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5章 藏書閣
也只得隨他去了。那弟子當初在遴選大戰時與段離兒一組,是以對段離兒印象極其深刻,知道段離兒神通驚人,所以先在心裡就存了結交的念頭,話也就更多,只是卻想不到,如此一來更讓段離兒心中不喜。
段離兒心中狂跳不止:「這,這難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地府陰界的忘川河?難道,難道這裡竟然,竟然是陰間?我來到了陰間?」
「道兄!這位道兄!……」那人人還未到聲音已遠遠傳來。
幾位長老都是唏噓不已,感慨萬千。趙長河等人心中更是長嘆不已,當初知道了這段離兒是偽天脈之後,隨便就將他扔到了金柳峰,再也沒管沒問過,想不到竟是成全了他,也成全了金柳峰,金柳峰不但多了一個精英弟子,看起來以後也要多一個長老了。
龔楚楚在地上跪著,聽悟果說自己身具佛性,與佛法有緣,心中稍稍放鬆,又聽悟果說「只是」,心中頓時又緊張起來,不知這「只是」之後,自己還能不能被收入門中。
張梁就有些為難的看著段離兒,又看了看離火長老,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離火長老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頭上蒸騰起絲絲縷縷的霧氣,道:「小兔崽子,老子還沒問你這二十多年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倒先管起老子來,說,你小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弄的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你師父青衣那老鬼還和任狂徒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幹了一架!」
那女子露出奇怪的表情,暗道:「原道我剛才沒說清楚嗎?」她清了清喉嚨,再次朗聲道:「小女子黃燕,願拜仙師為師,請仙師發慈悲收我為徒!我願終身侍奉仙師,不敢有絲毫怠慢!」
星月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不知怎麼,心裡竟然覺得很有些受用,暗道:「這些話,倒也好聽的緊……段離兒,可是從來都不會說這些哄人高興的話……」
段離兒看了看深坑,發現還是深不見底,他小心的朝那片朦朧地帶靠近過去,然後突然一頭撞了進去,接著又無比迅疾的退了回來,只見數道閃電緊隨其後朝他劈去,但一遇到那片朦朧,就被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了。
土聖人雖然與這老魔已經打過幾次交道了,但在這老魔對面坐著,還是讓他感到渾身直冒涼氣,那個西原密宗的喇嘛雖然說也不是好人,不過與這老魔相比,簡直就是一個乖寶寶了。
「皇後娘娘如果不聽我勸,那我說不得就冒犯了,太祖皇帝遺詔,無論是誰,敢擅闖內庫者,誅殺,無赦!」老太監說著,抬起頭來,眼中爆出精光。
星月咬了咬嘴唇,心裡一下想起了段離兒,儘管宗里的人都說段離兒已經死了,可是卻全無證據,就只是幾個長輩宣布了而已。不過星月是不信的,只要一天沒有親眼見到,星月也不會相信段離兒已經死了。可是段離兒究竟去了哪裡呢?為什麼二十年不見蹤影?二十年不見,如今,段離兒的樣子在星月的心裡已然有些模糊不清,畢竟原本兩人真正接觸的時間並不長。
眼看那三道光柱已然堅持不住,突然在三道光柱中間又有一道光柱升起,當這道光柱升到半空時,驟然緊縮成一團,而後一陣翻滾,最終竟化為一隻三足烏鴉展翅迎向太極圖。
段離兒本來想的挺簡單,這官道上這麼多馬車,自己找一輛花點兒錢就是了,肯定很容易。只是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才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靈石倒是還有那麼幾塊,可是金子、銀子或者大梁通寶之類的可就一點兒沒有了。自己堂堂五柳仙派的築基期修仙者,總不能去偷去搶吧?
與此同時,在執事報名處的樓閣頂層,一個巨大的黑洞中隱約現出一人,這人全身上下都被濃稠的霧氣籠罩,讓人看不分明。
鬥法時動靜雖大,但波及的範圍其實卻很有限,那一男一女兩個青年躲在大石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男青年此時早已經嚇得昏死了過去,人事不醒了。
「看來吞噬了那三個元神精魂,我的元神強大了好多,感覺比以前靈敏多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常樂正聚精會神的在畫一張金鐘符,耳中突然傳來段離兒的聲音,頓時拿著符筆的手一顫,那符紙呼的一下燃起了火苗,瞬間化為灰燼。
萬齊飛走過去撿起摩羅傘和紫盾,看了看,道:「言兄,這是咱們兩人的戰利品,還是一人一件吧!」
忽然,胡鐵歸僵硬的抬起了一隻胳膊,指著兩人道:「你,你們,要喝,忘憂水,喝了,忘憂水,才能進,往生殿!」
見擋路的修士已然退去,那將領又是一聲大喝:「行!」話音未落,近千名陰兵已然重新排好了隊列,邁開沉重的步伐,大踏步的進了另一側的山壁中。不一會兒,所有的陰兵已經全部進入了山壁中,地上只剩下大片的修士屍體殘骸和灑落的到處都是的濃稠的血漿。
那人嘿嘿一笑,正要說話,段離兒揚手放出一根金陽針朝老方打去,那人見了發出一聲尖叫聲,老方頓時扭動著身體向旁邊躲去,但那金陽針緊隨而至,且速度奇怪,老方剛剛才成了屍鬼,動作還不靈便,瞬間被金陽針擊中。
一陣帶著腥咸之味、略顯潮濕的山風吹來,段離兒看著遠方無盡的大海,忽然心中有了一絲莫名的感悟,他原本想要回到洞府,這時乾脆坐了下來,心中異常寧靜的眺望著遠方海天一線的地方……
過了好久,段離兒疲憊的又落在了先前那塊探出的大石上,雙手抱頭,痛苦的坐了下來。
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看上去比那男子還要魁梧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扯開嗓子道:「叫什麼叫?這麼晚了還出來鬼混,擾了老娘的好夢!」
段離兒沉吟了一下,道:「何必再選兩個內門弟子?我也不需要什麼助手,萬一有事恐怕反而成了我的累贅,不如我自己一人方便。」
韓笑道:「那也無妨,我金柳峰靈氣充足,就是再多幾個許師弟也無妨礙。你何必操這個心?」只是韓笑心裡也是奇怪,不知道段離兒修鍊什麼功法,怎麼會這麼快速的吸納靈氣,這簡直就是在搶嘛!
悟果的聲音很大,要不是這院子實在偏僻,估計會有很多人被他的叫聲給吸引過來,悟天的臉色更差了,黑的像鍋底似的。
巨手掌心之上的虛影漸漸凝實,越來越清晰,段離兒心裡的震驚已經難以言表,若不是他根本無法發出聲音,恐怕早已經大叫起來。
段離兒伸手一探,將兩條怪蛇一把抓在手中,兩條怪蛇卻比之前段離兒殺死的那條要厲害得多,已經有了幾分道行,雖是靈智依舊未開,但反應快速的多了,將身一挺,已經張口朝段離兒手上咬了過來。段離兒也不躲,兩個蛇頭同時咬中他手,嘎嘣一聲響,兩蛇頭口中尖牙已經盡碎,段離兒一抖,將兩條蛇反甩了出去。
段離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往果樹的方向走去,等到走到地方,頓時被強烈的震撼了:只見整個一片廣大的山坡之上,到處都生長著破障果樹,密密麻麻足有近萬株!
其間余長清倒是出去了幾次,和淳于正商量事情,但每次都時間不長。
段離兒心中不解,但一時想不出頭緒,想問問青衣長老或者張放,但這時顯然不是時候,只好暫時將疑問壓在心裡。
「兩位施道兄怎麼沒來?已經先去了嗎?」
青衣長老說著飛向前面鬥法的地方。
青衣長老盤坐虛空,一動不動,突然雙手掐了個手訣,虛虛拋出,數道彩光飛到空中,而後糾纏在一起,漸漸融合,最後光芒大盛,一個圓盤浮在青衣長老身前。
「許師弟,許師弟!你感覺怎麼樣?」余長清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柔和可親,但在段離兒的眼裡卻顯得猙獰陰險。段離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余長清會不會殺自己滅口?雖然他相信自己對對方一定是有用處的,不然對方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但想想還是裝糊塗更好些。
星月剛要說話,青衣長老擺手道:「你二人前世的確不是兩情相悅,我查看你二人紫府識海,此情煞只在段離兒體內,星月卻是沒有,可見,前世也只是段離兒一人單相思而已,不過看此情煞之強韌,當最少也經歷三世輪迴了。」
眾人興奮了一陣,忽然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都是各懷心思。趙長河道:「修仙界的傳統,各宗派發出的令牌,只要有人得到便能拜入其中,可謂是認令不認人,我五柳派自是不能破這個規矩。」
話音一落,那股強大的神識頓時消失,段離兒臉色煞白,心裡驚懼不已,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神識雖然能隱蔽,但遇到了修為遠遠強過自己的修士,那就無法遁形!
「道友所言正是,可見道友已得了大道真諦了!既然如此,道友請出山去吧!我等兄弟卻是不方便留客的。」
老人淡然一笑,道:「有些事,還是要親自告訴你才好!」
余長清又等了一會兒,見那主人沒有說話,咬了咬牙又道:「再不然就請主人先幫小人提升到培元期,小人的法力強了,把握,這個把握也會大得多。」
悟天見了也是冷笑一聲,突然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他頭頂九個香疤隨即放出就到金光,在空中凝成碩大一個「法」字,朝空中陰雲印去。
旁邊的蛇頭一看自己沒有吞到,頓時大怒,竟然張開大嘴朝另一個蛇頭咬去,那蛇頭急忙將婉兒咽了進去,也不甘示弱咬了回去。兩個蛇頭頓時糾纏在了一起。
段離兒揚了揚頭,冷哼道:「嘿嘿,他們只顧對付我師父,重傷之下又疏忽了對我的防備,結果卻都中了我的金陽針,元神怎麼會不傷?即使不自爆,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只能單獨修鍊神識或者法力多有不美,我何不試著神識和法力一同修鍊呢?如果可以的話,速度當會快上不少!」
大門之後是個空曠的大廳,一張供桌後面供奉著一個雕像,那雕像是個男子,端是龍驤虎步、顧盼生威,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她嗓門極大,說得這番話整個酒肆里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令段離兒好不尷尬,正要說話,那邊離火長老一拍桌子叫道:「百里妹子,付賬的來了,就是這小道士,他管我的飯錢!」
段離兒一呆,繼而明白過來,師父竟然要帶自己下山,到梁京城去,那可是大梁朝的都城啊。在凡間時就曾聽說過,梁京城乃是天下第一大城,城中人口百萬,繁華無比,那時段離兒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到梁京城去見識一番,不過此時心態已然不同,相比之下,段離兒其實更希望能留在金柳峰上安心修鍊。
馬車裡,馮公子縮成了一團、抖成了篩糠,哆哆嗦嗦道:「……道長,外面……」
一邊渡邊靜.香也暗道:「自己和風林浩二同為上忍,櫻木大人更是我天照會內為數不多的高級陰陽師,對靈氣波動都是極為敏感,可是居然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難道道術真的比我們的國術高出這麼多嗎?可是我們的國術不也是從道術演化過來的嗎?如果能有機會看看真正的道術就好了……」
三人各自運轉真元,身上的傷痕很快恢復了原狀,再也看不出來。段離兒忍住笑,嘆道:「為了一時痛快,這代價,實在不小啊!」
土聖人又叫了一聲:「許兄,你快來,咱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得趕快想辦法過河,可是這河看起來不那麼容易過啊!」
「段離兒?慕楓師弟不是說這最後一枚玉令給了一個姓白的嗎?」嚴怒奇怪道。
自來潭終日波瀾不生,水面異常平靜,要不是潭水異常清澈,一眼看去就彷彿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