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人世間

陳果兒急於去秦教授那裡，燕小山卻苦笑著把陳果兒攔住了。眾女看著燕小山。燕小山苦惱的摩挲著下巴，告訴她們，劉羽老爸那個大嘴巴，把燕小山混在眾香國的事情，跟秦教授說了。

大家一聽，一起頭疼起來。畢竟，這樣的生活方式，不是社會的常態啊。燕小山的身份，也不能輕易的透露出去。有幾個家長，願意女兒不明不白的跟個男人混啊。聽聽秦教授的語氣，也不像是愉快的樣子。

誰也沒有好主意，燕小山決定和陳果兒一起去。陳果兒不同意，決定由她先與家裡溝通一下。燕小山卻滿是擔心，害怕繼陶可、劉羽之後，陳果兒也被看起來。陳果兒把手放在燕小山的大手裡，示意燕小山不必擔心。

大家正議論呢，秦教授的電話又來了，問她在那兒呢，趕緊回家。陳果兒無奈，只好走了。燕小山很頹唐，他認為，他不適合這個奇怪的人世。

劉羽的老爸，是十分喜歡和佩服陳果兒的，這個小大夫，每次都不遺餘力的針灸。在得知秦教授兩口是陳果兒的乾爹乾媽，劉羽的老爸，就把燕小山花心的事情說了。當然了，劉羽老爸知道的不多，只說燕小山腳踩兩隻船，而且陳果兒性子非常柔弱，好像接受了這個樣子的燕小山。

秦教授聽的很鬱悶，他已經把陳果兒當作自己的得意的弟子和親生的女兒般。讓劉羽老爸說的將信將疑，回去后，馬上就跟自己的老婆說了。

陳果兒的乾媽一聽，坐不住了。這個燕小山瞅著挺好啊，合著這麼不是人。又一想，別是冤枉了人家，老太太二話不說，也不管老頭子了，出門打聽去了。

別說，真讓老太太打聽到了。這可不是巧合，首先呢，秦教授的名氣夠大，陳果兒的名氣也不小，所以知道他們的人比較多。再者，明著暗著喜歡陳果兒的男生不少，對陳果兒偶然出現的男友，表現了極大的敵意，自然搜集到了燕小山的不少資料。於是，老太太一圈問下來，這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老太太風風火火的回家，看秦教授東翻西翻的，老太太這火氣，就不打一處來。秦教授也很無辜，他被老太太伺候慣了，現在老太太跑出去，保姆也不在，他想泡茶。老太太聽老頭一說，心裡也歉然，心疼老頭子，手腳麻利的給老頭泡上，這一肚子的火，都傾瀉到燕小山頭上了。

老太太說了，這燕小山，不是個好東西。老太太很鄭重，告訴老頭，這個不是道聽途說，燕小山和那些女的的照片，都上網了。秦教授一聽，這還得了，立馬給陳果兒打電話，讓她回來。

陳果兒一進屋，老兩口都等半天了，乾媽迫不及待的問：「陳果兒，這輛車，是燕小山給你買的吧。」陳果兒點頭，這身外之物，沒什麼大不了的，手上的金針，還是燕小山的肋下肉呢。

乾媽又問：「燕小山身邊的那些女孩，也都給買車了吧。」陳果兒一下子怔住了，這怎麼說啊，陳果兒認真的回答：「這些東西，燕小山不看重，我們也不認為很貴重。況且，有時候，我們一起賺錢的。比如出海打撈。」

乾媽點點頭，看來這些女孩，中燕小山的毒很深啊。她盡量用輕鬆的口吻說：「燕小山和那些女孩，都有一腿吧。」這句話有點難聽，陳果兒不高興的說：「他們是真心的。」

乾媽皺眉，說：「陳果兒，我們是看你沒有了親人，又真的很喜歡你，才認了你當女兒的。你要是嫌我們多管閑事，我就不說了。」

陳果兒趕緊說：「乾媽，不是這樣的。我也願意有這個家。可燕小山，他不是你們想像的那個樣子的。」乾媽嘆氣說：「唉，還用我們想嗎，他都做到這地步了。」陳果兒急了，說：「他有這個資格。」

老兩口一聽，面面相覷。秦教授一直沒有吱聲，女兒的事情嗎，還是有當媽的說比較好。這時候聽陳果兒說的荒唐，秦教授咳嗽一下，準備說話。陳果兒石破天驚，說道：「我就是一普通女孩，針灸上的那些突破，都和燕小山有關。」

秦教授一聽，嗯，怎麼回事兒。陳果兒說，她針灸時不得不帶著燕小山，那是為了給人治病。如果燕小山不跟著，就沒有那些效果。秦教授盯著陳果兒，希望她說個明白。陳果兒說，她也不能說太多了。她珍惜這個家，也珍惜和燕小山的感情，不要逼迫她在兩者間取捨。

秦教授琢磨，陳果兒是不是被洗腦了。陳果兒拿下指上的金針，說，可以讓秦教授比較一下，看看這個金針對燕小山的感應。秦教授將信將疑，開始和陳果兒探討其中的區別。乾媽一看，得，一提到針灸，秦教授把今天的目的給忘了，生氣的不理這爺倆了。陳果兒偷偷出口氣。

燕小山心裡不痛快，但還是去了京大，從海上回來，還沒有看陶可呢。他等在陶可上課的教學樓里，準備和陶可出去吃飯。

陶可呢，邊走邊和幾個同學爭論，只聽她們爭論什麼綱目之類。突然看見燕小山，陶可驚喜異常，扔下同學，跑了過來。陶可的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周圍人注意。包括陶榮格給陶可派來的幾個保鏢。

陶可一見，笑嘻嘻的扯著燕小山，跑向裡面走廊的盡頭，把一干人甩在了身後。停下來，陶可仔細打量燕小山，說：「在海上那麼多天，居然沒有晒黑。」燕小山還沒有說話，陶可就纏上了他的脖子，主動索吻。燕小山的身軀，擋住了走廊那頭人的視線。就算拍照，也是燕小山高大的背影。

相思盡在一吻中，陶可眼裡閃爍著淚花，說：「我想你。」這句話，讓燕小山難受，最難消受美人恩，怎麼處理和這些准老丈人、丈母娘的關係？實在不行，燕小山只能爭霸天下，然後改了婚姻法。

燕小山說：「走吧，咱們出去吃飯。」陶可眼睛一亮，說：「那快點。」可惜，來不及了。潘大夫怒氣沖沖的出現了。

陶可低眉順眼的回到潘大夫身邊，潘大夫都沒有看燕小山，領著一大幫人，很快走了。邊走還邊數落那些保鏢。保鏢也委屈，我們是衛護陶可安全的，她要和別人接吻，我們能怎麼辦。

燕小山打了敗仗一樣，回到燕宅。甄歆去看她老媽去了，楚蔚難得的沒有應酬，在廚房煮了一大盤空心粉。燕小山三魂既成，食量漸宏，也不說話，低頭開吃。楚蔚沒有吃，她好笑的看著燕小山狼吞虎咽的。

車響，劉羽回來了，看客廳里沒有人，轉到餐廳，好奇的看著燕小山，說：「剛才還龍精虎猛的，這麼快就打蔫了呢。楚蔚，你可悠著點。」

楚蔚說：「可能是辦公室情節，回來就不精神了。」劉羽一聽，結了，咱不提這個。說楚蔚：「還有吃的嗎，我餓了。」楚蔚說：「我那份還沒吃呢，你先吃吧。」說完給劉羽端來。

楚蔚問劉羽：「這麼快就回來啦，還跑到這裡來。」劉羽說，還沒有去呢，有了點想法，來跟燕小山借點東西。

劉羽接到了手下的報告，他們在走訪學生時，有個女生神態不正常，好像知道點什麼。這個女生個頭一般，頭髮乾枯發黃，長相普通，還長了口齙牙，正在矯正呢，故而偵查員簡稱她為齙牙。看見偵查員，眼神躲躲閃閃的。

走訪的這些偵查員，和個中學生比起來，算得上火眼金睛了。齙牙很快就說了實話。第一起案子發生時，齙牙恰好上廁所。齙牙有便秘的毛病，在裡面蹲了好久。在廁所格子里沒有出來時，就聽到噗通一聲，有人從水房外面的窗子跳了進來。齙牙嚇壞了，在廁所里打哆嗦。

跳進來多少人，齙牙也不知道，光顧著哆嗦去了。這時，就聽見進來的一個人說：「康少，2494住的就是一個校花。」齙牙一聽，嚇得差點沒暈過去，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她惡夢的主角。

說話的人，是齙牙曾經的同學伏強，齙牙被他欺負慘了。開始，是齙牙把作業借給他抄，後來，是齙牙替他抄，再後來，伏強什麼也不管，齙牙做作業，一式兩份，其中一份，就是伏強的。

齙牙在煎熬中，快要崩潰的時候，峰迴路轉，伏強被抓了，然後根本不上學了。齙牙感到天藍了，水綠了，解放了。長久的恐懼慢慢的釋放掉了，齙牙甚至有心情打扮自己了。

可是，就在這個廁所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齙牙又聽到了這個聲音。齙牙渾渾噩噩的蹲了很久，直到人聲鼎沸的時候，她才驚覺，從廁所里出來。

根據偵查員的調查，這個伏強，擅長偷雞摸狗，曾被抓過，但因不滿十八周歲，所以被教育后釋放了。因為喜歡狗，所以去了學校附近的俱樂部打工，專職養狗。伏強基本不回家，偵查員進不去俱樂部，請示劉羽，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劉羽決定潛入俱樂部看看。不過，據說俱樂部養了許多大型猛犬，劉羽進去不難，這些狗傷不了她，但她不想驚動這些狗，要是被人發現，進去還有什麼用。

找燕小山，是最方便快捷的解決辦法。所以劉羽過來，借燕小山的威壓一用。順便，見一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