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證詞

榮榮和橘子趕到警局后，林警官面色及其陰沉，橘子猜想，他整個下午一定是在找出一份名單，那些被人看見曾進過那個案發現場的人的名單。

「有人見過誰進過那間房子嗎？」橘子問。

「哦，有。有2個是神情詭秘高大魁梧的男人，3個皮膚黝黑的矮個子，其中兩個長著鬍子，2個胖男人，2個比較苗條的女人，這些人全都很陌生。如果我相信證人的話，他們這些人全都有嫌疑！」

橘子贊同地點點頭，問道：「有人聲稱見過那個胡先生嗎？」

「不，沒人見過。那倒是對他挺有利的。我已經告訴局長。」

橘子嚴肅地說：「我同意你的觀點。」

林警官說道：「你知道，橘子小姐，這確實是件令人作嘔的案件，令人作嘔。我可不喜歡它。」

橘子回到事務所之前，又進行了兩次會見。

第一次是與覃宏明先生，他是最後一個見過胡太太還活著的人，他7點三十分見過她，還和她打了招呼，他是和死者住同一個單元的鄰居。

覃宏明個頭矮小，在一家證券公司做職員。他帶著近視眼鏡，個子瘦小，言辭極端精確。他住的房子如同他本人一樣乾淨整潔，「橘子小姐，」他說道，一邊盯著橘子遞給他的名片看，「你是林警官介紹來的？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覃先生，我了解到，你是最後一位見過胡太太還活著的人。」

覃先生把指尖併攏到一塊兒，望著橘子，彷彿她臉上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覃先生突然咳嗽：「有些人，根本就沒有責任感。」

他透過眼鏡面目嚴肅地望著橘子。

「您所言極是，」橘子小聲說道，「我知道，您是主動到警察局的。」

「我確實是的。一聽說那令人髮指的事件，我就想可能我的證詞會對案件有幫助，所以就主動去說明情況。」

「這種精神真是可嘉。」橘子莊重地說，「也許可以重複一下您的見聞。」

「當然可以。7點半的時候，我正好回家來……」

「對不起，你怎麼能如此精確地記得當時的時間？」

覃先生由於被打斷而顯得稍有點不耐煩。

「因為我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點回到家。那一天，我剛好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我還特意的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

「你是否了解胡太太？了解她的任何情況或歷史？」

「一無所知。我除了和她打招呼並偶爾會就工作上的事情隨便和她聊兩句外，從未同她談過話。」

「你是否了解她有一個酗酒的丈夫，他已習慣於威脅她的生活。」

「不，我對她一無所知。」

「不管怎麼說，你見過她。在你看來，她昨晚的神情是否有異常之處？她是否顯得慌張不安？」

覃先生想了想，說：「我想我注意到的是，她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他說。

橘子起身，說：「謝謝你回答這些問題，覃先生。」

橘子和榮榮隨即離開了覃先生的家。

橘子還會見了另外一個人-----鍾慶鋒先生，他性格截然不同。他在地鐵站工作，橘子在和他交談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悅的神色。他高高的個子，腦子有點笨拙，國字臉。他正好在吃紅薯，同時用眼睛的餘光偷偷打量著橘子和榮榮。

「我還要再說一次嗎？」他咆哮道，「那女人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呢？我已經告訴過那些討厭的警察了。現在我還要再說一次給兩位女流之輩聽，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是不是閑得沒事幹啊？」

橘子迅速瞅了一眼榮榮，然後說道：「我是在挺同情你的，可你會怎麼想呢？這是一件謀殺案，不是嗎？我們必須加倍謹慎。」

「你們這樣沒完沒了的，我還要不要生活了？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個復讀機把我說過的話全部錄下來？你們攪得我生活都亂了才開心啊，是不是？」

「我想你不是主動去警局的吧？」橘子問。

「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是不是？」他越來越激動了。

「這僅僅是種不同的看法而已，」橘子冷淡地說，「因為這是件謀殺案，警方想知道有什麼人去過曾女士的房間，就這麼簡單，我個人認為，你如果能講述一下，事情就會顯得自然很多。我想你應該不至於拒絕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情況如此，警局得知有人看見你曾去過死者的家裡，他們必須前來找你。不知他們對你所說的情況是否滿意？」

「他們該不該感到不滿意呢？我配合他們工作，他們還敢不滿意？我完全可以裝聾作啞說我什麼都沒看見。」鍾先生粗暴地說。

橘子感到有點無可奈何。

「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姐？每個人都清楚是誰殺了那個女人，是他那個混蛋丈夫。」鍾先生繼續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可胡先生那晚並沒有出現在案發現場，而你則去過。」

「你想陷害我嗎？哼，你不會得逞的。我有何理由要去殺那個女人？我和她無冤無仇，你以為我是神經病？還是有人格障礙的偏執狂？以為我是……」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妻子驚恐著叫道：「阿鋒，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越是這樣她們就越懷疑你。」

「請安靜一點，先生。」橘子說，「我只要你講述一下你的經歷。可你卻拒不透露，我們該怎麼說呢,這似乎有點奇怪？你如果是清白的，有必要這樣守口如瓶嗎？」

「誰說我守口如瓶？」鍾先生再次坐下，「我現在就告訴你行了吧？」

「我去她家的時候是晚上8點10分這樣。我想問她借點東西，我推開門，然後……」

「那時候房門是虛掩著的嗎？」

「對。我進屋后，發現裡面沒有人。我喊了幾聲，稍等了一會兒。可沒人應答，於是我就走了出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自己慢慢考慮吧。」

「你難道沒有看見曾紅霞的屍體嗎？」橘子又問。

「沒有，如果我看見了，那我肯定報警，可能我會被嚇得失眠幾天。我以為她出門，忘記鎖門了。」

「你在到她家前是否看見有誰從她家走出來過？」

「應該沒有。」

橘子站起身來說：「感謝你的配合。晚安，先生。」

橘子正要離開，榮榮尾隨其後。在街上，橘子又查看了手機上的時間。

走在大街上，橘子突然打破了沉默，「這件案子，」橘子問，「榮榮，你怎麼看？你那樣忠誠專註地凝視著我，要求我像柯南那樣發表見解！說真的，我並不清楚兇手長得什麼模樣，是男人還是女人，不了解他或者她住在哪裡。」

「要是他留下些線索就好了。」榮榮低聲說。

「是的。可惜他不抽煙，沒留下煙灰或者煙頭，可至少，還有一封信。」

「可信上一點指紋也沒留下啊。」

「那正好是我的意思。昨天是什麼天氣？炎熱的7月，一個人是否會在這樣的夜晚帶著手套四處閑逛？這樣的人當然會引起注意。因而既然信上沒有留下指紋，一定是有人小心翼翼地抹去了。一個清白無私的人必定會留下指紋，而心懷鬼胎的人則不會。所以我們的兇手故意留下那封信，可不管如何，這是僅存的一絲線索。」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橘子探長？」

「坦白地說，榮榮，我並不特別報希望。這個人，這個未知數X，很顯然地在炫耀他自己的能力，想和我挑戰，他是不會留下能被我抓住把柄的線索的。」

「因而，實際上那封信對案件也沒什麼幫助吧？」榮榮問。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