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條大魚
「What？」
鄭玄感覺十分的荒謬，「你們覺得一個間諜會在網路上搜索這些東西？」
「為什麼不呢？」絡腮鬍的同伴用手指摩擦著下巴上的胡茬，「我們曾經抓捕過一個和你一樣形跡可疑的間諜，他向上線提供的所有資料信息，全部都來源於網路。」
鄭玄正要為自己辯解幾句，這時候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絡腮鬍第一時間走向房門，通過貓眼朝外面看了看，接著就沖同伴打了個手勢。
鄭玄被探員拎起來帶到門邊，絡腮鬍湊過來壓低聲音：「你隔壁的黑鬼，把他打發走。」
他們似乎沒有要把這件案子鬧得人盡皆知的打算，鄭玄倒也樂於配合，點了點頭。
探員將房門稍稍打開了一些，剛好能讓鄭玄一個人出去。
「hey，bro，能不能給我來點？你懂我意思，你懂的。」門外的老黑一臉猴急，說話的同時還往屋子裡擠。
他當然擠不進來，門后可有兩個探員抵著。
「兄弟，很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鄭玄越看越覺得這老黑不對勁。
嘴歪眼斜，口水順著下巴流成一串，眼球布滿了血絲，朝天翻的鼻孔一扇一扇，湊過來拚命聞著屋子裡的味道。
或許只是鄭玄身上的氣味？
「別想騙我，我聞到了，我已經聞到了！」老黑明顯已經神志不清了，說話的時候，嘴裡的口水蔓延的更厲害。
鄭玄沒有廢話，直接縮回了屋子，並順勢一腳將門給踢上了。
砰砰砰！
老黑在門外瘋狂砸門，動靜極大。
「男孩，你很緊張？」
絡腮鬍緊盯著鄭玄，發現鄭玄滿頭大汗，眼神也在游移不定。
鄭玄深呼吸了幾次，問道：「你們不打算把我帶走嗎？你們的增援呢？」
絡腮鬍沒說話，只是皺眉繼續打量鄭玄的臉，他的同伴倒是看了看手錶，「那幫傢伙也該上來了，出什麼情況了嗎？」
老黑還在砸門，鄭玄悄悄後退，很擔心老黑破門而入，眼睛在屋子裡掃來掃去。
轟隆一聲雷響，敲門聲突然停了。
老黑似乎換了個目標，鄭玄這才略微鬆了口氣。絡腮鬍突然開口：「你隔壁的黑人有問題？」
不等鄭玄回話，他對搭檔說道：「約翰，我看著他，你去找那個黑人。」
約翰探員眉頭緊鎖：「情況不對，他們遲到了十分鐘，而且我聯繫不上他們了。」
按照計劃，他們的隊友在公寓外監控，這邊順利收網，其他探員也該上來匯合。可遲遲沒有回應。
「小心點，從一開始我就有預感，這個案子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絡腮鬍拿手指點了點鄭玄：「這是條大魚。」
鄭玄見約翰探員打算開門出去，好心提醒：「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這麼做。」
探員只是朝他聳了聳肩膀，便掏出了手槍推門出去。
絡腮鬍神情略顯興奮，似乎是發現了鄭玄身上更多的線索，問道：「你很擔心那個黑鬼，他是你的什麼人？下線？上線？還是收買的眼線？」
「這棟樓里，你還有其他的人，對不對？」
鄭玄翻了個白眼，低聲自語：「沒想到居然提前爆發了。」
「我聽得懂華語……」絡腮鬍話說到一半，外面突然槍聲大作。
他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扯著鄭玄躲到了沙發後面，並且掏出槍正對門口。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身手相當利索。
槍聲驟停，約翰探員的慘叫聲壓過了轟隆作響的雷霆，但也轉瞬即逝，沒一會兒，砰砰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不，這是在砸門！
聽到門後傳來怪異的嘶吼聲，絡腮鬍也意識到情況很不對勁，他喊了幾聲約翰的名字，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鄭玄開口道：「翻窗戶逃吧，快點，不然他們就要進來了！」
「誰？不是你的人？」
「喪屍！活死人！他們都是吃人的怪物！」鄭玄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看情況危機已經提前爆發了。
絡腮鬍瞥了他一眼，眼神很明顯：你彷彿在逗我？
很快，不用鄭玄再解釋什麼，他就明白接下來的敵人是誰。
單薄的木門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下，門后衝進來的居然不止一個人。
最前面的是老黑，他已經徹底變成了喪屍，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鄭玄一時間也認不出來。
這傢伙只剩下半邊腦袋，另一半腦袋不翼而飛，應該是被槍火掀飛的，因為他身上還有不少彈孔。
能夠想象得到，約翰探員朝著喪屍瘋狂開槍，彈夾宣洩一空，對方居然還能爬起來，那場景一定讓探員無比絕望。
老黑身邊還有兩一男一女兩個喪屍，都是嘴歪眼斜，張牙舞爪，瞳孔收縮幾乎消失不見，眼仁里血絲密布，肌膚表面同樣也是密密麻麻的纖細血管，就像爬滿了紅色的蜈蚣。
「Jesus！（沃德天！）」
絡腮鬍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探員了，但眼前彷彿限制級電影的場面也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目瞪口呆，。
喪屍文化在大鷹國不說人盡皆知，也大差不離了。
不過虛擬的電影、遊戲漫畫小說中的故事，某天突然化作了現實，真的很考驗人的適應能力。
鄭玄的適應力顯然要比絡腮鬍探員好得多，他也顧不上對方，在木門倒下的時候，就向身後的窗戶跑去。
只是二樓，窗戶下面是垃圾桶，所以沒怎麼猶豫，鄭玄就跳了下去。
砰砰砰！
當他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時候，屋裡傳出尖銳的槍聲，兩三槍后，絡腮鬍探員放棄了抵抗，也從窗戶跳了下來。
鄭玄還沒跑多遠，很快就被追上。
「快幫我解開手銬！」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漆黑的巷道里，大雨瓢潑，探員抹了把臉上的絡腮鬍。鄭玄沒有回答，只是重複道：「幫我解開手銬。」
絡腮鬍猶豫了一會兒，轉頭髮現那些喪屍竟然也跳窗追上來，他將手銬鑰匙扔在地上，便從鄭玄身邊跑走了。
「如果我這時候打開手銬，肯定會耽誤時間，喪屍追上來，我就給他殿後了。」
鄭玄的想法有些黑暗，但這是在叢林法則下生存了十多年所培養出的本能，他撿起鑰匙，沒有選擇跟著絡腮鬍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