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練氣二層？

第二日大清早，一個高瘦男子來到了秦驍門口，感覺到秦驍屋子內殘存的靈氣，一個高瘦男子嘴角不由得扯起一絲驚喜的笑容，難道這小子開竅了？

連忙推開門，一進門就看到地上那一灘刺眼的鮮血，屋頂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個高瘦男子大驚，這臭小子不會出什麼事吧？青玄色的長劍倉啷出鞘，環繞在一個高瘦男子身邊，他四下搜尋了一番，不大的屋子一看就看了個遍，秦驍並不在屋子裡。

正當他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時候，身後傳來秦驍的聲音：「哥，你來了。」一個幾千歲的老傢伙叫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為兄長，實在是太為難秦驍了。這高瘦男子正是原來秦驍的親哥哥秦紀源。

秦驍的前襟還殘留著些許的鮮血，昨日秦驍先是被三師兄的玄遠靈力洗髓一遍，接著突破練氣又是一遍。修行之時沒有察覺，等到秦驍修行完畢，身上已經滿是污穢，令人作嘔。為了不噁心別人，秦驍只能大清早出門去洗澡。

秦紀源一下子撲到秦驍身前，抓住秦驍，絲毫不管秦驍的反抗。秦驍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攔住，奈何現在渾身空乏無力，手腳更是酸麻不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紀源將手搭在自己額頭上。

秦紀源鬆了口氣，對秦驍說道：「燒已經退了，在修養幾天就好了。」又伸手摸了摸秦驍的骨骼，「咦？」秦紀源驚訝的發現，秦驍斷裂的骨骼竟然好了個七七八八。

秦驍心中一陣苦笑，自己三師兄的玄清本源都耗費在這具身體上了，這些傷勢自然是不在話下。

再次檢查了一番，確認秦驍沒有傷勢，而且確實突破了練氣一層，才鬆了口氣。

看到秦驍傷勢好轉，秦紀源臉色一冷，指著秦驍罵道：「秋師姐是什麼地位，你又是什麼地位？整天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次是你命好，下一次，下下次，你這條爛命，除了我，誰會在乎？」

秦紀源越說越氣，一腳將屋子中木凳踢了個稀巴爛。扶著門框，胸口起起伏伏，強自按耐住自己的火氣。

秦驍看著大發雷霆的秦紀源，心中不由得有些溫暖，幾次嘗試，才開口輕輕吐出一個字，「哥」。秦紀源看著面色蒼白的秦驍，一腔怒火終究是煙消雲散，輕嘆一聲，說道：「你來到玄清門已經有五年有餘，若是在不努力修行，即便我是外門弟子，也沒有資格將你留下。你好好修行吧。」

說完之後，便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秦驍鬆了口氣，秦紀源對這具身體的原來的主人的影響太大了。即使是秦驍，也被身體的本能所影響，下意識的對秦紀源感到害怕。

腹中鼓聲如雷，秦驍只能暫時將問題拋到腦後。走到桌子邊上。一臉無奈的看著被秦紀源弄破的凳子。

將秦紀源帶來的食盒搬到床上，打開食盒，裡面有兩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大碗米飯，香味撲面而來。米飯入口，香糯柔滑，上輩子已經上千年沒有吃過世俗食物的秦驍嘖嘖稱讚。又將筷子伸向哪兩個小菜，一邊吃一邊點頭，下筷如飛。

不一會功夫，一大碗米飯，兩個小菜就被消滅一空。菜和飯下肚之後，秦驍只覺得有一股暖流緩緩的從腹中升起，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就想泡在溫泉裡面一般，暖暖的，很是舒服。

秦驍心中百感交集，秦紀源對這個五年都沒有修成練氣，踏出修行第一步的廢物弟弟真的是很上心。這麼一頓靈食，以秦紀源的身份，一年也吃不了幾頓。

秦剛吃完飯，秦紀源又來了。秦驍奇怪的看著他，秦紀源笑罵道：「臭小子，還不是被你給氣壞了，今天來接你去測試。」秦驍才想起來，當即站起身來跟著秦紀源走到院中，在一眾僕役弟子羨慕的眼光中踏上飛劍。

「要不是有個好兄長，就憑他的資質，兩年前就被掃地出門了。」一個僕役弟子羨慕嫉妒的說道。

飛劍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功夫就來到了玄清門太初峰山腳下的一個廣場上。方圓數十里大小的廣場中心密密麻麻的聚集著眾多的灰衣僕役弟子。秦紀源的飛劍剛剛到達，一眾僕役弟子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秦紀源抓著秦驍來到一條長長的隊伍後面。

雖然這裡聚集的弟子眾多，但是大多數都是來打醬油的。看看那些幸運兒成功突破，進入玄清門，哪些倒霉蛋被剝奪身份，逐出玄清門。

「那個就是秦驍啊？」

「聽說他這都是第五年了。」

「五年？不是只有三年嗎？」

「沒看到人家的兄長是御劍來的嗎？」

秦驍站在隊伍後面，周圍弟子中不時有人竊竊私語。秦紀源雙目冷光一閃，向著幾人看去，幾個弟子頓時噤如寒蟬。秦紀源收回目光，秦驍是他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親人，由不得外人欺辱。他走到秦驍身邊叮囑道：「我去辦點事，你就待在此處。」

秦驍看著隊伍前列那座高高的石碑，參與測試的弟子將靈力輸入到石碑上，石碑就可以測試你的實力。秦驍想到當初二師兄為了煉製那枚照妖鏡，深入雲之彼端，歷經千難萬險，才弄到了拳頭大小的一塊。若是給他看到這一丈高的煉妖石，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正當秦驍看著煉妖石發獃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來，「呦，這不是我們秦公子嗎？怎麼，今兒個又來測試了？」那人邊說邊走到秦驍身邊，狠狠的撞在秦驍身上。

秦驍回過神來，輕輕一側身，伸腳一勾，那人頓時站立不穩。秦驍在他背上輕輕一點，那人肥碩的身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秦驍這才有空看看是誰在說話，那人兩粒蠶豆眼，一頭蒜頭鼻，嘴巴大張，露出幾顆黃牙，活脫脫一個癩蛤蟆樣。秦驍哪裡見過這樣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那胖弟子大怒，從地上彈起來，伸手沖著秦驍當胸抓來。秦驍輕鬆避開，手指在那弟子胳膊上一搭一抹。那弟子臉色大變，胳膊軟軟的垂了下去，費儘力氣也動彈不了。

怒吼一聲，另一隻手帶著淡淡的光芒向著秦驍臉上一拳砸過來，秦驍再次避過，手指連點，胖弟子的右手也軟趴趴的耷拉了下來。那名胖弟子臉色蒼白，一臉驚懼的看著秦驍。

秦驍也懶得理會他，任他灰溜溜的逃走。周圍弟子神色各異的看著秦驍，五年為練氣，秦驍的名頭在一種僕役弟子中相當響亮。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眼下看著他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在僕役弟子中小有惡名的胖弟子，心中都泛起一絲驚訝。

排在秦驍前面的有二十個弟子，秦驍隨著隊伍不斷的前進，連著十一個弟子都不能是煉妖石有一絲反應。到了第十二個弟子，煉妖石上淡淡閃過一絲紅芒，接著又閃過一道白芒。那名弟子接過長老遞過來一個木牌，在一眾弟子羨慕的眼光中揚長而去。

可惜除了那名弟子，接下來的眾人都沒有練氣成功。秦驍自顧自的往前走去，正當隊列盡然有序的進行測試的時候，旁邊的隊伍傳來一陣驚呼。

秦驍看向驚呼的源頭，眼神一寒，旁邊的石台上，赤紅色的光芒像薄紗一般將煉妖石盡數籠罩，紅色的光芒上面六道白光整齊的排列在煉妖石上面。而站在石台上的人正是張力。

石台一旁的長老掏出一枚玉制的牌子，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遞給張力。有了這玉牌，張力算是正式進入玄清門了，再不是隨時會被趕下山的僕役弟子了。

張力接過玉牌，只覺得背後像針扎一般。回過頭來一看，看到站在一邊的秦驍，臉色微微一變。捏了捏手中的玉牌，心中大定，對著秦驍咧嘴一笑，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自從他知道秦驍還活著之後，便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天在睡夢之中，秦紀源的飛劍將他的項上人頭帶走。

為了活下來，他天天刻苦修行，忍受著玄清門弟子的責難，卑微的向他們請教。而他的努力也有了回報，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就達到了練氣六層的修為，遠不是秦驍這個五年未修成練氣的廢物可比的。而他成為了外門弟子，即便秦紀源修為高自己一級，也不能隨意取自己性命。

秦驍看著走遠的張力，並不放在心上，站在巨大的煉妖石邊上，伸手輕輕地摩挲了幾下石頭。旁邊負責測試的白鬍子長老咳嗽兩聲，示意秦驍開始。

「快看，快看，那個廢物又來測試了。」

「小點聲，他兄長可是外門弟子。」

「……」

看到秦驍走上台，廣場上喧鬧不已，各種嘲諷的聲音不絕於耳。

秦驍對著長老溫和的一笑，長老一愣，這個弟子的神態氣度竟是有掌門幾分風範。秦驍不管長老心中想什麼，將靈力緩緩的輸入。只見石碑上紅光大作，緊接著一道紅芒衝天而起，將半山腰的雲霧都映成了紅色。

正在雲頂峰正陽殿打坐的純元真人睜開眼，看著那一道貫通天地的紅芒，古井無波的心境泛起了一絲波瀾。翻手取出一枚布滿紫金色紋路的玉簡，玉簡身上光芒明滅不定。

秦驍面無表情的收回手，心中卻暗暗叫苦，他沒想到，經歷了玄元火種洗髓伐毛的身體竟然會引起這樣的異像，這與他低調淡然的性格實在是不相符。

長老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滿廣場的弟子頓時鴉雀無聲，張大嘴看著站在煉妖石旁邊的秦驍。

紅芒持續了十五息的時間，才消失不見了，然後連著閃過兩道白光。秦驍走下台階，看著發獃的長老，輕聲咳了兩聲，說道：「這位長老，我這測試，可是通過了？」

長老回過神來，熱切的看著秦驍，一邊記下秦驍的姓名，一邊練氣二層的牌子遞給秦驍。

秦驍客氣的接過牌子，看著手中上好美玉做的牌子，無所謂的放進衣袖。看著轉身離開的秦驍，長老幾次開口，最後終究沒說出來。

一眾僕役弟子敬畏的看著秦驍，自覺的給他讓開一條路。秦驍笑了笑，不管世界怎麼變，人總是敬畏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