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死神
蕭冰語咬牙,腦子裡快速盤轉,如果是她一個的話還沒問題,但客棧這麼多人,她不能同時救出去,排除侍衛丫鬟,還有些勝算。
而這些人沖誰來的?
難道是她自己?
蕭冰語立刻喊了幾聲,把一干妖獸全部喊醒,吩咐好追冰去保護好傾城,一有危險就立刻帶走她。
追冰應了一聲,冰藍色的光從她身邊空氣中閃出,沒入無盡黑暗之中。
蕭冰語立刻躺下裝睡,悄然無息隱藏好自己的冰刃氣息。隨著幾道細微的落地聲,躺著床上的蕭冰語冷冷一笑,這些人果然沖她的!
一道人影在站幔帳面前,看著被窩的人不禁嘀咕起來:「不知道主上怎麼想的,怎麼會看上去這麼一個樣貌一般的女的?風族那麼多女人隨便挑一個人都比她美。唉罷了罷了,主上的女人不能看也不能碰。」念叨幾句,然後拿出一塊狐裘什麼的布料蓋她身上,如果鋪卷好一把扛起來。
沒有感覺到殺氣,蕭冰語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只是耐心的握著冰刃等待。
對方怕是擔心她醒來,隨便給她點了穴,蕭冰語估摸了一下位置,大概是讓她昏睡的穴位。
見鬼了,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麼?不打不殺就是來拐她的?莫名其妙!蕭清墨到底要幹什麼!
那人抱著她一路飛行,很快就到了。
落在蕭清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主上,人帶來了。」
緊閉的大門立即打開。
那人扛著她進去,老老實實放在地上,蕭清墨擺擺手,讓他下去,還順道把門帶上。
蕭冰語收起冰刃,看不清外面什麼情況,但也能猜到蕭清墨在這裡,而且五感告訴她四周也沒有人。
蕭清墨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慢慢解開外面的布料和被子。
少女似乎睡的很香沉,輕輕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彎曲,隔著靈燈的光投下淡淡的影子。小巧秀氣的鼻子和一張微揚的粉唇。
蕭清墨抬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幽幽道:」醒了,又為何不說話。」
說?有什麼好說的。
蕭清墨沉默了一會兒,猜到她被點穴動不了,抬手解開。
蕭冰語睜開眼,利索的扯過被子滾進床裡邊。
「夜熙楓,他配不上你。」蕭清墨思忖一會兒,慢慢開口。
蕭冰語卻是笑道:「你很煩。」
蕭清墨複雜地看著熟悉的人:「阿語,你不是這樣的。」你應該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就像以前那樣,會笑會哭。
蕭冰語面色不改:「王上應該知道,強者的世界,如果真像以前的我那麼只能等死。」她抬頭定定看著蕭清墨:「而且你說錯了,不是夜熙楓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他,所以我必須讓自己完美,這個答案,滿意了嗎?」
蕭清墨伸手把她扯出來,竭力壓制怒氣:「你當真以為夜熙楓會在意你?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他的棋子!蕭冰語,總有一天他會殺了你的!」
蕭冰語不禁大怒,用力甩開他的手:「你有完沒完!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蕭清墨,你不了解他,他也算人,他也有感情,你憑什麼這麼說他?我就算是不喜歡他我也不可能愛上你!」
蕭清墨一雙黑眸變得猩紅,一顆心像被刀子來回割一樣,痛的拽緊五指,泛出白色的顏色。他冷冷起身走出去:「他有一個喜歡的人,但不是你,暗族的史記,你可以去看看,我相信一定有記載她,雖然不多。「
蕭冰語怔怔地看著合上的大門,一雙眼睛有些空洞,低頭看著綉著牡丹花的錦被。
她何嘗不曉得,他心裡有人。
她既然進不去,那就不能讓他討厭。她不知道夜熙楓有沒有察覺,但她卻從來沒有表露出一點愛慕之情。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
夜熙楓,只能是她不能愛的愛。
從一百多年前那天晚上開始,她就深刻陰白這個道理。
——
傾城所在的客棧著火絕非小事,整個現場也就只找到一個燒化的半塊金牌。從半個字來推斷,是天澤的。
蕭尹被魔音種下的噬心毒並沒有解開,還需要天狼的聖水配合其他難得藥草煉製。為了這聖水,她還搶了真正天澤使者的位置,冒出他來到天澤。此刻一干人找上門蕭尹也是怒不可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搜吧。」蕭尹抬手攔住天澤的侍衛冷冷道:「讓他們搜,看看能找出什麼東西來,若是找不出什麼,最好能給本使者一個交待。」
「得罪了。」侍衛長有禮的鞠躬一下,抬手落下,身後的侍衛即可衝進了客棧。
幾番搜索,很多人紛紛回來搖頭:「大人,並沒搜到什麼。」
「使者,麻煩你這些日子就留在這裡配合我們了,這令牌一事並未調查清楚。」侍衛長淡淡說完,帶著手下離開了客棧。
蕭尹抬手一拳狠狠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柱子瞬間碎裂,蕭尹目光陰森冷然,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給我查——找到他,帶我面前。」
陰冷的氣息震動在場所有人,每個人面色驚恐,就像地獄十八層一樣的血腥恐怖,教人發抖:「是!使者!」
蕭尹冷哼一聲,魔宮所在的客棧著火,被殺了那麼多人,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蕭冰語也是其中之一,一百多年前的她已經學會警惕,一百多年後的她想必危險靠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現在蕭冰語沒有動靜,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猜不透……
另外一處,蕭冰語站在門外院子里,被結界隔離起來,她聯繫不上追冰和姝婭,甚至是她身體里的星寒和晶晶。稍稍一點,也只能聯繫上閻。
她抬頭看著天空,心中隱隱有些焦慮,卻不知焦慮從何而來。
「唉唉唉?你就是蕭冰語?」。
蕭冰語微微怔了半餉,慢慢看向遠處樹上:「誰在哪裡?」隔著樹葉遮擋,蕭冰語催動瞳術,看清他的容顏。是一張十分帥氣的臉,漂亮的丹鳳眼,清淡如花瓣的薄唇微微上揚,穿著錦衣華服,他單手高舉,將一柄一米多長的黑色鐮刀扛著肩膀上,奇怪的是,刀刃沒有開刃,卻散發出陰冷的陰氣,鐮刀上還刻著一個大大的「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