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個女人

第九章：三個女人

陳豁達煩透了。

得罪了姜帥不說，回到家還一直被女兒和媳婦兒嚷嚷。

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但他也不敢說出姜炎的真實身份。

這不，接到電話，他親自出來。

掃掃晦氣。

當誰都是姜帥啊，還敢當街傷人？

可是沒想到，領著人來此，還沒進屋，就看到那標誌性的微笑。

知府大人傻眼了。

「這……這，怎麼是您啊。」

陳豁達簡直想哭，姜帥怎麼會來這窮地方。

誰他娘的報怨，也不說名字。

驚恐之下，這魁梧大漢不住瑟瑟發抖。

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是您。」

「算了，不知者無罪。」姜炎表現出大度，把手一揮：「散了吧。」

陳豁達如蒙大赦，捏了把汗慌忙起身。

「你們，全都給我滾，再不走的全都抓起來。」

面對姜帥不敢大聲，但面對這些人可就不一樣了。

都是什麼刁民，竟敢惹姜帥不高興。

知府大人的表現被他們看在眼裡。

無不震驚。

最前面的人慌張問道：「這，這姜炎現在是，是什麼身份？」

「他的身份，是你們能知道的嗎？滾！」

知府大人怒不可遏，恨不得宰了他。

但，姜炎沒發話，他不敢造次。

很快，人群被哄散。

陳豁達這才戰戰兢兢的回復道：「散了，姜帥可還有命令。」

「在這看著吧，我有點事。」姜炎淡淡的點頭，瞥了一眼還醉醺醺的汪准。

陳豁達趕忙照做。

隨即，姜炎輕鬆地將汪准抓起。

汪思瑤急了：「你要幹嘛，放開我爸爸。」

姜炎溫柔道：「思瑤不怕，我只是跟你爸爸說幾句話。」

蔣飛雪立時安撫小丫頭，小丫頭似乎也感覺到姜炎沒有惡意，這才罷手。

……

雨停了，木葉如洗。

林間，留下了雨後的印記。

此處無人，府衙衛兵把守周圍。

正是說話的地方。

姜炎將把汪准往地上重重一丟，眼神漠然。

「這些年，你都在幹些什麼。」

「思瑤被欺，小葉子垂危，而你還在醉生夢死？」

被拋在地上的汪准卻置若罔聞。

左手一瓶二鍋頭，右手一瓶大肚潭。

「喝啊！老子還能喝。」

「老子千杯不醉，一起喝啊！」

「嘿嘿。」

汪准滿臉掛著醉態，凌亂的長發已經多月未理。

姜炎看著這自甘墮落的人，越看越惱火。

「混蛋，當初姐姐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說著，重重的抓住他的衣領。

「我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你。」

「那，來啊，我本來就不想活了，嘿嘿。」汪准恰似半夢，恰似半醒。

姜炎勃然一怒，咬牙道：「想死還不容易。」

轟！

一拳朝肚皮打去。

汪准雙手一軟，酒轟然落地。

緊跟著，翻江倒海，一頓狂吐。

吐過之後，稍顯清醒。

一搖一晃的，試圖從地上把酒瓶撿起。

姜炎怒極，一腳一個，全都踢走。

「別他娘的再裝了，我知道你現在醒著。」

「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嗎？」

「當初，她怎麼看上的你。」

他死死地抓著汪準的衣領，恨不得直接乾死丫的。

汪准臉上依然掛著一股怪異的笑容，邪意一笑：「放開我，讓我喝酒。」

「你沒資格。」姜炎漠然。

「那你就有資格了嗎？」

忽然，汪准反問了一聲。

姜炎蹙眉，低聲道：「把話說清楚，我想知道小葉子怎麼回事。」

「呵，想知道是吧，好，我全都告訴你。」

汪准像是醒了，忽然發怒，猛力朝姜炎推了過去。

「你以為，發生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唐阿姨為了你下落不明，瑤瑤為了你被人害死，死後被人那麼羞辱。」

「小葉子為了你，被那惡毒的女人折磨，生不如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誰！」

一番話，令姜炎沉默。

但這還沒完，汪准雙目充血，反過來抓住他的衣領。

「混蛋！」

砰。

這一拳，直接打在了姜炎英俊的面龐上。

多少年來，這張臉沒有被人碰過了。

砰砰！

又是兩拳。

「三拳，為三個女人打的。」汪准吼道。

姜炎深吸口氣，摸了摸臉龐。

臉上雖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這三拳，足以銘心。

「發泄夠了吧？」他問。

汪准冷笑：「如果你不是姜炎，遠遠不夠。但我答應過她，這輩子不會找你麻煩。」

「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姜炎又問。

汪准卻沒有回答，反過來質問道：「三年前，三年前你究竟在哪，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

「戰場，三年之戰，回不來。」姜炎低聲回答。

汪准一愣，他知道姜炎是當兵的。

但從不知姜炎真正的身份。

也不知，他參加的是哪一方軍團。

不過，他也知道，北疆發生了三年的國戰。

整個大周無人不知。

北疆之主姜無敵，領大周半數大軍，抵抗住聯軍。

並反推，拓境千里。

汪准驚惑：「你也是姜無敵姜帥手下兵團的？」

「廢話不必多說，我想知道具體情況。」姜炎冷漠道。

汪准搖搖頭：「沒用的，是那些人，你覺得你有能力抵抗嗎？」

「那些人！」姜炎緊咬牙關，「我能。」

汪准大笑：「哈哈，你當你是誰啊，難不成你是姜無敵？你若是，我什麼都告訴你。」

「我就是。」姜炎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

聞言，汪准先是一愣，緊接著大笑起來：「哈哈，事到如今，還在誆我。」

「人言可作假，此物不會。」

姜炎見他不信，拿出節鉞。

他相信，這位曾經的天才高材生，不會認不出此物。

果然，汪准顫抖的捧起那微型節鉞，整個人淚光閃爍。

「真……真的是，你真的是他。」

「三年國戰，無力抽身，我對不起她們。」姜炎沉吟道。

汪准身子一顫，雙手捧著這大周至高無上的榮耀，慘笑搖頭。

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如果是這樣，怪不得你。」

「告訴我，是不是姜家，是不是大長老又派人來了！」姜炎面色一變。

姜家。

當年那個將他驅逐出去的家族。

大長老。

至今夢中仍啐牙大罵的傢伙。

自出生時，那傢伙便口口聲聲此子反骨，今後會害了姜家。

一鬧八年，直到父親姜振東突然性情大變，休了母親唐宛如。

沒了庇護后，大長老率著一眾長老將自己送上祭壇。

挫骨抽筋，斷了血脈。

他幾乎死去。

關鍵時刻，母親出現，捨棄了莫大的代價將他救出，並利用某種辦法躲過大長老的追查。

在雲東府，躲避八年。

直到十六歲時，母親聽聞姜振南得病，便冒著危險要帶他回去。

然而，半道上便被大長老發現，派出殺手截殺。

又是母親，拚死抵抗，加上姐姐姜瑤的出手幫忙，才躲過那一劫。

自那以後，大長老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他只好躲進軍隊。

這也是母親死前的安排。

過往種種，如若雲煙般，在腦海中閃過。

汪准恨恨道：「我見過他，他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瑤瑤。但結果呢，除了他，還能是誰？」

「小葉子的事……」姜炎壓著火，又問。

「一年前，姜家派人來找你，那天我不在，是小葉子接待。」

「等我回來，就發現小葉子不對勁。」

「從那天開始，她吃什麼吐什麼，每天半夜痛醒。」

「我們沒有錢，每天追債的追到屁股後面。我知道，那都是姜家發出的命令。這樣熬，小葉子哪裡熬得住。」

說到最後，汪準的激動地眼淚奔涌而出。

「小葉子都是被我們拖累的啊！」

「本來與她無關，可三年前你姐出事後，她果斷的放棄了一切回到家裡照顧我和思瑤。」

「她都是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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