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2 秦叔寶出潼關

王伯當和單雄信都往潼關來了，單雄信騎著馬拿著棗陽槊在潼關往歷城的必經之路上等候，王伯當則是抄捷徑去了濟南往潼關的必經之路上埋伏。

王伯當躲在隱秘的地方觀察著路邊的情況，現在已經是早上，太陽無力的照著北方的大地，並沒有給於一絲的溫暖。不久，就看到穿著捕快服飾的樊虎從眼前策馬而過。王伯當心想：「奇怪！這龍祥和樊虎是一起來接應秦兄的，怎麼只看到樊虎，沒看到龍祥？」

可是王伯當哪裡知道龍祥他早就向樊虎問明了潼關回曆城的方向，現在龍祥就站在他上空的一朵白雲之上。王伯當沒有看到龍祥，龍祥卻看到了王伯當。龍祥笑了笑，心想：「看來紅姐姐把我的話說出來了，想必單二哥就在潼關城外不足百里之外等候。那好，我就去潼關五十裡外等著，倘若是楊林來了，我就放他過去；倘若是馬飛來了，我就讓那裡成為他的葬身之地。」

龍祥走後不久，王伯當就看到一個士兵騎著一匹馬往潼關而來。王伯當心想：「這肯定就是唐壁派去潼關給楊林報信的。」於是拉弓搭箭，瞄準士兵射了一箭，正中士兵咽喉，那士兵哀鳴一聲跌下馬來。

王伯當走到士兵的屍體旁，往他身上搜了一搜，果然搜到了一本奏摺。奏摺上寫著『山東節度使唐壁敬上』，王伯當點了點頭，也沒時間看這本奏摺，把它放在了自己身上，把士兵的屍體扛到隱蔽處掩藏起來，最後就騎著士兵的馬改道來找單雄信了。

樊虎騎著馬來到潼關城下，潼關守將魏文通說道：「現在還不是打開城門的時間……」

「我是歷城的捕頭，有事稟告靠山王，你快讓我進去！」樊虎不等魏文通說完，就搶先說道；而且語調甚是急切，好象真有大事發生一般。

魏文通看到一個捕頭來報信，而且聽到樊虎說話的語調如此急切，真的相信歷城有事發生，就下令打開城門，放樊虎進城。樊虎見魏文通打開城門，心裡暗暗贊道：「沒想到這龍祥說的辦法還真行！」於是便騎馬進城來找秦叔寶。

秦叔寶自進入潼關起就坐卧不安，他的心裡很矛盾，既希望有人來告訴他程咬金是否被安全就出去了，又不希望有人來潼關送死，因為馬飛道人太厲害了。所以在徐茂公他們救程咬金的那天晚上，他徹夜無眠，一直坐在門口看著天上的星星，祈求老天爺讓徐茂公他們救人成功。

樊虎騎著快馬來到秦叔寶的跟前，笑道：「秦大哥，我們成功了！」秦叔寶笑了笑，樊虎繼續說道：「秦大哥，我們快走吧！」

秦叔寶點了點頭，走到馬棚把他的馬牽了出來，原來秦叔寶早就準備隨時逃跑，所以早就把兵器插在了馬上。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叔寶，你們這是要去哪啊？」說這句話的人是楊林，兩人轉過身來，只見楊林、盧芳。薛亮和馬飛正盯著著他們。

秦叔寶大驚，心想：「這下糟了！被楊林發現了，我和樊虎加起來都不是楊林的對手，更何況還有馬飛這個妖道在。看來為今之計，只有和他們鬥智了。」

秦叔寶帶著樊虎跪到了楊林的面前，楊林略帶吃驚，說道：「叔寶，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起來說。」

秦叔寶並沒理他，依然跪著說道：「叔寶懇求義父放我回曆城吧！」

「你為什麼要回曆城？我們此次進京之後，皇上定會對你加官進爵，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義父，這位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樊虎，他從歷城跑來告訴我說，有一夥強盜不但把程咬金給劫走了，而且還把我娘也帶走了。如果沒有娘親，就不會有我，所以求您放我回去吧！」秦叔寶說完就向楊林磕了一個頭。

楊林被秦叔寶的孝心感動了，說道：「好吧！既是如此，那你就去吧！」

「多謝義父」秦叔寶和樊虎站了起來就準備要走。

「不過魏文通是不會放你們出城的。」楊林從身上拿出一塊令牌，「你把這塊令牌給魏文通看，魏文通看到這塊令牌后，就會放你們出城了！」

秦叔寶拿到令牌，就和樊虎馬不停蹄的往潼關城門而來。楊林看著秦叔寶離去的背影，贊道：「天下竟有如此至孝之人！為了生母，甘願放棄功名利祿和榮華富貴，真是難得啊！」

但是楊林也並不是傻瓜，沒過多久他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就在秦叔寶走後，盧芳來向他請示是否向長安進發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受騙了。楊林說道：「不對啊！」

薛亮說道：「義父，哪裡有不對？」

楊林道：「我是說秦叔寶不對，剛才他和那個叫樊虎的人交談時，是面帶喜色。如果樊虎真是來告訴他他娘被強盜劫走了，他怎麼會面帶喜色呢？」

在旁邊的盧芳、薛亮和馬飛都點了點頭，盧芳猜測道：「難不成是十三弟不願進京受封，所以才編了個理由離開？」

楊林摸著他那花白的鬍鬚，考慮著盧芳說的這種假設，很快這種假設就被他給否定了。楊林心想：「一個人去做官，不求飛黃騰達，那是假的！所以秦叔寶要離開，也決不是因為盧芳說的這個理由。」

可是楊林對秦叔寶要離開他的原因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楊林道：「算了！不想了，追上他問個明白就是了！」

薛亮說道：「義父，想必十三弟已經出了潼關，現在去追勢必耽誤上京的時辰啊！」

楊林覺得薛亮說得對，思忖再三，說道：「馬兄、盧芳、薛亮，你們先行，待我追上他問明之後，就立刻趕上你們。」

馬飛說道：「既然王爺懷疑，那就由貧道前去。王爺請放心，我一定把秦叔寶帶回來！」

楊林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必把他帶回來，問清楚即可！」話剛說完，楊林覺得還是不放心，趁馬飛還沒出發，又趕緊說道：「馬兄，等等！」

馬飛以為楊林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便停下來候命。楊林對身旁的盧芳、薛亮道：「盧芳、薛亮，你們帶著貢金先行。」又對馬飛說道：「馬兄，咱們一起去！」

馬飛點了點頭，兩人便出潼關來追秦叔寶來了。馬飛雖然沒騎馬，可是卻比騎馬的楊林跑得還快。兩人來到潼關，魏文通連忙過來打招呼。楊林問道：「文通啊，你有沒有看到秦叔寶出城去啊？」魏文通點了點頭，楊林又問道：「他們走多久了？」

「走了好一會了，現在他們應該在潼關城外數十裡外了，義父，出什麼事了嗎？」

楊林想到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不能隨意下定論，於是對魏文通說道：「沒什麼，義父只是有些事要向他問清楚，你好好守關啊！」

「是！」魏文通答了一句，楊林點了點頭就和馬飛去追了。

龍祥站在雲端，看到秦叔寶和樊虎過去了。很快，這兩人就來到了百里之外，看到一個人腳跨棗紅馬，手持棗陽槊在那等著，秦、樊二人一看就知道是單雄信。樊虎一見單雄信大吃一驚，說道：「單二哥，你真在這裡等我們啊？」

單、秦二人也很驚奇，秦叔寶說道：「樊虎，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好象早就知道單二哥會在這裡。」

樊虎笑了笑，說道：「這都是龍祥告訴我的。」

「龍祥他還告訴你什麼了？」單雄信說道。

「除了這件事以外，他還告訴我一種進入潼關的方法，那就是在魏文通說第一句話時打斷他。嘿，這方法還真行，我一用，魏文通就乖乖地放我進去了。」樊虎說著，臉上頓時眉飛色舞。

秦、單二人點了點頭，秦叔寶道：「就這些嗎？」

樊虎想了想，說道：「哦，還有，他還告訴我讓我們會合之後就立刻回曆城，他會在半道攔截追兵。完了，他說的就是這些。」

單雄信說道：「奇怪！我來接應你是在龍祥走了之後敖紅姑娘提出來的，他怎麼會知道？」

秦叔寶笑了笑，說道：「這不奇怪，或許這是龍祥告訴敖紅的，然後再讓她提出來。」

單雄信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去接應龍祥吧？」

「不用去了！」只見王伯當從一處騎著馬出來，「我剛從那邊來，看到龍祥把一個老頭和一個白衣道人攔在了半路。想必那兩人當中，那個老頭就是楊林，那個白衣道人就是馬飛。我也想去幫龍祥，可是卻被龍祥拒絕了，他要我來通知你們快走。」

秦叔寶笑了笑，說道：「既是如此，那咱們就更不能走了！」

「為什麼?」樊虎像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而王、單二人卻知道秦叔寶有些想法，故默不作聲。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楊林的真實水平嗎？只要我向他表明心跡，他一定會拼盡全力來殺我。」

「那你怎麼知道龍祥會把他放過來呢？」單雄信問道。

秦叔寶說道：「我聽蓉蓉跟我說過，龍祥和敖青因為殺了宇文智及，被師傅罰了面壁。所以，只要楊林不懂法術，龍祥就一定會把他放過來。」

單、樊、王三人都點了點頭，秦叔寶說道：「樊虎，你先趕回去跟大夥報個平安；單二哥，你留下來和我一起對付楊林；王兄，你躲在暗處，萬一我和單二哥聯手鬥不過楊林，你就用你的神箭掩護我們撤退。」

單、樊、王三人見秦叔寶安排的滴水不漏，便答應下來。樊虎也知道自己武功不高，留下來非但幫不了忙，反而會成為他們的拖累，遂點頭說道：「秦大哥、王大哥、單二哥，那我走了，你們要小心啊！」

秦、王、單三人點了點頭，樊虎就往歷城去了，王伯當首先把馬藏了起來，然後把自己也藏了起來。三人就這樣等待著楊林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