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形勢的判斷
先前都認為東海郡乃是那位沒有傳出過身體有恙的太守做主,誰知道那位太守已經退居幕後,由他的長子在管事了,難道剋扣軍餉的都是出自那位長公子勞章,不由的恨他牙咬咬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位太守還能穩坐釣魚台,安然做他的幕後主手,不怕到時候他那東海郡的太守都沒得做了。」問話的是火瘦拖,他很是奇怪這東海郡的事情。
「事情的奇怪之處就是在這裡,太守也太沉的住氣,火燒眉毛的事情了,白巾軍已經打下了善縣,南下又攻破了灰函縣,這三座縣城現在都在白巾軍的手裡。」火星都為那位太守焦急了起來,十萬的災民起事,可是不鬧著玩,天下局勢都因此而改變都大有可能,而他一個不大不小的東海郡太守竟然那麼的沉的住氣。
「這東海郡為什麼就不出兵呢,下一步白巾軍攻破武縣,直逼東海郡城,東海郡城岌岌可危了,東海郡為什麼是這樣的對策。」瘦拖也是擔憂的說道。
我跟瘦拖想的差不多,因此,我沒有發言,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臉色和聽著他的議論。火星知道我對東海郡的形勢還不算了解,問了也問不出什麼高明的意見,倒是暫時將我遺忘。
我也確實給不出什麼高明的意見,不問我我還懶得費腦經,正好仔細仔細的思考著這個決策是怎麼做出來的,只要認認真真的思索,總能想出一些東西來。
火星說道:「白巾軍號稱十萬之眾,只怕是真的有這事,如果東海郡一萬的兵力還分散迎敵,只怕正好中了白巾軍的慢慢吞噬殲敵的計策,而東海郡按兵不動,聚集一起抱團取暖反而是最好的辦法,你們說是不是?」
這些我已經想到,由火星說出來,我還是覺得火星是個聰明不凡的領導者,思考的問題都方方面面俱到,謹慎小心,不會出什麼大的差錯。
眾人沉默表示認同,但是這個辦法是不是最好無意有待論證,因為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而不是龜縮保存實力,如果真是抱團取暖的話,東海郡已然是嚇破了膽。
接下來白巾軍會幹嘛呢,會是繼續南下進入南曲郡,還是往東圍困東海郡,一舉將東海郡攻下呢?如果東海郡被攻下,他們火月人將何去何從,是戰是降呢?
在我看來,我認為白巾軍會繼續往東,力圖將東海郡全部囊括在勢力範圍之內,往南去南曲郡,那裡據說有兩萬軍隊,不是好惹的地方勢力,最好捏的就是東海郡了,地理位置偏離王都,山高皇帝遠,攻城拔寨之後還能練兵。
至於揮師往西進入武須郡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裡剛剛經過洪水的肆掠,基本上都是逃亡的難民,就是那些貴族豪富都已經沒有多餘的糧食,去攻打下一座城池守著也沒用。
「如果等到白巾軍站穩腳跟,將兵卒練出來,以十萬之眾要來攻擊東海郡,東海郡的一萬兵力也頂不住,最多支撐個十天半月,東海郡遲早會被攻破,東海郡的幕僚們不會想不到這些厲害關係。」火星分析著道。
「他們會第一時間向王都報危,王都不會坐視白巾軍的勢力壯大。」瘦拖補充道。
「王都到這裡有多遠的路程?」我問道,在這個只能以腳步走路,或是馬匹行走的古代,行軍時間是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差不多兩千里的路程,我們來的時候走了四十天。」火星回答道。
「東海郡送急報回王都,以馬力計算,最快需要多少天?」我又問道。
「最快至少需要四天的時間。」火星回答道。
「王都得知消息,派兵時間耽擱一下,等到兵馬抵達東海郡怕是一兩個月之後了,因此,東海郡的希望不在王都的援兵上,除非東海郡不要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東海郡向狼山郡,武須郡,南曲郡求援。」我對東海郡的大概的地理位置還是懂了,只是不懂那些勢力劃分的關係,就是他們會不會出兵,每一個郡可都是一個擁有獨立的軍事制度和財政制度,不是統一的說求援必救的模式,其間有太多利益衝突在裡面,因此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出兵,當然有豐富的酬勞又另當別論。
東海郡也確實做了求援的事宜,分別派出了三隊人馬往狼山郡,武須郡,南曲郡求援,而南曲郡的人馬去到中途便返回來了,因為,那一路的道路已經被白巾郡封鎖,灰函縣與雨靈縣都落入了白巾軍的手裡,白巾軍能夠迅速壯大,攻城拔寨不在話下,軍營中必有能人異士,必然派出大量的哨探,再想通過封鎖線,無異於送死。
我現在已經不想去思考東海郡的形勢會怎麼樣,因為得到的訊息實在是太少了,完全只能靠猜測推斷,這真的傷腦經,我是真的想再派軍士去東海郡打探消息。
我向總旗提出了這個建議,而此時的總旗卻又有了顧慮,這麼頻繁的派出哨探打探消息,很容易引起東海郡的懷疑猜忌,說不定逼得他們痛下殺手,可不是三百號火月人能夠抵擋的了。
但是最後,總旗還是派出了哨探去東海郡打探消息,這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麼多,非常時刻有非常的舉動在所難免。
大山從海陵縣拉糧食回來,帶回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縣尉勞均不僅沒有因為郡司馬的兒子被殺而有所牽連,反而更進一步當了縣令,提拔的速度竟然是這麼的快,不比白巾軍的進軍速度慢。
我可真是對那位太守的公子有點好奇了,行動如此雷厲風行,一言九鼎,看來在東海郡算是一個人物,以後打交道肯定少不了跟他過招,不禁對那位公子有點欣賞。
對於有理想有霸氣的同齡人我是發自內心的欽佩,儘管那位公子使出如此的手段乃是因為那位縣令貪生怕死,竟然聽到白巾軍攻下了善縣之後,向東海郡請求援兵沒有應允,而私自帶領一家老小和一干財物到東海郡避難來了。
公子勞章聽說之後,暴跳如雷,當即發號施令,免除縣令勞船的職務,越過縣丞,提拔縣尉勞均代理縣令之職位,稍後頒發文印令書,通告全郡。
毛毛細雨在空中飄飄洒洒,從早晨到中午沒有停過,因此地面積水一直沒有被蒸發乾凈,滿了一層水澤,而屋檐上總是有水流順勢而落,將異物垃圾全部沖入了下水道和溝渠。看起來乾乾淨淨的街道上看不到人影,各家的府邸大門緊閉,顯得很是平靜,只有水流聲砸開在水潭上發出聲響。
遠處山巒隱沒入水霧裡,那濃厚白霧上接天空,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水霧伴隨著這細雨一直不散去,就籠罩在東海郡的上空,好似是什麼妖魔鬼怪作祟,非得把這東海郡搞出事情來不可,徵兆大為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