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嘗試
不過晨曦剛突破天際的瞬間，太陽迸發的光便照亮了前進的路，林淵趨著那輛殘敗的五菱宏光載著睡眼朦朧的吳非去他挑選的地踩點去。
「就快到了，醒醒。」
吳非嫌棄地躲開那隻手還想繼續睡，但朦朧之際看到那一片藍色的海，一個激靈就醒了，他激動得驚呼著。
「踩剎車，快點踩，著剎車有些壞了，再不踩就掉下懸崖了。」
林淵重重地踩一腳剎車，過了好一會才緩緩便停在了那一處懸崖上，車輪碾壓到的石子被推著往前掉落懸崖。
驚魂未定，車子又動了一下，嚇得吳非脫下安全帶，想都沒想就推開車門往外跳，林淵沒那個反應速度，剛想跳車，好像又穩定了下來，然後假裝冷靜地把車往後退，停好車。
跳出來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吳非吃痛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沒好氣地看著林淵，一臉的怨氣。
「大哥，你折騰啥呢，差點小命都折了。」
「我能折騰啥呀，當然是找一處洞穴作為安家之地，我已經決定要為了夢想而奮鬥了。那些笑我菜鳥的終將臣服在我腳下。」
林淵鬥志昂揚，他從車尾箱拿出繩子，綁在了就近的一棵大樹上，然後把繩子拋到懸崖下，他拽著繩子就往懸崖下試探了一下，結果手心磨出了水泡，他還是很難隨著繩子移動。
吳非捂眼，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懸崖下的林淵喊道，「大哥，你先上來，咱再好好聊聊。」
「你拉一下我？」
半晌，就這麼一下功夫就被折騰得沒了力氣的林淵有氣無力地說著。
額。
吳非將林淵緩緩拽上來，看到全身上下衣裳都被石塊劃破，好幾處還流血的林淵，他沒好氣問道。
「何必呢？好好的混吃等死不好嗎？非要做什麼英雄。」
林淵凝望著吳非，混吃等死不是他從前的常態嗎？也不是很多人夢想的生活嗎？
可這真的是他現如今想要的生活嗎？
不是。
林淵站了起來，默默收起繩子地。
「大哥，你能想通就最好了，咱混個幾十年，買個房子退休，開開心心過完餘生，也是很快樂的。」
吳非打著哈欠準備回車裡繼續補覺，實在是太困了。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過的嗎？混吃混喝等死？」
林淵猛然回頭，看著吳非的背影，聲音有些悲涼。
「一生那麼長，一輩子都做同樣的事，你不覺得無聊嗎？」
吳非愣了愣，轉身，語重心長地看著林淵，聲音了同樣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悲涼。
「你連一個洞穴都找不到，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成為兵王？你看看你的手，還有你的身體，你再折騰，遲早千瘡百孔。做個平平凡凡無傷無痛的普通人一輩子有什麼不好的。」
不是人沒有夢想，只是追夢的路太苦，大夥都不願意吃苦而已。
「像你這樣初來是滿懷抱負的人我也見過不少，像阿桓，還有很多人，他們都和你一樣，一開始鬥志昂揚，但都是三分鐘熱度，他們堅持最久的也不過一個月而已。不是安逸使我們懶惰，而是懶惰本來就是人的天性，你明白嗎？」
吳非第一次這樣訓斥這林淵，他何嘗不是那個曾經滿懷抱負的人，可現實太殘酷，他兼顧得了工作，又玩不了遊戲，總不能辭了工作去做職業選手，這條路怕是更苦吧，就怕到時候花光了錢，還是一無所有的青銅。
「如果我能找到合適洞穴呢？」
林淵不去聽那些話，此刻在他心底，那些所謂的毒雞湯都是廢話借口，他堅信自己只要有堅定的信念，便一定會成功的。
「等你找到再說吧。」
吳非無情地上了車，放下車靠背，拿一頂帽子遮住陽光，很快平穩的呼吸聲便在車裡回蕩。
林淵忍住痛挑了手掌的水泡，看一眼車裡睡著的人，再看那繩子，他沒有猶豫，便繼續拽著繩子往下探索。
堅硬的石塊好幾次划傷了他的身體，血也溢了出來，很痛很痛，手也有些麻了，但他一手抓住繩子，雙腳踩在突出的石塊上，緩緩手的麻勁，才蹬腳往上爬。
這個地沒有找到洞穴，他歇歇便繼續找，懸涯上有不少樹木可以作為支撐點，所以林淵可以尋找的區域還算大。
一來二去，林淵手法顯得更加熟練，但因為疲勞讓他的進度變得緩慢，已然兇猛的中午時分，他還只是搜索不到三分之一，也沒有找到洞穴，但他已經遍體鱗傷。
「何苦呢？」
吳非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他一直坐在小土坡上看著忙碌的林淵搞來搞去，好幾個時辰了，竟然還沒把他精神意志給捉弄沒。
林淵剛爬上來直接坐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揉著小腿，滿頭大汗，看向正悠哉悠哉吃著零食的吳非，不知怎麼的，那顆堅硬的心似乎闖入了一個小魔鬼。
「好吃好喝你不要，偏要受這樣的罪，你還別跟人說我認了你當大哥，那都是醉酒胡話，像你這樣的蠢貨一年到頭還真不少。」
吳非吧唧著嘴，翹著二郎腿，要多逍遙自在就多逍遙自在。
「也不怕告訴你，這懸涯上根本不存在任何洞穴，你別費這個勁了，還有，不想廢掉就別這麼坐下，起來活絡著把筋都給拉開了。不想當蠢貨就上車，要還想掙扎一下，我恕不陪陪。」
「我林淵說過找不到洞穴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
林淵知道吳非沒有敵意，只是這些安逸習慣的人不願意打破那份安逸而已，誰心裡都有一團火，他相信那個洞穴就是點燃吳非心中那團火的火柴。
「小非非，我會證明給你看，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的。」
「額，要給你塊鐵磨磨嗎？」
吳非走上車，丟下一堆工具便自己驅車跑了。
林淵抓起壓縮餅乾，吃了些，喝上一口水，休息一會便繼續開始尋找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