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上最難借的錢
「三百萬？」
王麗君躺靠在她副董辦公室的轉椅上，眼皮也懶得抬一下，臉上只是冷笑。
「你覺得這有可能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全身上下加起來能值三百塊么，簡直痴人說夢。」
林辰的臉漲得通紅，道：「只要您願意借給我，我可以和您簽訂協議，下半輩子當牛做馬、供您差遣。」
王麗君掩嘴輕笑，隨即道：「你這臉皮厚是個優勢，騙騙潘雲那丫頭或許還可以，在我這可沒用。」
「岳母，我求求您……」
「趕緊給我滾，豬狗不如的東西，站我身邊都嫌臟，還想要錢。怎麼不跟你那老不死的媽一起走了算了。」
「你！」
林辰氣急，喉嚨堵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下樓的電梯里，他的胸膛仍然起伏不定。
眼下，王麗君那裡是決計不能再去了，名義上的妻子潘雲又從來不理睬他，林辰想在公司借錢的路子算是斷了。
「我去找找那些親戚，一人借一點，總能湊夠的。」
安城市綠湖花園，中高檔的一個小區，林辰在保安一路的目視下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咚咚。」
林辰小心翼翼地敲開了一家房門，以前他只是聽姑姑在炫耀的時候說過家裡的地址，但並沒有來過。
「你……你是林辰？」
林鳳枝打開門，眉頭微微一皺，好像是在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
「原來是送貨來了，怪不得身上這麼多灰。」林鳳枝看到林辰工服上寫著東升貨運幾個字，恍然大悟。
「把東西就放門口吧，我現在忙著呢，就不請你進來喝水了。」
「姑姑，是這樣的，我媽媽她……」
林辰急忙解釋，屋裡忽然出來一個男子的催促之聲。
「鳳枝，你還在說什麼話，電視都開始了。」
「姑姑……」
「你快走吧，啪！」
大門一響，緊緊地關上了。
林辰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下樓去了。
他想著還有兩個舅舅，也就是他母親的親哥哥，但是人家一聽是他來了，直接裝不在，連門都沒給他開。
林辰的父親出車禍身亡后，還留下了一大筆外債，母親激憤之下又身懷重病，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們一家人。
「林辰，是你嗎？」
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叫住了他。林辰轉頭一看，竟是自己的初戀女友高婷。
只見她肩上背著一個LV包，脖子上還吊著一根明晃晃的鑽石項鏈，臉上塗滿了粉底霜。
「看來她當時嫌棄我窮，離開我的選擇是對的。」林辰內心苦笑。
「一看你這樣樣子，肯定是缺錢了吧……哎，誰讓我還跟你好過一陣呢，我正好認識個人，可以幫你。」
「你說的是真的？」
林辰大喜過望，原來高婷對他還是有些情意的，這讓他早被冰凍的心驀地暖和了不少。
隨後，他便和高婷一同乘車去了一個在建的工地上，只是因為下雨，並沒有看到多少在勞動的工人。
高婷很大方的給林辰買了水，還付了車費，讓他把心底最後的那絲疑慮也給打消了。
「力哥，我帶了個朋友過來，他想借點錢。」
一棟毛坯房的二樓，一個挺著肚腩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抽煙，旁邊還站著五六個精瘦的漢子。
「哦，要借多少？最近我剛繳完工程款，手上的現金估計不會太多。」
林辰猜高婷所說的就是這位力哥了，看他的打扮，應該是這的包工頭。
「我想借三百萬，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儘快還給您的。」林辰十分誠懇地說道。
這時高婷也在一旁幫忙說：「力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您就幫幫他救救急吧，三百萬對您來說還不是個小數目。」
那男子哈哈一笑，便讓人去取紙筆了擬借條了。林辰看了眼高婷，眼中露出一絲感激。
「高婷，這次多謝你了。」
正感謝的時候，林辰接到那收據，嚇得猛然一跳。
「這上面……借三百萬，要還九百萬？」
林辰知道自己這是碰見放高利貸的了，本想立刻就走，幾個男子冷著臉朝他圍了過來。
那力哥還擔心林辰這窮酸樣拿不出這筆錢來，高婷得意道：「力哥，這小子給東升集團當了上門女婿，他拿不出來，他老丈人還拿不出來么。」
林辰面如死灰，道：「那你們還不如殺了我，東升集團要願意給我錢，我還會來這裡么。」
那力哥一聽，正自思量，林辰猛地竄了出去，朝樓梯口奔去。
而他身體本就瘦弱，加上又營養不良，還沒幾步就被後面的人追上，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背心。
林辰像個球一樣翻滾下了樓梯，額頭上鮮血汩汩而出。
「別給弄死了，不然就拿不到錢了！」
恍惚間，林辰聽到高婷跺著腳的呼叫聲。
一股殷紅的熱流順著他的眼角、再到下巴、最後滴落在他脖間的一個圓形玉佩上。
那玉佩碰到血液，就像遇到岩漿一樣迅速融化，竟是直接融進了林辰的身體，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林辰只覺一條大河猛地灌進了大腦，天文地理、五行道法、萬物機理、濟世醫術……龐大的信息流轟然而至。
而他的全身上下，此時也籠罩在一片玉白色的光澤之下。
他的骨骼咯咯作響，肌肉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飽滿、堅實，一層黑黑的泥垢從他的毛孔中不斷滲透出來。
「原來，當年我做的那個夢是真的……這就是太一真決！」
雖然林辰身上變化巨大，但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當跟來的力哥和高婷走過來時，林辰已經站起了身來，眼光冷淡地看著他們。
「小子，想免受皮肉之苦，乖乖給我上來把手印按了。」
王力居高臨下，嘲弄地看著林辰。
如果林辰還想跑的話，他不介意親自出手教訓他一頓。
而後，卻見林辰一步步地往樓梯上走來，一巴掌就扇在了高婷還洋洋自得的臉上。
直接打裂了她的嘴角，崩掉了兩顆牙齒。
「賤人！」
這一下，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