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七十七章 鄰居
「寂滅的寰宇再度煥發了生機，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就在莫凡處於震驚之中的時候，一個縹緲而清脆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莫凡本能地將目光看了下去，只見在他的其中一根枝幹之上，一名身穿紅色長裙的女子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她一頭秀髮紅如烈火，就連眉毛都是火紅色的，那一雙宛若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正有些好奇和喜悅地打量著他眼下的身體，顯得頗為友善。
「你是……」莫凡有些好奇地問道。
已經化作了世界樹的他，心中已然沒有了什麼所謂的恐懼意味，因為在這寰宇之中，他便是無敵的存在。
甚至於，他能夠感受到，只要他願意的話，心神一動之間，眼前的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存在就會直接被泯滅。
當然，直覺告訴莫凡，就算泯滅了對方，也能夠泯滅這一個投影而已，無法泯滅對方的真身。
所以說，他大概能夠猜測到對方是怎樣的存在。
恐怕也是跟眼下的他一樣，是另外一個寰宇之中的主宰。
「我叫楓。」
果然，只聽女人笑吟吟地說道：「是你的鄰居。」
「我本來再見到這個寰宇走向寂滅之後，會很有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重新成長出來呢。」
「但我並沒有想到，柳竟然有這麼大的魄力，為了能夠卡快速報復一個投機取巧的小孩，直接將這一個寰宇讓給了你。」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是它的後代，所以說給你倒也不意外。」
「柳？」莫凡心中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大概能夠猜測到應該是之前那個寰宇意識的稱呼。
至於眼前這個自稱為楓的存在說他是柳的後代，莫凡倒是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因為在這些寰宇主宰的眼中，所有在寰宇之中成長的生靈……哪怕不是生靈，那都是它們的後代。
「所以說，你叫什麼名字？」就在此時，楓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總也該有名字吧？」
「我叫……」莫凡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凡。」
他決定用這個字，來祭奠自己失去的青春。
因為莫凡大概能夠感覺到，自己在今後的不知道多少年時間裡，都不會像是之前的柳一樣走向滅亡了。
永生是枯燥的，保留著以前的名字，偶爾拿出來回憶回憶過去，倒是能夠打發一些時間。
「凡？」楓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而後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跟你眼下的狀態一樣普通。」
「我現在很普通嗎？」莫凡忍不住打量了自己眼下的狀態。
這麼大一棵世界樹，直接佔據了整個寰宇，這還普通？
「連自己的世界都沒有，不普通嗎？」楓有些無奈地指引這個萌新：「你眼下只是將自身進化成了這個寰宇的本體，但是也只有本體而已，並沒有靈魂。」
「當你將你的一片片樹葉變成一個個世界的時候，你方才能算得上叫做有了靈魂。」
「而那個時候，你也才真正算得上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否則的話……」楓看了一眼那個夾雜在莫凡枝葉之間的世界，繼續說道：「你就算是想要吞噬這個世界都做不到。」
聽到楓的話，莫凡已然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對方的意思就是說，眼下他雖然體型如此龐大了，但裡面去卻沒有東西。
就像是一個被吹到了極致的氣球一樣，甚至根本就無法去動一顆小小的鐵珠子，因為對方是實心的，而他則是空得不能夠再空了。
「那麼請問……」莫凡請教道：「我應該怎麼辦？」
楓顯然是個不吝賜教的性子，直接蹲了下來，將修長的手按在了莫凡的枝幹之上。
伸手之間，露出了白皙的手腕，顯得十分誘人。
但很遺憾，眼下的莫凡，對於這個……還真就沒有絲毫的興趣了。
他只是在楓將手按在他枝幹之上的一瞬間，便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識海之中出現了一顆巨大而火紅的樹木。
能夠看到，那紅火樹木之上並沒有樹葉，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小小的星球。
越往上面，那些星球也就愈發的大，就彷彿是一顆顆果實一般。
一種明悟在莫凡的心中浮現，與此同時，他也大概明白了，或許……這便是楓的本體吧。
莫凡從對方的本體之上感受到了一些東西，與此同時，他的那些樹葉開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它們開始蜷縮了起來，而後化作了一顆顆小球。
如果放大看的話，就能夠看到，這些小球之中，有太空陸地開始形成，有山川河流拔地而起，亦有萬般綠意飛快蔓延。
顯然，這便是一個個世界了。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數以億計，甚至於，伴隨著那大樹之上不斷又枝幹長出，又有一顆顆世界開始形成。
而跟楓的本體一樣，這些世界也是從下往下，從小到大。
相比於雲嵐的世界，這些世界看起來要更加正統，也更加的富有生氣。
也正是在這些世界形成的這一刻，莫凡方才發現，自己的此時才算是真正掌控了這一方寰宇。
而眼下莫凡也明白，他的這些世界會無限制的漲下去，知道整個寰宇支撐不了這麼多世界的時候，又迎來一次輪迴，也就是所謂的寂滅。
可以說，不管有沒有雲嵐這樣的人，寰宇終會有寂滅的。
就像是莫凡所想的一樣，長生是枯燥的，即便是這些世界，在存在了太久之後，也應當消失一次，而後再度新生，就當是成長了。
當然，即便是后寰宇寂滅了，但莫凡卻不會伴隨著寰宇一樣寂滅。
不過他擁有選擇的權力，可以就這麼消散，讓寰宇重新誕生新的意識，也可以像是柳一樣，將寰宇交給其他的「後代」。
同樣，他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自己繼續掌控這個寰宇，這都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謝謝。」一邊梳理著那些就彷彿是憑空產生的意識，莫凡一邊對楓如此說道。
「不客氣。」楓微微一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周圍的鄰居也就這麼多，應該互相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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