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足
呼啦抄一聲,剛剛真醉的假醉的,酒全都醒了,這會兒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主不是花姐請來Cosplay的假條子。
秦白跟著進來,看到這個景象,心頭一涼,估計葉如詩這麼一鬧,花姐惹不起巡捕營的,肯定得拿自己開刀了。
「哎呦喂,哪裡吹來的風竟然把官爺吹到我這裡來了。」
到這會,這才看見花滿樓的樓梯上花姐姍姍來遲的步伐,不一會兒走到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先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白,隨後陪著笑臉和葉如詩道:
「還是位女官爺呢,不知來我們這花滿樓有何公幹啊。」對於這官府的人,花姐還是很客氣的,但是葉如詩似乎有些看不起花姐,冷聲道:
「還能幹什麼,做了什麼事你們自己不明白嗎。」
「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張千說話就要拿隨身攜帶的小枷鎖把花姐鎖上。
「我的娘,秦白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幫你姐姐我說兩句。」花姐趕忙躲到了秦白的身後。
官斷十條路,九條民不知,這其中一條就是一個唬字,全靠身上穿的這身皮子把消息給詐唬出來。
秦白在這當了兩個月的偵探,和巡捕營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聯繫,明白這其中的道道,趕緊解圍道:
「好了好了,你們別在這嚇唬花姐了,她也不知情。」
「對了花姐,這杜鵑的房間在哪,我們想看看。」
秦白扭過頭來讓花姐帶著他們去杜鵑的房間,這回花姐早就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哪裡還敢多說半句,屁顛屁顛的帶著一行三人去了花滿樓的第二進院子。
花滿樓是兩進的大院,第一進都是招待一些普通的消費者,這是第二進則是VIP室,而杜鵑這種花魁在第二進的院子里,單獨佔據了一整個西廂作為房間。
花姐把他們領到杜鵑房間的門口,秦白一看門窗緊閉著,就問道:
「這杜鵑是5天之前消失的,這之後你們有沒有進去過她的房間。」
花姐搖了搖頭,道:
「只有第一天的時候,屋子裡面沒人應答,我們這才闖進去了一回,後面知道杜鵑不在房間,我們也就沒有進去過了。」
聽完話,秦白推開門走了進去,葉如詩和張千緊隨其後,這不過張千卻被秦白給擋在了門口。
「秦白,你怎麼不讓我進去,想幹啥啊你。」張千用一種賤兮兮的眼神看著秦白。
「滾!」葉如詩好像明白過來張千的意思,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時又看了一眼秦白道:
「對啊,多個人多個幫手,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你別想太多,進去的人越少,越能夠保護犯罪現場的證據,要是想在這裡調戲人的話,豈不是選錯了地方又選錯人,我能那麼傻嗎。」
秦白聚精會神的看著地面上的痕迹,壓根就沒拿正眼看葉如詩。
不過葉如詩卻急著跳腳,秦白的話豈不是說自己不夠格,被一個男人這麼說簡直是一種侮辱。
但是還是做正事要緊,秦白吩咐葉如詩仔細在杜鵑的床上和梳妝台之類的位置看看,有沒有什麼關鍵線索,自己則去窗檯的位置掃視了一圈。
沒有人看見杜鵑消失,那她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從窗戶跳出去的,不過秦白檢查了西廂房的四個窗檯之後,發現所有的窗戶都有門栓鎖著,並沒有打開過的痕迹。
「奇了怪了,難不成郭少陽會遁地不成。」
秦白疑惑的撓了撓頭,有些不甘心的推了一下窗戶,這一推其中一扇窗戶的和窗檯的縫隙上掉下了一個小細鐵鉤子。
就是那種平常用來勾住草繩或者麻袋的細鐵鉤,秦白拿起這個有些疑惑,不過下一秒立刻明白過來,因為在窗戶的木質門栓上也有一個小窟窿眼,洞的大小剛好能夠套住魚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鐵鉤造成的,如果郭少陽帶著杜鵑從窗戶出來,用鐵鉤掛住門栓,在窗戶外面用細繩一拉,這鐵鉤自然牽引住門栓,鎖住窗戶,同時這鐵鉤也可以從窗戶和窗檯間的縫隙當中抽出去。
從而從裡面來看,這窗戶都是緊閉的狀態,
只是很可惜,估計是這郭少陽太高估了鐵鉤的大小,所以在鎖上門栓之後,這鐵鉤被卡住了,要是秦白剛剛沒有開窗戶的話,壓根就發現不了這一點。
「這回你死定了,郭少陽。」
秦白笑了一聲,從門口拐彎走到了西廂房的後窗處,在後窗戶邊上發現了一大一小兩對腳印。
因為西廂房後窗的地面是泥地的原因,兩對腳印還算清晰可見,這大的那對腳印,明顯是穿靴子的,而是腳印陷到地里足有一厘米的深度。
「這腳印怎麼會陷得這麼深。」葉如詩看著那陷進去的一公分有些沒明白。
秦白思考了一會兒道:
「如果當時犯罪嫌疑人是扛著杜鵑從窗戶上跳下來的,這重量加上速度在鬆軟的土地上踩出這麼重的腳印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
秦白看著旁邊的那對小腳印有些沒明白,這腳印大概比大腳印小出五六左右,在明朝女子有纏足的習慣,女人的三寸金蓮不過拳頭大小,不可能有這麼大,但是要說這是男人的腳印未免也太小了一點。
「這你還看不出來,這是沒有纏腳的天足。」
葉如詩看見秦白一臉疑惑的樣子,把自己的腳露了出來,她那也是一雙天足,不過因為穿靴子的原因,看上去和男人的腳也差不多大。
「我去,你這腳也太大了一點吧,以後乾脆叫葉大腳算了。」
秦白把自己四十三碼的腳和葉如詩的腳一比較,也大不了多少。
「嘴巴這麼臭,日子一定過得很苦吧。」
葉如詩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
「你說這個腳印會是誰的。」
「肯定離不開花滿樓里的人,問問花姐她肯定知道。」
秦白讓葉如詩把花姐帶過來,看到這個腳印,只是看了一眼,花姐立刻破口大罵道:
「挨千刀的,老娘管你吃,管你喝,小翠你竟然做出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來,我不剁了你,我就不姓花。」
花姐說了起來,整個花滿樓里只有一個天足的姑娘,就是照顧杜鵑飲食起居的貼身丫鬟小翠,所以一看到這個大腳印,花姐想都沒想立刻就知道是小翠的了。
畢竟在那個年頭,天足在女子身上實在是一個太特別的符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