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 不得妄言

李孝恭沒有半點猶豫，急忙向楚長生說:「賢侄，理當帶兵進長安，儘快平息長安戰況。」

這時候，楚長生餘光瞥了一眼楊青蘿。

萬名殘兵作亂，流民暴動，萬一李世民掛了。

他很快搖了搖頭，打消這可笑的念頭。

歷朝歷代從來不缺名將，也不缺明君，既有名將稱號，也有明君稱號的人少之又少。

鳳毛麟角的雙料天オ中，李世民堪稱翹楚。

少年參軍即赴雁門關勤王，解救身陷危機的隋煬帝。

不滿二十歲平定晉陽叛，與突厥人作戰。

淺水原一戰滅西秦薛氏，定唐國基礎。

虎牢之戰，滅掉王世充與建德一統北方。

這等戰神般的皇帝，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豈會畏懼一群宵小之徒。

楚長生拿定主意向李孝恭說:「伯父，陛下授權，若長安情有變，神武軍理當進京勤王，你我該即刻領兵進京，平息禍亂。」

「這麼做最好!」李孝恭說

「國公，郡王，且慢。」

馬周突然叫住楚長生，神色嚴肅的說:「長安附近駐紮南衙，北衙兵勇保護長安危機，國公理當勤王，但先於南衙，北衙兵勇前去勤王，很容易被人詬病，引起陛下猜疑。」

「是啊，皇上授予大將軍進京勤王，但沒有詔令。兵事，歷代皇帝最為忌憚。饒是大將軍大司馬衛青，得知武帝甘泉遇襲，冒死前去救駕，照樣引起武帝懷疑。」薛仁貴直言。

「這？」

楚長生尚未擔心，李孝恭先猶豫了。

他為何閑賦，自然為避免皇帝猜疑。

今夜搶先於南衙，北衙禁軍之前，率軍進長安，是容易引把皇帝懷疑。

畢竟，南衙，北衙負責保衛皇帝與京師安全。

分領諸軍府到長安。

上番宿衛的府兵。

北衙禁軍，目前也元從禁軍呢，怎麼算都輪不到神武軍。

儘管左右千牛衛非作戰部隊，類似於掌執御刀宿衛從，是負責皇帝內圍安全的貼身衛兵，多為勛貴子弟，數量不多。

左右監門衛，以防守皇宮各處門為主，也沒有多少兵勇。

但皇宮內的玄甲兵，百戰老兵元從禁軍足以平息戰亂。

此時冒頭，福禍難料。

李孝恭來回度步，望向楚長生詢問:「必須給南衙諸將傳信，令其帶兵前往。」

「郡王，南衙諸衛調兵需通過皇帝下旨，兵部頒發調兵函才能調動。此時諸將多在長安，慘遭殘兵襲擊，時間來不及，恐怕也收不到消息。」馬周嚴肅的說。

李孝恭望向周:「你是?」

「小的馬周。」馬周作揖道。

馬周?

楚長生計劃舉薦給陛下的人才。

李孝恭顧不得馬周，急聲詢問:「賢侄，你有何良策?」

這等事情。

楚長生像大姑娘上花轎，也是頭一次遇到。

進京勤王這麼複雜啊，難怪楊青蘿提醒他警惕有人包藏禍心。

這麼繁瑣的程序走下去，ー旦有人心懷鬼胎，等南衙衛軍尚未進城，李世民怕已經涼透了。

元從禁軍。

幸好玄武門駐紮元從禁軍。

危急時刻，李世民自然調兵平叛。

「郡王!」

楚長生叫了聲，卻斬釘截鐵的說:「小侄決定領黑騎去長安。」

李世民死，僅影響他閑賦的生活。

長樂、豫章，皆居住於皇內。

危機之時，他必須前往長安保護她們安危，至於李世民是否猜忌，他不在乎。

這時，所有人瞠目結舌滿目疑惑。

明明已經烏雲蓋日，他們堅持祈福，為何又回到艷陽天。

陰涼下，李世民，袁天罡卻心似明鏡，這一切變故，皆因楚長生手裡的長槍。

袁天罡目不轉睛看向楚長生。

來長安時，他陸續聽到長安百姓傳頌，聲稱楚長生有幾分神通，起初以為是道家同門，計劃改日前去登門拜訪。

這時，他特意打量楚長生的面相，試圖推測出楚長生的命格，卻赫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懂楚長生，強行推演，楚長生前世今生一片混沌。

不得已退而且其，打量起嵐萱三美，發現她們前半生各有遭遇，後半生貴不可言。

袁天罡一臉茫然，連聲說:「國公，真乃神人也！」

「呵呵！袁天罡楚長生尬笑兩聲。

他不信神，不信鬼。

旁邊，李世民早驚的愣在原地，回過神來時，疾呼道:「快快快，快把朕的長槍拿來。」

說著沖楚長生埋怨說:「你小子不厚道，送給朕的長槍能求雨，為何不早說。」

楚長生笑著說：「毛瑟槍非人工降雨的火箭炮，若非藉助系統加持，把毛瑟槍打廢了，也引不來一片烏雲。」

李世民不相信，憑什麼楚長生能行而他不行，疑惑的說:「事關重大，你千萬別騙陛下。」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楚長生懶得解釋，免得暴露自己底牌。

這時大和尚跑過來驚喜的說:「陛下心則靈心試則靈，適時已烏雲密布，若陛下繼續靜坐祈福日內肯定降雨。」

「呵呵！」李世民狠狠瞪了眼大和尚。

一副你傻還是朕傻的樣子。

早前聽信這二貨的讒言，召來滿朝文武祈福，勞心勞力沒有成功。而他親眼目睹楚長生一槍引來烏雲，楚長生收起槍坐下時，烏雲散去，恢復朗朗晴空，與祈福沒有半點關係。

恰好姚公公送來長槍，李世民拉動槍栓，槍口指向大和尚，喝道:「再敢狂言，一槍崩了你。」

大和尚望著黑漆漆的槍口，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李世民起身走上祭壇，向百官道「無需靜坐祈福，讓楚國公來求。」

聞聲，楚長生笑著說:「陛下，心誠則靈，心誠則靈，要繼續求雨。」

近兩日，他的所作所為在楚長生面前，皇帝顏面丟盡了。若繼續執迷不悟，靜坐祈福，怕被楚長生暗地裡稱作昏君。

何況旱情嚴重，朝廷政務繁多，已經耽擱兩日了，不見半點成效。再搞下去，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文武百官，命婦百姓陸陸續續起身，長孫皇后徐徐走來，秀眸打量著楚長生說:「楚長生，你真懂求雨?」

「略懂，略懂。」楚長生謙虛的說。

「略懂，什麼叫略懂。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哪來略懂一說，難道也是個半吊子。」長孫皇后暗暗嘀咕。

文武百官，各家命婦也是好奇。

李孝恭大大咧咧的說:「賢侄，你懂求雨，要不要換上袈裟或道袍?」

我去，這腦迴路。

楚長生白了眼李孝恭，恨不得罵一句，換你妹啊。

他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人，從來不相信什麼神神鬼鬼，縱然內心崩潰，卻和善的說:「不必麻煩。」

「那要不要給你拿來桃木劍，或什麼急急如律令的符文。」程咬金詢問。

「靠！」

這些人真把他當成神棍了嗎？

也不知道長樂公主，豫章公主，嵐萱，雲山，青蘿怎麼看，他偉岸英武的形象啊。

楚長生依然保持笑容，仰首打量天空，朗聲說:「大家去避雨，我與陛下去去就來。」

「賢侄，確定不需要袈裟或道袍，心誠則靈。」李孝恭詢問。

「是啊，是該備好桃木劍，急急如律令的符文。」程金嘟囔著。

聞聲楚長生氣的大怒:「備你妹呢。」

楚長生突爆粗口，百官驚詫。

影響中，除朝堂怒斥言官外，楚長生向來文質彬彬，與軍中其他將帥截然不同。

此時百官命婦目光齊刷刷望向李孝恭，程咬金。

李孝恭面色委屈巴巴說:「你這人，不需要就不需要，怎麼罵人呢?」

「對啊,出於關心擔心你法器不夠，沒良心的小東西。」程咬金面色尷尬氣憤的呵斥。

楚長生內心暴躁，若非身處皇宮內，他肯定暴揍李孝恭，程咬金，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

很輕蔑的看了眼兩人，不悅的說:「我不想聽你們說話。」

氣氛嚴肅時，李孝恭正色道:「若求到雨，老夫找人為你畫像，把你敬起來，每次焚香祈福。」

「你是仙家的神仙?與龍宮的龍王是親戚嗎?若下雨老夫也這麼做。「程咬金附和道。

楚長生面色越發氣惱。

是不是再放下白花把他圍起來，找人前去哭喪啊。

「你們閉嘴！」

李世民苦臉呵斥著。

他親眼目睹楚長生一槍招來烏雲，收槍時烏雲散去。楚長生有神通，決不允許這兩貨質疑楚長生。

「陛下英明該把他們禁足，閉門思過。」楚長生趁機進言。

「好，求到甘露，朕讓他們好好閉門思過。」李世民斬釘截鐵說。

「陛下，一言為定。」

楚長生得意的瞟了眼李孝恭，程咬金。

旋即，目光一一掃過百官，命婦與百姓，走到李世民面前輕聲嘀咕，聞聲李世民錯愕的仰起頭疾呼:「行嗎?」

「必須行！」楚長生胸有成竹的說。

李世民面色依然狐疑，卻見楚長生折身到長樂公主面前，伸出闊掌說:「長樂，來幫我。」

「啊，公子，長樂不懂法術啊!」長樂公主驚詫的說。

她很願意助楚長生一臂之力，怎奈自己凡夫俗子，壓根不懂什麼仙家法術。

聞聲，楚長生自信的說:「相信我，我說你行，你肯定行。」

「嗯!」

長樂公主輕咬薄唇點頭柔荑搭在楚長生掌心。

這時，豫章公主眼巴巴向楚長生，低聲說:「公子豫章能幫你嗎?」

與楚長生祈福求雨，肯定非常神奇她怎能錯過呢。

楚長生托思索豫章公主急得直跺腳，楚長生撲哧一笑說:「我覺得你不能。」

「我能，公子，你戲弄豫章。」豫章碎步快跑到楚長生身旁，一副溫婉姿態，內心卻是著急，若非陛下，皇后，百官在場，她恨不得撲進楚長生懷裡。

楚長生牽著長樂，豫章柔荑走出人群，李世民見狀打量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詫異的說:長樂，豫章能幫到你?」

「常言說素娥定赴瑤池宴，侍女皆騎白鳳凰。長樂，豫章乃瑤池仙女轉世。而天帝，天後掌管天界，陛下與娘娘乃天帝，天後在塵世的代表，長樂，豫章求到雨，表明天帝承認陛下，若求不到雨陛下該下罪己書了。」楚長生淡淡的說。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

前半句分明像恭維陛下，皇后，後半句藉助求雨質疑皇帝的正當性。

萬一不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