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地下遺迹

見到光寒的忽然舉動，明華和戴洛影也當即上前幫忙，然而此時，只見黑暗中的人影越來越多，光寒盛怒之下，隨即爆發出一股無形的大力，霎時間，無數的頭顱崩碎，通道內頓時鬼哭狼嚎。

「停！」

明華一聲大喊提醒了光寒，只見他收起攻勢抓住一條人影，隨即向後閃去。

頃刻間，三人再度退出通道外，而此時被光寒挾持的人影忽然大聲的吼叫。

啊！

一聲大叫使得光寒忽然一驚，雙手也頓時鬆脫，被挾持的人影見機便跑，慌不擇路一頭栽進了斷橋下的黑水中，此時，就見黑水中猛的竄起一條黑影，一張大嘴咬住掉下的人影便飛快遁入水中，不久，水面上湧出鮮紅的顏色，一場殺戮這才宣告終結。

「鱷魚？這東西可不好吃，到時還指不定誰吃誰呢！」

明華聽完光寒無聊的說話，隨即輕聲提醒道。

「你看，這些人貌似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聽到明華的說辭，光寒此時才注意到漸漸從遠處走近的人群，只見他們面無表情，雙目獃滯，似乎在想什麼事兒，一直到跌入黑水葬生魚腹都始終如一。

「他們的記憶被清洗掉了，是命運的傑作，我也失憶過，只不過比他們幸運罷了，我覺得我們該進去看看。」

三人達成共識，隨即再度進入通道內，一直走了近半小時之久，長長的通道才到盡頭，三人的眼前也忽然大亮，一處規模宏大的地下遺迹進入眼中。

地下遺迹可見範圍超過上百公頃，古舊破碎的石磚建築歷歷在目，遺迹中通道滿布，此時卻也長滿了青苔雜草，走廊通道內不時能看到人影閃過，但隨即便消失無蹤。遠遠看去，遺迹的中央地帶一座巨塔拔地而起，巨塔上有許多巨大的鏡面機關，這些鏡面機關也將天際投入的一絲光亮巧妙反射並且擴大，使得整個空間明亮，所有事物也清晰可見。

「我最煩的就是地下要塞，今天又碰到個地下的遺迹，為什麼這幫人非的選地下做事呢？」

光寒的煩躁引得明華的情緒也快速波動，之前，他們的經歷大多都是在地下，在這種地方遇到危險逃命都是難事，所以眼下他們二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

光寒、明華二人煩躁期間，戴洛影卻沒有多餘的言語，只見她連續跳躍數次，整個人也早已到了遠處，進入了遺迹內。

遠處高塔，此時忽然傳來原始部落土著人貌似祈禱的聲音，等走近看時才發現，十條頭戴惡鬼面具的人影正圍著一名奄奄一息的土著男子跳著奇怪的舞蹈，居中的土著男子此時抽搐幾下便沒了動作，料來是氣絕身亡了，但周圍的人卻依舊舞蹈，根本不去理會他是死是活。

忽然，原本已經氣絕的男子猛的從地面暴起，雙目也發出耀眼的白光，就見他猛的撲向其中一人，不一會兒便把那人撕成了碎片。一時間，周圍的眾人慌忙逃命，而那近乎中邪一般的男子卻緊追不捨。

嗖嗖！

幾聲破空的聲音響過，再看時，那名中邪的男子身上已經被五支木質長矛擊穿，鮮血流了一地，肚腸也已經外露，外翻的皮肉頓時讓人心驚。受此重創，那男子依舊不倒，頃刻間，又一條人影被他追上並撕碎，整個空間頓時充斥了恐怖的氣息。

嗚嗚！

預警的海螺號吹響，此時只見遺迹內人影攢動，這些土著的戰士紛紛將手中的長矛弓箭無謂的射出，暴起殺人的男子頓時變成了刺蝟，但就算是這樣，殺戮依然沒有停下，之前殺人的男子此時身形如猿猱一般迅捷，不一會兒的工夫又有幾人倒在血泊之中。

遠處的光寒等人看到這情況，只見戴洛影高舉狙擊步槍，頓時爆出火舌，頃刻間，暴起殺人的男子頭腦破裂，腦漿濺得滿地都是，兇殘的人影這才撲倒在地。

一時的危機解除，之前慌忙逃命的跳舞者這才扭頭看向光寒等人，原本以為他們會一番道謝，誰知這些人卻忽然嗷嗷大叫，頃刻間，大批的土著戰士將長矛弓箭飛速向光寒等人投射而來，他們本人也呼嘯著向他們奔近。

「這算是什麼情況？我們救了他們非但不知道感謝，居然還攻擊我們，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呀？」

光寒說罷，抄起軍刀便衝上前去和一批土著戰士近身格殺到一處。

莫名的殺戮愈演愈烈，光寒等人更是所向披靡，無堅不摧，而此時，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土著人已經不下萬眾，孤軍奮戰的三人很快被逼到了一個角落。

遺迹內搏殺進行的同時，遠在A國的一處秘密地下實驗室內，明師和夜明之間的談話也到了瓶頸關頭，二人相持不下，一旁的綿雨也幫不上忙，眼見二人針鋒相對，就要有打過的意思，此時就聽綿雨忽然大喊。

「你們都省省力氣吧，實話告訴你們，廖賀天他要統治全世界，深寒計劃就是要讓所有人刻骨銘心，這種時候了，你們還在為一己之私的小事爭吵，不覺得丟人嗎？」

聽完她的喊話，明師和夜明同時扭頭向她看來，就聽蒼老模樣的夜明失望的說道。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早說？」

此時的綿雨貌似也知道自己上了兩個老頭的當，以往為恐怖組織代言的她惻隱之心也頓時泛濫。

「我背後的組織就是深寒，所以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以前我殺人的時候從未眨過眼，而這一次不一樣，要死的人是我的同伴，就算他們大多是克隆人，但他們也記著我們曾經美好的過去，我不想孤單一人，不想沒有了任何挑戰，所以懇請二位老師救救他們吧，拜託了。」

聽到這番話，感慨最多的是夜明，二十年來，綿雨這個學生從未對他的意願有過半點異議，就算是他答應廖賀天調換公海實驗的藥物也沒有透露出分毫，而此時此刻，人類存亡的最後關頭，她的一番說話也使得夜明忽然明白一個道理，造極的後果是嚴重的，如果為了一己之私就要使得無數無辜的生命隕落，到最後他的下場豈不是和那些無辜的民眾一樣嗎？

想到此處，夜明沮喪的一笑，隨即轉身邊走邊說。

「明師，你我之間都有私心雜念，可這一切都和千千萬萬的人有什麼關係呢？我為了報復你之前對我的排擠和背叛，才會想利用深寒大做文章，讓世人記住我的存在，誰知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慚愧呀！」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一面空白的牆邊，就見他從內兜掏出遙控開關隨手一摁，平整的牆體忽然從中間裂開，三支不同顏色的針劑隨即躍入眼帘。

「紅色針劑是B533，也就是命運催化劑，他能使的命運變態發展，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的成就，這次的危機就是他引起的。綠色針劑是B5，命運原體，也就是二十年前魔女實驗的計劃病毒，廖賀天和穆銀河身上都有這種病毒存在。」

此時，夜明將最後一支墨綠色的針劑取出拿到手中，隨即繼續說道。

「這支針劑的顏色大致和B5相同，但效果卻是大相徑庭，他是T5,也就是原始病毒，多年來我一直將他妥善保管，從未泄露過半點，雖然外界流傳著魔女計劃使用的藥物就是他，那也只是好事者希望他儘快面世的謠言而已，還有，他的藥效極不穩定，給人的能力解放也有跳躍式的變異，公海實驗光寒身上注射的就是他，這也是我報復的開始，誰知如今卻遭到了報應。」

此時的三人一起注視著墨綠的液體，腦海中浮想聯翩，但卻都是他如何恐怖的樣子，半響后，夜明忽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廖賀天比光寒提早二十年融合了命運，他也是無數本人實驗者中少數存活下來人的其中之一，而魔女卻是跟他一起參與了實驗，但是她是個克隆人而已，據說廖賀天已經吞噬了魔女，所以他的能力突飛猛進，他根本就不知道命運最後會把他吃掉的。還有，如今依然在世的魔女不止他們二人，穆承天為了穆銀河復活，幾乎在她身上實驗了各種病毒，這樣算來的話，穆銀河才是最恐怖的。」

明師聽完，眼神無比的詫異，隨即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穆銀河去對付廖賀天？不行，還是讓一個克隆人去吧？」

夜明苦笑一聲，嘲笑明師如今還在自私中徘徊，他不想讓穆銀河去對抗廖賀天，意思就是讓她留下來繼續陪明華，他心甘情願犧牲光寒，也要保下穆銀河。

「明師，我們是朋友，老實說，從克隆人開始參與實驗起，他們就是最可悲可憐的人，到最後還要犧牲他們的話，如果將來光寒變成了另外一個廖賀天怎麼辦？到時候形勢會更加嚴峻的。」

「穆銀河目前狀態趨於穩定，也沒有必要再讓她犯險了，我覺得還是讓光寒試試的好，別忘了他也是廖賀天，只是比他本人慈悲了一點而已，廖賀天該死，繼承了他的基因的克隆人就不該死嗎？如果光寒只是暫時為了廖賀天的大事暫時向我們靠攏的呢？如果他的目的是將我們這些人引出來，一網打盡怎麼辦？」

「那你就把他們一起摧毀了，有可行的辦法嗎？」

明師和夜明的商討進入了僵局，二人一起沉默，這個決定不好做出結論，無論偏袒誰都是致命的。遠處的綿雨看到二人的模樣，隨即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兩位老師，學生有個提議，既然你們二位都沒想到有這樣的後果，那麼就讓天意再做決定吧，一個硬幣，正面是光寒，背面是穆銀河，看天怎麼選？」

二人聽完慘然一笑，事到如今居然還要讓天來做決定，無神論的大旗舉了很久，而冥冥中決定所有事情的還是天意。

隨著一枚硬幣被高高拋到高空，他閃亮著光輝的身影卻預示著世界的未來，地面上的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當他落地的瞬間，翻跳的歡悅卻給人心裡無窮盡的壓力，當他最後靜靜的躺在角落裡，三雙眼睛才趕來看天意的決斷。

「嗯，就這麼定了，我們在光寒身上做實驗，讓他來對抗廖賀天。」

聽完夜明的話，明師隨後問道。

「該怎麼做？光寒體內的命運將來如何解放，能事先預知嗎？」

「不能。」

夜明回答的乾脆，但隨即思考一會兒又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在他體內種下B533，如果他有廖賀天那樣的舉動和意識，我們可以通過遙控消滅他。」

「你有辦法克制B533的發作？」

聽到明師的問話，夜明隨即微笑著隨手一指遠處的擔架車，只見擔架車上此時躺著一女子，正是許久前帶回來的夜凌。此時，明師有些感慨。

「哎！她沒事就好，那些克隆人太不可靠了，險些讓她丟了命，真是對不起呀！」

「都過去了，如今她不也好好的嗎？不要在意了。我們還是儘早動身去找光寒，晚了怕他會失手，到時就不好辦了。」

與此同時，地下遺迹內，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經過一番的苦戰，光寒等人終於站在了勝利者的位置，他們三人也很是狼狽，身上有不少的傷口正在淌血，受傷不輕的光寒此時卻緊盯著地上的屍體不放，因為他們體內流出的鮮血居然是白色的。

三人看著地上的白色血液驚訝之間，就聽遠處傳來朗朗的說話聲。

「很驚訝吧？我幫他們都完成七階段的解放，不過沒看出來有什麼效果，隨便拿來讓你們練練手罷了，不過我這裡還真有一個成功的例子，雖然他不是命運本體的宿主，但我卻給了他一點能力，險險的促成了九階段的解放，如果你們能打倒他，我會考慮跟你們動手一試的。梁耀輝，出來吧！」

這個名字一出口，光寒等人頓時大吃一驚，當他們見到梁耀輝此時的模樣之後，恐怖一詞來形容尚且不為過。

高塔之上，梁耀輝從廖賀天背後走出，原本健康的古銅色皮膚如今變成了黑炭一般色澤，他周身懸浮著墨黑的霧氣，從整個人來看就如被熏烤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