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前世(中)
天元大6,月華帝國東邊的鄰國—陳國皇都塔納索城,冬天的第一場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潔白的雪花在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深達一米,遮蓋住了地面上一切的美好與罪惡。
皇城內的御書房內,皇帝陳光端坐在書桌前面的龍椅上,書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本書,書桌的右上角放著一方做工精美的硯台,硯台旁邊有一個中等粗細的玉制筆筒,筆筒內參差不齊的插滿了十多支毛筆。
陳光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不到六十歲的樣子,白白胖胖的,實際上他今年六十七歲了,在天元大6上尚屬於中年。不得不說一下天元大6上的年齡劃分,天元大6上由於很多人學習魔法、鬥氣,因此大6上的平均壽命是12o歲,2o歲以前屬少年,2o歲至5o歲屬於青年,青年階段的人們才開始談婚論嫁,由於大家都忙於修鍊以增強實力,四、五十歲結婚的比比皆是,這兒的人四五十歲時的相貌看上去就跟我們地球人的二十七、八歲差不多;5o歲至8o歲屬於中年;8o歲以後才是老年。當然了,這個年齡的劃分是指那些武者或是魔法師。他斜睨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端起几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緩緩的問道:「那傢伙還沒招么?」
「回皇上,那老東西嘴硬的很,五年來,我們把所有能用上的刑罰都用到了------,請恕卑職無能,這就下去再想辦法。」
陳光端起桌上的杯子,嗅著杯中冒出的茶香,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盞茶過後,陳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眼睛看著遠方:「他的孫兒估計也要有十歲左右了吧?」
下面的黑袍中年人聞聽此言,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頭一個勁地往白玉鋪就的地上磕,伴隨著『砰砰』的磕頭聲,頃刻間,額頭上就現出了血漬:「回皇上,小人該死,這五年我們動用了東西兩衛的所有力量,還是一無所獲,不過根據我們五年前的情報,老東西的大孫兒是天元歷3oooo年出生,現在是天元歷3oo13年,現年十三歲,老東西當年還有一個小孫兒,是天元歷------」
陳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止住了黑袍人的話:「好了,聯不怪罪你們,他的大孫兒最近幾年就要上學了,從明天開始,你再從禁衛軍中抽調五千人馬,給我好好的盯住了那些學院。」
「是,卑職遵命。」黑袍人戰戰兢兢的站起了身子,倒退出了御書房,直至出到御書房外一丈之處,方始轉過了身子,匆匆而去。
看著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皇城的拐角處,陳光的左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簫承天啊簫承天,我就不信捉不到你兒子,到時------,哈哈。」
從今天下午開始,烏雲就遮住了天空,大有山雨欲來的氣勢,空中一絲風兒也沒有,知了趴在樹梢的暗影處,支楞起身子,撕開破鑼般的嗓子泄著對悶熱的怨懟,夜晚的黑暗吞噬著昏黃的路燈燈光。
簫強手拿著兩把傘,悠然的走在地球上n市的大街上,比平常時間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向著林娜打工的酒店行去。路上不時的躥過幾輛車子,路旁的燈下偶爾的也會有著三三兩兩,手牽著手的戀人,與簫強擦肩而過。
看著從身邊旁若無人般走過的一對對戀人,簫強心中油然的升起了一絲自豪感:『咱家的那位可是華夏理工的校花』。
簫強看了一下左腕上的廉價手錶,已經過了二十分鐘時間了,林娜還沒從酒店內出來,不知怎麼的,他從今天早上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是感覺到好像是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似的,即使今天在車間里,也會不時的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心驚肉跳。
望向酒店內,服務員們已經有了關門打烊的意圖,簫強掏出手機撥打了林娜的號碼,聽筒里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他不相信般的再次撥打了幾次,還是提示音依舊,此時的簫強再也無法等下去了,急匆匆的衝進大廳。
「請問一下,林娜在哪兒?」此時的簫強雖然心急,但也沒往深處、壞處考慮,故此冷靜得很。
「你說的是那位學生妹啊。」在簫強的一番解釋下,大廳內的那位服務員恍然大悟道。
「她在不久前陪著一位客人出去了。」另一位看上去好像是大堂經理的女生補充道。
「什麼?你說什麼?」簫強頓時感到了頭有十個大,『轟』然一聲巨響,下意識地緊緊地抓住了那名服務員的胳膊。
「哎呀,我的媽呀,痛死我了!放手啊!混蛋!」被抓住手的女生痛的皺起了秀眉,眼淚直在眼中打轉,楚楚動人的很,只是此時的簫強可沒有心思去欣賞,白白浪費了資源。
經過這名女生的一聲痛吼,簫強也恢復了一點冷靜:「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是我心急了。」
說時,簫強鬆開了抓住胳膊的右手,低頭一看,女生白嫩的胳膊上清晰的留下了五個紅紅的指頭痕迹。小女生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拂拭著自己的胳膊,眼中的淚滴終於耐不住寂寞,落在了胳膊上。
簫強滿含歉意的看了一眼女生的胳膊,再次忙不迭聲的道歉。你想啊,此時簫強的『太清一氣訣』已是練到了後天頂峰,全力一掌下去,雖不敢說開碑裂石,但這無意的一抓,也不是這麼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能夠消受得了得。
心下里卻在尋思著:這才到這家酒店幹了一個月,林娜就變壞了?再想到網上、周圍的人們的議論,簫強的心裡宛如吞下一顆冰塊般,哇涼哇涼的。
一會過後,冷靜下來的簫強,仔細的盤算著,腦海中閃過這一年來,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有溫馨、有浪漫,但那絕對是兩小無猜的境界。
『不會的,林娜絕對不是那種人,我相信。』簫強抬起了頭,眼中露出了冷靜而又堅定無比的神色,那是對林娜堅定不移的信任。
半個小時后,在簫強的溫言軟語的哀求下,那被抓紅了胳膊的女生打開了監控錄像,錄像中終於出現了林娜的身影,她的頭低低地垂下,鬢邊的秀遮擋住了半邊臉孔,看上去好似喝醉了般。旁邊是一名胖胖的、禿頂的老年男人,老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肥大的腹部耐不住寂寞般,直欲破衣而出。
老年男人的右手攬住了林娜的纖細腰部,男人身後跟著兩名五大三粗、年輕的男保鏢,這兩名男保鏢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煞是威風。
『這個男人好面熟,好似在哪兒見過的樣子,究竟是在哪兒見過呢?』簫強緊盯著屏幕上的老年男人的圓臉,心下尋思著。
「是他,就是他,n市的政法委書記。」當鏡頭回放到第三次的時候,簫強終於想了起來,那名老年男人就是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間、剪綵間的n市政法委書記——王某。昨天晚上他還在電視中看到過王某為本市的某企業剪綵。
王某是n市的政界要人,T黨黨員,每每在電視新聞中大義凜然的、義正言辭的表演講,演講時總是一副慷慨赴義、鞠躬盡瘁的樣子。
簫強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監控中出現的老年男人就是n市政法委書記王某。
「報警,你報警吧。」女生輕拍了一下簫強的肩膀。很顯然,她也認出了監控中的人是誰,或是說她自始至終就知道那人是誰,知道會生什麼事情。
不得不說,n市的公安人員的效率還是蠻高的,在報警電話過後十多分鐘內,警車就拉著哀鳴來到了酒店門口。
經過一番了解情況,簫強被攔在了酒店門外,警務人員則是大搖大擺地進到酒店裡面調查取證。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雨絲,飄搖而下的雨絲帶來了點點涼意,然而這一個小時在簫強眼中比一年的時間還要長得多。期間,他不知道暗自埋怨了自己多少遍:如果早來那麼幾十分鐘,這些事情一定不會生。每每想到這兒,他都會狠狠地錘擊幾下身旁的那棵風景樹,沒用錘擊多少下,他的手上就出現了斑斑血跡。可是,他彷彿麻木了一般,絲毫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最後調查的結果就是,請簫強耐心等待,或許林娜今晚出去玩夠了,明天會出現在簫強的面前。
簫強耐心的聽完了那名彷彿是隊長的警務人員的解釋,心下早已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悄悄地記下了這位隊長模樣的警號oo518,同時自己告誡自己: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該生的早已生了,冷靜、一定要冷靜。深呼吸了幾次后,簫強向警務人員提出要求,是否看一下酒店內的監控錄像,當然是隱瞞了自己早已看過錄像的情節。
當簫強在警務人員的陪同下,再次打開監控錄像時,無論怎麼看,那段記錄著林娜與老年男人的片段早已是影蹤皆無,在那短短的時間內早已是一片空白。二次看監控錄像,儘管簫強在之前早已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是虛構的、出現在網路上小說中的劇情居然絲毫不差的應驗在了自己的身上。
步履沉重的回到學校宿舍,已是凌晨兩點多,一路上不知道撥打了林娜的手機多少次,依然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一夜無眠,天剛亮,簫強滿懷無比的懊悔之情,再次來到酒店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酒店的房門打開,服務員、廚師在裡面出出進進,但就是沒有林娜的影子。
中午,不死心的簫強來到了這家酒店對面的一家快餐店,要了一盤川菜,一瓶啤酒,目光緊盯這對面的酒店門口。一邊食不知味的吃著,一邊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娜娜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句話,從昨晚他離開酒店就開始不知道在心中、嘴上說了多少遍了。
「快看,在外灘上現一具女屍,真慘,脖子上還拴了一根繩子。」
聽到同在這家快餐店裡吃飯的客人的喊叫,簫強連忙抬頭看向右邊靠牆的那台電視機。然而,認領女屍的畫面已經閃了過去。
簫強此時心中的那種不詳的感覺,更加的濃烈了起來,匆匆忙忙來到收銀台前,扔下五十元錢,喊了聲:「不用找了。」就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