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狠毒
柳如是被小斯抬回去的時候，趙氏頓時紅了眼。
「我可憐的兒呀，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呢。」趙氏的眼淚刷刷的就掉下來了，哭的特別凶。
柳如意趕緊上前扶著趙氏，「母親，還是趕緊給哥哥找個大夫看看吧。」
趙氏聽了女兒的話，這才想起來要找大夫。
「還請柳夫人不要傷心過度，柳兄一定會沒事兒的。」陸金文看到這個情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巴巴的安慰著。
趙氏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陸金文，眼眸里迸發出恨意，隨即，便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陸金文猝不及防的後退了兩步，才站住。
「滾！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出事？你們陸金家簡直就是喪門星。」在趙氏看來，陸家就是晦氣的象徵，誰和陸家挨了邊兒，誰家就得倒霉。
「如此，柳兄，我便告辭了。不過，臨走之前我還是得說一下，我陸家，絕不是柳夫人說的那般。」陸金文可以理解趙氏護兒心切的悲痛，但他不能容忍有人出言辱沒陸家。
他說出這話時，抬頭挺胸，用他高傲的姿態維護著陸家。
柳家的一眾人都看的呆了，眼裡只留下陸金文如磐石的背影。
趙氏也感到了陸金文的不同尋常，怔怔的看著他。
柳如是不好幫腔開口，他怕母親的火氣更大。
如今，這個少年不過十歲左右，便有如此錚錚傲骨，假以時日，定成氣候。
柳如是進了屋子，便讓下人們都下去了，只留了他母親和妹妹。
「母親，我懷疑，這次的事和顧鷺，聶世子，都有關係。」柳如是簡單的說了一番。
趙氏一聽，瞬間便把陸金文拋在了腦後。
「聶世子，想做什麼呢？他和我柳家無冤無仇的，那個顧鷺更是，我們家與顧家從來沒有利益糾紛。」趙氏想不明白的地方，同樣也是柳如是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默認了趙氏了想法。
大夫來過後，告訴趙氏，柳如是並無大礙，修養一些日子便能恢復了，又開了些葯。
趙氏這下算是放心了。她之前一看兒子是被抬回來的，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真真是嚇壞了她。
「兒呀，你以後出門，可得小心些呢。等你爹回來了，讓你爹再好好查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趙氏拍拍柳如是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若真是意外，也就罷了，要是讓丈夫查出來是有人刻意如此，她絕對不會饒了那些人。
建寧王回了府，便直奔書房。
「去把世子叫過來，不許讓王妃知道。」建寧王很是認真地對小廝吩咐。
小廝已經見怪不怪了，最近他們的王爺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估計，又要和世子商量什麼大事吧。
聶裕收到自家親爹的心意，便悄悄的去了書房。
「爹，皇上找你什麼事啊？」他一進門便問，生怕皇上又給他爹挖坑。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呢，哎，我已經答應皇上去邊關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母親說，我夾在中間好為難啊。」建寧王一邊說，一邊看著聶裕的臉色，生怕兒子也生氣了，那樣就沒人幫他哄老婆了。
聶裕怎麼能不生氣呢，看著自家親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無可奈何。
「你知不知道，皇上這是在給你挖坑，就等著你自己往進跳呢，你還為難，我看你根本沒把母親放在心上。」聶裕倒是不怎麼擔心建寧王妃生氣，他就是擔心親爹的安危，所以才對他輕易答應皇帝生氣。
如今他只知道，越國虎視眈眈，已經在邊關屢次冒犯，形式不明的情況下，去了邊關豈不是送死嗎？
他死了不要緊，左右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母親怎麼辦，親者痛，這個道理，他明白嗎？
建寧王看兒子是真的生氣了，便趕緊答應道：「只要你幫我勸勸你母親，我保證，我去了邊關，一定沒事的，大不了，萬一打起仗，爹就趕緊逃了，是不是，肯定不會丟了性命的。」
聶裕被自家親爹逗笑了，去了戰場再逃了，這是什麼事兒啊。
顧鷺一會顧府，顧老太爺便把他叫去了。
「混賬東西，跪下。」顧老太爺並不是那種慈眉善怒的老頭，相反，他長得兇巴巴的。
顧鷺並沒有跪下，這種情況，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經歷過的，太多太多了。
「不知孫兒何錯之有？讓老太爺如此生氣。」他語氣冷冰冰的，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
「你可是去了聶世子組織的獵場?」顧老太爺問。
「是。」
「你可是與柳家公子爭獵物？」顧老太爺又問。
「是。」
「皇上並沒有責罰你？」顧老太爺再問。
「是。」
顧鷺一連回答了三個是，讓顧老太爺更氣了。
「我顧家從不參與任何一方勢力，如今你的這些舉動，讓旁人如何去想，你是想害死我顧氏家族嗎?」顧老太爺不在乎顧鷺平時做什麼，但是一旦出去，畢竟是顧家人，他做了什麼，難免有人多想。
顧鷺一向冷靜的眼眸里，閃出一絲恨意，又很快壓制下去了。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顧鷺仍然平靜的說著，聽起來沒有絲毫波瀾。
呵呵，顧家人是對待他的，他都要加倍的還給他們，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快就死去，那樣多無聊。
「那你便跪在祠堂好好反省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顧老太爺和顧鷺說不通，便甩袖子走了。
顧鷺是他的庶子所生，他的庶子走得早，留下顧鷺一個人，顧家向來重視嫡子，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庶子之子，所以任由他自生自滅。如今看來，庶出的，果然上不了檯面，也是沒有良心的白眼狼，顧家白樣他了。
在顧老太爺看來，給顧鷺一口吃的，讓他在府里長大，已經是格外的照顧了。
顧鷺就靜靜地在祠堂里坐著，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
沒有人可以看見，此時的顧鷺，孤單的可怕，孤單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