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 東海學藝
當敖青把東海龍王要教龍祥法術的事告訴龍祥時,龍祥真是又驚又喜。當日在北海龍宮,敖青提出要教龍祥法術,其實龍祥是願意的,就是因為敖青與自己是同輩,龍祥怕她受到北海龍王的懲罰,所以只好拒絕。今日敖青說東海龍王要教他法術,他自是欣喜萬分。龍祥抱著敖青道:「姐姐,自我出生以來,你是對我最好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據我所知,要在三天之內學會法術,龍宮裡從來沒有發生過。」敖青顯然並不高興。
龍祥放開敖青,說道:「姐姐,沒發生過並不意味著不存在。如果連最起碼的信心都沒了,就算給我十年的時間來學習法術,那也是學不會的。」
敖青聽完龍祥的話,心情好了很多。
次日,東海龍王和敖青帶著龍祥來到了一個僻靜之處,敖青說道:「祥兒,學習法術必須要靜下心來,這裡是我和姐姐學法術的地方。」
龍祥點了點頭,東海龍王說道:「行了,我們龍族有兩大法術是必學的,一是化龍之術,二是騰雲駕霧之術。化龍之術,既是可以由人形化為龍形,化為龍形之後,就可以抵擋一般兵器的攻擊;而這騰雲駕霧之術,是每一個神仙都要學的法術。」
「哎呀!父王你別介紹了,快點開始吧!」敖青說道。
東海龍王也不耽擱,立刻開始教龍祥化龍之術。但是,他也只是把口訣教給了龍祥,然後在龍祥演示了一遍,最後說道:「那,你照著我的這個樣子練,就能學會化龍之術了。」東海龍王說完,心裡暗自高興。因為他只是把口訣和演練方法教給了龍祥,但其中的訣竅卻隻字未提。東海龍王心想:「龍祥,就算你聰明絕頂,也絕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學會化龍之術。」
事情也正如東海龍王所料,龍祥連續試了十幾次,都無法學會化龍之術。龍祥心想:「看來大伯對我還有保留,這化龍之術肯定有訣竅。」他想到了來到這個地方時,敖青對他說的話,隨即調整內息,氣沉丹田,放鬆全身,讓自己把心靜下來。然後按照東海龍王的樣子練習化龍術,結果一試就成功了。這其中所用的時間不過才一個時辰而已。
「好棒!好棒!」敖青在一邊拍手叫好,東海龍王則是目瞪口呆,他心裡暗暗贊道:「這小子的悟性果然高,我絲毫沒有教他訣竅,他竟然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學會化龍之術。看來,這騰雲駕霧之術我更不能教他訣竅了。」
隨即就開始教龍祥騰雲駕霧之術,也是把口訣告訴龍祥,在龍祥面前演示一番就結束了。這騰雲駕霧之術比化龍之術要難學得多,其中的訣竅也比化龍之術的訣竅要多得多,龍祥連續練了好幾個時辰,都沒有取得半點進展。東海龍王對敖青說道:「我看他今天也是學不會了,你跟我出來一下,去帶點東西給你姐姐吧!」
敖青看了龍祥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第二天,東海龍王一個人來到了龍祥練習法術的地方,龍祥不見敖青到來,就問道:「怎麼不見姐姐?」
「青兒怕影響你練習法術,所以就不來了。」東海龍王說道。
龍祥點了點頭,明白是東海龍王故意把敖青支走的。他說道:「大伯,今天我們學習什麼法術啊?」
「當然是騰雲駕霧之術啊!你學會了嗎?」東海龍王道。
「學會了!」龍祥道。
東海龍王不信,要龍祥在他面前演示一番,龍祥就在他面前演示了一下騰雲駕霧之術。演示完后,東海龍王發現他的騰雲駕霧之術基本上沒有差錯,不禁暗暗稱奇。東海龍王當即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龍祥笑了笑,說道:「其實化龍之術也好,騰雲駕霧之術也罷,最主要的就是由心而發。」東海龍王點了點頭,龍祥道:「那大伯,你接下來準備教我什麼法術啊?」
東海龍王笑了笑,說道:「接下來的兩天,我不準備教你法術,準備教你讀書。」東海龍王說完就變出兩本書,一本是《論語》,一本是《史記》。東海龍王把這兩本書交給龍祥之後,隨即就離開了,他是萬萬不敢再教龍祥任何法術了。
所以,這最後兩天,龍祥只是把這兩本書看完了。
到了敖青和龍祥回北海的日子,兩人飛在半空之中。敖青說道:「祥兒,你真了不起,居然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學會了這兩門法術。」
龍祥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兩門法術,我一天就學會了。」
「哦,那還有兩天,你在幹嘛?」敖青問道。龍祥不知道東海龍王教他法術是被敖青逼的,就照直說了實情。敖青聽罷,氣呼呼的說道:「好你個父王,說好了三天,竟然敢不守信諾。下次來東海,一定讓你好看!」
龍祥看著敖青氣呼呼的樣子,就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可愛極了。龍祥這時才明白過來,東海龍王教自己法術,就是被敖青逼的。於是對自己說了實情十分後悔,他說道:「好了,姐姐別生氣了,至少我也學會了法術啊!」
「不,如果父王不偷懶,你肯定能學會更多。我下次去東海一定要找他算賬。」敖青說道。
龍祥見正面勸她不行,就想過一種方法勸她,他說道:「姐姐,你聽說過一個教舜的人嗎?」
「舜?是誰啊?」敖青並沒有讀過什麼書,所以自然不會知道。
龍祥說道:「舜是很久以前人類部落的一個首領,但是他還沒做首領之前,他的爸爸和繼母卻三番五次的想致他於死地。他每次都僥倖逃脫了,但是依舊對他的爸爸和繼母至敬至孝,終於感動了他們。」
敖青點了點頭,道:「這舜的遭遇,和你有點像。」
龍祥點了點頭,道:「是啊!其實我們比舜要幸運得多,至少我們的父王是疼愛我們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更加孝順他們呢?」
龍祥說完就看著敖青,發現她的怒氣已經消失了,龍祥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敖青下次回去不會去找東海龍王的麻煩了。但是,龍祥卻沒看明白敖青的臉上有幾分自責。
又過了一會兒,當龍祥把目光再次投向敖青時,發現她的臉上多了兩道淚痕,眼眶也是濕潤的。龍祥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敖青搖了搖頭。
「姐姐,你到底怎麼了?」龍祥又再次逼問,言語之中透露出關切。敖青還是不肯說,龍祥又逼問。直到問了幾次,敖青才願把事情說出來。
敖青道:「我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件事,覺得很對不起父王。以前,父王有一個很奇怪的珠子,能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父王對它愛不釋手,我也很喜歡,就讓父王把它送給我,父王不肯。過了一天,父王找不到那顆珠子了,就說是被我偷了,還抓著我去問話,我當然是不承認了。又過了一天,父王在他的床底下發現了那顆珠子,我知道以後,就跑到父王的寢宮,一氣之下把父王長在下巴的鬍子全拔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對不起父王!」
龍祥聽完后卻笑了,敖青不明白,問道:「你笑什麼?」
「姐姐,你離開東海,大伯是不是送了你什麼禮物啊?」龍祥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敖青道。
「你現在可以打開來看看那個禮物是什麼。」龍祥道。
敖青點了點頭。只見敖青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盒子,裡面裝著一個五光十色的珠子。敖青高興的叫道:「是珠子!是珠子!」
龍祥道:「大伯把心愛的珠子送你,說明他當時並沒有怪你。相反,他可能還喜歡你刁蠻任性的樣子,把這顆珠子送給你,說明還捨不得你離開。」
敖青聽完也不傷心了。自此之後,敖青每個月都要回東海一次,而且待的時間也不定,短的時候有三天,長的時候有十多天。
龍祥敖青二人肩並肩的飛入北海,卻看見北海龍王帶眾人在列對等候。原來龍祥離開北海龍宮的當晚,北海龍王就已經知道了,他本意是想出去追,可是卻被敖紅勸住了。而敖紅勸住北海龍王也並非為了幫助龍祥,只是她明白敖青和北海龍王性格有一點很相像,那就是執拗。北海龍王追上之後,必定會和敖青動手。北海龍王修鍊已達幾千年,而敖青修鍊不到三百年,若是動手,敖青定非北海龍王之敵,所以她出言勸住北海龍王就是怕敖青吃虧。
北海龍王雖然不去追,可是卻帶著敖紅和龍祺以及一隊蝦兵,在宮門之外列隊等候。但當他看到龍祥飛入龍宮,真是又驚又怒,他問道:「你學法術了!誰教你的?」
「是……」
「我教他的!」龍祥還未說完,敖青搶先說道。龍祥本想說:「是大伯教我的。」可沒想到敖青會把這事扛下來,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我偷學的。」龍祥當即說道。
「是我逼他學的!」敖青說道。
於是兩人就在北海龍王面前爭辯了起來,一時之間,竟連北海龍王也不知怎麼辦。北海龍王問龍祺道:「祺兒,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龍祺心想:「父王之所以不去追龍祥,就是為了布下這道試探題。如果我讓父王嚴懲龍祥,必然會引起父王的懷疑。父王喜歡好人,那我就做好人好了。」龍祺道:「父王,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北海龍王心裡對龍祺的回答十分滿意,可口上卻說道:「萬物皆有規律可循,世事皆有明法可依,豈能就此算了?龍祥違我之命,偷學法術,杖背一百,禁閉一月;至於敖青,念在她對我的命令毫不知情,免去杖背,也關禁閉一月。」北海龍王說完就轉身走了。
敖青覺得很奇怪,北海龍王的命令她明明知道的呀,怎麼會變成不知道呢?剛要出口相問,可話還沒說出來,嘴巴就被龍祥捂住了。隨即敖青的耳邊傳來了龍祥「噓」的一聲,敖青立刻明白過來,當即打消了念頭。
敖青雖然不明白,可是龍祥心裡卻非常明白,他心想:「姐姐明知父王命令卻被免去了杖背,恐怕這都是那位姐姐的功勞吧!當日父王知我離去,要來追我,那位姐姐肯定就說姐姐過幾天就會回來。隨即父王又問姐姐知不知道他下令不許我學法術之事,她肯定說不知道,但是短短几天也學不會什麼高明的法術吧!父王這才打消了念頭,看來那位姐姐對姐姐的疼愛真是不一般那!」
龍祥受完杖刑之後,後背又痛又麻,根本就打動不了。好在面壁室里還有一張床,龍祥還有地方可以趴。可是敖青卻要和龍祥關在一間面壁室里,那兩個蝦兵當然不許,可是敖青就是要這麼辦。無奈之下,倆個蝦兵只好把這件事稟報北海龍王,北海龍王對這件事也沒太在意,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