋。」
隨著孫琥的一腳落下,陳虎陽帶來的二十餘人已經全部跨進了賭檔大門,並排著站在陳虎陽的身後,這仗勢,著實把那個被踹飛的打手嚇成了孫子。
「老……老……老大不在檔里……」那打手支支吾吾的,貌似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十分鐘內趕過來,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要是他沒這個膽氣,那這賭檔,就姓陳了。」周斌適時的跨出一步,作為文將的他在得知陳虎陽打算對坐山雕下手之後,第一時間調查了坐山雕手下的小弟。
吊睛虎麾下十三太保,有十三個義子,當然每人平分下來的小弟數量就很讓人蛋疼了,這也是周斌敢稱「有多少人都帶來」了。
陳虎陽見那個打手摸出手機聯繫坐山雕了,陳虎陽倒也沒閑著,面向賭檔里的那群賭客,笑道:「大夥別急,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想看戲的,就找個位置做好了,不想看戲的,現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裡,不過,前提嘛……就是把全身家當都留下吧,畢竟,看戲也是要收費的。」
聽到陳虎陽這般仗勢欺人,那群賭客雖然都是滿懷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個「不」字,何況剛才陳虎陽兩個呼吸的時間擺平一個三大五粗的打手可是真真切切,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陳虎陽帶著二十幾號人,當下他就是老大。
孫琥和周斌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將所有人趕到角落,然後將所有賭資集攏在一張桌子上,等到這些事情做完,賭檔門口,也出現了一輛奧迪。
從奧迪車內走出來的,是一個二十齣頭的青年,身高有一米七八的樣子,比陳虎陽還要高上一些,西服領帶配墨鏡,一雙皮鞋擦得鋥亮,或許是信奉「人靠衣裝」這四個字,一身上流人士的打扮倒是為他那歪瓜裂棗的五官增色不少。
來人正是吊睛虎第十三個太保,座山雕胡興。
當胡興下車一分鐘后,連續六七輛麵包車接踵而來,車上陸陸續續的走下打手,個個拿著武器,砍刀居多,最不濟的,也是棒球棍。
「老大,救我。」被陳虎陽坐在屁股底下的打手見到胡興到場,一瞬間來了精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嘶喊求助。
座山雕瞥了一眼那個打手,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抬頭看向了陳虎陽,冷聲說道:「「白虎堂」吊睛虎麾下,十三太保胡興,你現在呆的地方,貌似是我的地盤。」
陳虎陽輕笑一聲,聳了聳肩,也不吝嗇的報上了家門:「混江龍新收義子陳虎陽,至於這地兒,放心,片刻之後就是我的地盤了。」
陳虎陽這話一出口,頓時,胡興身後的那群小混混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圍了上來,氣氛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新收義子?既然是龍爺手下的人,那你應該知道,義子和義子之間開戰,意味著什麼嗎?」胡興取下墨鏡,扔在地上一腳踩爛,順勢從旁邊一個小弟的手中接過了砍刀。
「我只知道,裝X遭雷劈,你這都裝上天了,相信虎爺不會怪我幫他清理門戶的。」
胡興或許是不願意跟陳虎陽多廢話,扯下砍刀上的布條,便是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氣勢洶洶,倒是對得起他「十三太保」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