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火牛

「嘭嘭嘭！」

鄭喜定肺都氣炸了，他揚起拳頭將那洞門砸的震天響，「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人性…？！簡直是道德淪喪啊……」

「吱呀…」洞門拉開一條縫，露出林昊的半張臉，「呦…！還沒走哪…！」

「廢話…！」鄭喜定跺了跺腳，「你真當我缺心眼哪！我廢這麼半天勁！門兒都不讓我進…你們還是人嗎？！」

林昊：「那進來吧…」

鄭喜定心頭一喜，邁步進屋，大門猛地關閉正中鄭喜定額頭。

「嗷…吼吼…！」

鄭喜定捂著腦門直轉圈。

林昊打開洞門，「嘖…這門有毛病…必須先完全關閉，才能再打開…」

鄭喜定舉著手裡的西蘭花，「你…你！」

林昊雙手接過西蘭花，「你看看你…路過就路過…還送什麼東西…」

他說著閃身進入洞門又要關門。

鄭喜定瞪大眼睛，「又他媽沒我事了？！不成！」

他趁大門未關閉，猛撲過去，跟林昊較上了勁，「這頓火鍋我要是吃不上，老子今天就不走了…！」

林昊咬緊牙關，「吃你妹夫…！你什麼飯量你不知道嗎？！」

鄭喜定：「讓我進去！！！」

林昊：「休想！！！」

林貝貝：「阿巴…！！」

二人一扭臉，林貝貝早已收拾好蔬菜肉品，點起了火鍋。

二人火急火燎，飛奔至石桌之前搶了個座位。

林貝貝扎著圍裙叉起腰，「阿巴…！」

林昊：「小子！你沒洗手…！」

鄭喜定站起身，「哦…」

林貝貝看向林昊，「阿巴…！」

林昊聳聳肩，「好好…真麻煩…」

林昊鄭喜定肩並肩抄起泉水洗手。

鄭喜定奮力揚起清水洗臉，跟著探下腦袋洗頭，然後脫了衣服洗屁股，最後蹲在泉水裡，掏出牙膏刷牙。

林昊甩了甩手，一臉的難過，「我就知道會這樣…！」

「吱啦啦…！」

大陣的肉香傳來，鄭喜定一個激靈坐起，追隨林昊飛奔石桌前，剛要伸手抓肉。

「啪！」

林貝貝拾起筷子打回他們的手，「阿巴…！！阿巴！」

鄭喜定抬手撓了撓滿是洗髮乳泡沫的頭髮，「還要叫牛師傅啊…」

林貝貝表情嚴厲，「阿巴…！」

林昊拍了拍鄭喜定肩膀，「還不走…」

鄭喜定：「我…我不…」

林昊用力拖起他。

鄭喜定慌亂起來，「我不去…我不想去…！哎呀媽呀！救命啊…！」

林昊拖著鄭喜定來到一處窄小陰暗的走廊。

「呼…呼…」

一陣陣沉重壓抑的呼吸聲從黑暗深處傳來。

林昊提起一盞提燈交給鄭喜定，「去吧…」

鄭喜定連連搖頭，「我不去…你憑什麼讓我去？！」

林昊：「來者是客！客人優先！」

鄭喜定：「你讓我優先的時候准沒好事兒！我不去！」

林昊：「真的不去？」

鄭喜定確定搖頭，「打死我也不去！」

林昊搶過鄭喜定手裡的提燈，「那正好！牛叔睡覺的時候最喜歡變來變去，上次變了個沒穿衣服的大姑娘，哎喲喲，那場面…」

鄭喜定幽怨地搶過提燈，「討厭！拿來吧你！」

林昊：「你不是打死都不去的嗎？！」

鄭喜定：「當然了！只要打不死！就去…！！」

「嘎啦啦…！」

鄭喜定提了口氣，邁步踏上走廊的碎石。

洞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走廊漆黑一片，提燈火苗晃動，散發著凄慘的黃光。

鄭喜定走了幾步，停下了，他回過頭，看見林昊。

林昊：「快著點啊…」

「唔…」鄭喜定皺著臉，猶猶豫豫轉過身，再次邁開步子。

「咕嚕咕嚕…」

一陣陣低沉的打鐵般的呼嚕聲傳來。

鄭喜定哆嗦著走至走廊盡頭，他抬起提燈，照亮身前的鐵門。

厚重的鐵門上布滿了讓人心驚的凹坑，抓痕。

鄭喜定滿臉冷汗，抬手抓住門鼻子銅環。

「嗷…！」

門后的物什砸出一記悶吭。

鄭喜定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很不容易掙脫了銅環。

「咔啦！」

門環輕輕搖擺，砸出一聲輕響。

鄭喜定立刻後悔了。

他不自覺後退兩步，「嘩唥」一下，踢倒腳下的空酒罈。

「嗡嗡嗡…！」一聲聲低沉如同洪鐘的悶哼在門后響起。

鄭喜定再也顧不得保持安靜，他甩掉提燈，瘋狂地向林昊站立的方向奔去。

「媽呀！！！林昊！！！你又坑我！！！」

「嘭…！」

他身後的銅門被一股巨力撞開兩扇，一頭通體冒火如同岩漿捏成的牛頭怪物，咆哮飛奔著沖向嚇得屁滾尿流的鄭喜定。

炭火般的身軀將整個通道照的通明。

「啊啊啊啊…！」鄭喜定連滾帶爬，涕淚橫流，臉上顏藝扭曲，掛著眼淚哭號大叫，「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嗷嗷嗷…！」

牛頭巨大龐大的身軀飛速摩擦著走廊的稜角，背後的骨翅刮擦出更多慘烈地划痕。

尖刺灼熱的利爪直直伸向鄭喜定的屁股。

「啊啊啊啊…！」

鄭喜定已經被嚇得走了音了。

林昊：「還不趕快起盾！！」

鄭喜定胡亂結印：「啊啊啊…！土遁…！土流巨輪…！！！」

「咕嚕咕嚕…！」

滿地的碎石疾速飛起貼在鄭喜定的身側將他包裹成一個石球。

「嘭…！」

牛魔重重發出一擊，石球轟隆隆飛起，直直砸向林昊。

林昊一側身，石球擦肩而過，「轟隆」一下砸進岩壁，鑲嵌其中。

「嗷嗷嗷…！」

牛魔一擊不成，狂性更重，它加快奔騰速度，揚起牛角，惡狠狠撞向林昊。

林昊氣定神閑，不閃不避。

「嘩唥！」

「嘭…！」

牛頭碩大的身軀陡然制動，怒氣攪動火焰激昂地噴發著，砸在林昊的臉上。

強大的慣性帶動一股勁風，瘋狂撩撥林昊的衣袂，長發火焰般狂舞。

林昊不為所動，佇立凝視。

「嘩唥坑…」

牛魔抖了抖，身後鎖鏈聲響，它回過頭看見綳直的碗口粗的鎖鏈，仰天哀嚎一聲，蹲在地上。

林昊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牛叔…吃飯了…」

「咕嚕咕嚕…！」

牛魔的火焰熄滅，露出橘黃色的毛髮，身形跟著縮小，掛回破衣爛衫。

「咳咳…！」他噴出煙霧火星，「我是不是又夢遊了…」

林昊：「吃飯了…」

牛頭抬手撥開鼻環扣了摳鼻孔，「抱歉啊…我一發惡夢就會進去戰鬥狀態…」

林昊加重了語氣，「吃飯了…」

牛頭摘下鎖鏈，「有酒沒？」

林昊：「吃飯了…」

「嘩啦…」

牆壁上的岩石破碎，鄭喜定露出頭來，「牛…牛叔…」

牛頭起身將他摘下來抖了抖，「你小子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鄭喜定氣極而泣，「坑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