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鏡子

■照鏡子

Nelmezzodelcammindinostravita註釋標題義大利語：在我們人生的半途中。

我，我，我，多麼粗野的字眼！

那裡面的那個人莫非就是我？

難道媽媽愛的就是這樣的我，

面色灰黃，頭髮半白半灰，

而且啥事猴精，就像一條蛇？

難道在奧斯坦金諾度假的小男孩

難道在別墅舞會跳過舞的小男孩——

就是我，那個黃口小兒用他那

每一句答話引起詩人們

厭惡、怨恨，還有懼怕？

難道就是那個將自己的孩提般的

伶牙俐齒全都用到通宵吵架的人——

這個人恰恰就是我，就是他

學會了沉默不語與談笑風生

將那些充滿悲劇的交談應承？

話又說回——就這樣總是處於

罪惡塵世的半途：

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件又一件，

而如你所見——在荒野中迷路，

甚至找不到你自己的落足。

是的，並不是一頭豹子跳躍著

將我驅趕至巴黎的閣樓里。

我的身後沒有維爾吉利——

有的只是孤獨——在說真話的

玻璃窗戶框里。

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