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齊聚一堂
陸金菁雖然不知道贖身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明白,月娘要離開了。
她雖然年紀還小,可也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在這個花樓里,月娘對她是真的很好。
如今阿福又來了,她也有了玩伴,除了親人不在身邊,她其實過得也不錯。
「月娘,我捨不得你。」陸金菁第一次主動抱住了月娘,眼睛都紅了,卻倔強的一滴眼淚都不掉。
她這模樣,惹得月娘也忍不住紅了眼睛,「菁兒,若是我過得好,我一定來為你贖身,不叫你走了我的路子。」
月娘說罷,便鬆開陸金菁抱著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她怕她不忍心,以她如今的能力,她只能獨善其身,若是她不夠狠心,她怎麼能幫助別人。
菁兒如今還小,在這花樓里不會有危險,憑著她的模樣,楊老闆也斷然不會隨意處置了她。
「阿福,就剩下我和你了。」陸金菁看著和她年紀個子都差不多的小女孩,心想,阿福不會被買走的,她還小呢。
「姑娘,奴婢會照顧你的。」阿福已經是個有模有樣的婢女了,經過這些天的磨鍊,她已經學會了話不多說。
其實,她希望月娘離開,這樣菁兒姑娘便只能和她一個人玩了,也不會再在月娘閑著的時候丟下她了。
月娘回房間收拾東西時,楊老闆進來了。
「月娘,從此以後你就不是我花樓里的人了,從前你為我花樓招攬了不少客人,這五十兩銀子作為報酬,你收好,希望你以後可以過得好一些。」楊老闆說著,便將銀票給了月娘。
月娘一愣,從前沒聽說過哪個姑娘被贖身了,還有報酬的,「多謝楊老闆了,有朝一日,月娘有了能力,定會回報楊老闆的關照之恩。」
楊老闆一笑,沒有說話,拍拍她的肩膀便走了。
這便是楊老闆的高明之處了,他對有才華的女子,向來不吝嗇。若是他看走了眼,也不過是損失五十兩銀子而已,若是他押對了寶,那麼他也算是有了人脈。
他花樓里養出來的女子,不是沒有去達官貴人之家的,只是如今,人還是太少了,不能形成一個關係網。
沒錯,他就是想把花樓打造成一個情報網,而女子,恰好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如今朝堂奸佞之臣居多,皇帝疑心太大,手段頗為殘忍,這天下,在不久的將來,怕是不會有如今的太平了,這種情況下,拼的就是人脈和消息了,他有了花樓,何愁不會飛黃騰達。
月娘出了花樓,立刻有小斯迎了上來,「月姑娘,我們家主子在那邊兒等著您呢,還請姑娘移步。」小斯指了指馬路對面。
「有勞帶路。」月娘點頭。
出了花樓,她就不再是月娘了,那位公子給了她新的身份,如今,她叫月璃。
上了那車,她行了禮,方才坐下。
「出來的時候可還順利?」男子清冷的聲音,讓月娘一顫。
她定了定神,開口道:「有勞陸公子費心了,一切順利。」
「好,別忘了我交代過你的事情。」這位陸公子,便是回京的陸鳴。
他故意買下月娘,帶回陸家,就是為了試探他的妻子,剛成親那會,他也是對婚姻充滿了希望,也對崔氏充滿了希望,可是他在結婚後不久,發現了什麼?他居然發現崔氏對他毫無感情,後來他調查了一番,才知道,原來崔氏在未出閣時,就喜歡她的表哥。
可是他出現的終歸還是遲了,永遠比不上她的表哥,不管他做什麼,崔氏都對他平淡無奇,絲毫對他不感興趣。
他一氣之下,便以遊學的借口,離家了,離家好幾年,崔氏從來都沒有給他寫過信,根本不關心他,縱然他們已經有了孩子,她也還是那副樣子。
可是父親和母親的入獄,讓他幡然醒悟,他不該為了一己之欲,就枉顧家族,不然,他便真是那不孝子孫了。
三日後,陸鳴便到了京城,沒有和陸家人打招呼,直接便進了陸家。
王氏得知消息,趕忙拉著崔氏一起迎接陸鳴。
她是當家主母,自然應該出來迎接,崔氏是陸鳴的妻子也該出來。
她們剛到了正門口,便見到了陸鳴。
崔氏不說話,王氏只好先開口:「一路上累壞了吧,回了家,可就好了,今夜,嫂子為你接風洗塵。」
陸鳴拱手道:「多謝嫂嫂。」
王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把話題引到了陸心身上,「心兒如今長得越發出落了,你要是見了,定會喜歡。」
陸鳴想起來女兒,也笑了。
「對了,嫂子,我帶回來一位姑娘,想讓她做我的妾,她是良家女子,無父無母,見她可憐,便帶回來了。」陸鳴說著,餘光看著崔氏。
「這得問問你媳婦願不願意啊。」王氏雖然有些惋惜,但,畢竟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她也管不著,陸鳴這麼說,不過是走個流程。
崔氏冷冷道:「我沒意見。」說罷,便走了。
陸鳴一進門,她就看到了跟在他後面的女子,那女子溫柔似水,真是好一個美人,她遲遲沒有開口,就等著他主動提及。
沒想到,還真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她覺得她突然有些呼吸不暢,像是丟了什麼。
一定是因為不習慣,對,一定是這樣的。從前陸鳴沒有小妾,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如今不過多了個人,所以一時之間,她才難受的。反正她也不喜歡他,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如今,她又在期待什麼呢?
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她早就懂得的,所以還是,不要對他有期望了。
晚上,沉悶了許久的陸家,終於有了一些熱鬧。
陸爭和陸鳴把酒言歡,還不快活。
「母親,我也回來了。」陸金秀突然出現,讓王氏感到了驚喜。
「回來了,便多住幾日吧。」王氏對長女,有著說不出虧欠,她沒有給她挑好人家,嫁了人便跟著夫家去了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