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腐朽的味道
第二百五十章：腐朽的味道
高人同樣有這種感覺。
很奇妙。
分明只有武道十五層，還沒有超脫天人之境。
卻有一種無法戰勝的錯覺。
「聯手吧！」
高人十分無奈。
要是傳出去得被人笑死。
區區下界凡俗，竟然得要兩個天人境的使者聯手。
但，相比於輸，聯手還算好一些。
高人矮人對視一眼，兩人瞬間聯合一起。
頓時。
驚濤駭浪，如影隨形。
金光之中，萬眾肉眼無法窺得端倪之處，雲層化龍，滔天的煞氣聯袂而來。
轟轟轟！
二人只想快速解決戰鬥。
離開這是非之地。
卻見姜炎巋然不動，長身如山。
立時間。
一股澎湃的力量，自他的體內蓬勃而出。
高人矮人，兩大使者，均都看傻眼了。
「什麼情況！」
「這傢伙，也太非人類了吧！」
二人同時看出姜炎的變化，瞬間失去了再戰之心。
「快走！」高人喊道。
就在二人轉世之際，姜炎突然伸出長手一探，面帶冷酷道：「二位，來都來了，為何要走？」
「啊啊啊啊！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可是上界姜家的使者！你不能這樣！」
高人被攥在手裡，掙脫不得，當即大呼起來。
矮人在另一隻手裡死命的掙扎著，「放開我！謀害使者，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你將會接受姜家無盡的怒火。」
「姜家？」姜炎呵呵冷笑。
從大長老臨走前的那個表情。
他彷彿已經看出了很多東西。
大長老，看上去是姜家的真正掌權人，但事實上卻根本沒有辦法左右一切。
當然，這不代表，大長老罪責可逃。
姜炎雙手死死緊握，嘴角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
「使者么。」
「姜家么。」
「我最喜歡做的，就是讓姜家臉上難看。」
或許，大長老的預言很准。
「或許，我真的天生反骨吧。」
那又如何呢？
姜炎長笑一聲，忽然雙臂用力，頓時金光四射。
轟！
他真正的出手一擊，頓時讓那兩大使者渾身發抖，痛苦的長嘯出聲。
「啊啊啊啊！大膽姜炎，你遲早會後悔的！上界，上界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高人還在怒吼。
姜炎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早就知道有他們了。」
「以眾生為芻狗，就憑他們？」
嚯！
只見他長身挺立，猛然放下雙手，抬頭仰望著氤氳的蒼穹。
蒼穹之中，一片混沌。
「我，姜炎，再此立誓。代表眾生，遲早屠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
轟轟轟！
頓時間，天地色變，雷聲滾滾。
身受重傷的兩位使者落在散射著金光的地面上，心情的激蕩遠甚於此刻的天穹。
「好一個姜炎，太膽大包天了吧！」高人驚呼。
邊上的矮人眉頭緊皺，一股七上八下的忐忑，猛然來襲。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真可以……可以讓姜家吃虧。」
「不可能！就憑他？哪怕他達到了天人境又如何，姜家氏族不是他能匹敵的！」高人憤憤道。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詭異的白色光帶。
緊接著，一道滄桑威嚴的聲音，伴隨著滾滾雷聲，下放而來。
「姜少炎，你可是姜氏子孫，本尊姑且看你年輕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姜炎負手而立，聲色飄然。
那冷漠的聲音，威嚴沙啞。
平靜道：「我可以讓你作為姜家之主，也可以讓你來到上界，莫浪費你的才華。」
聞言，姜炎長笑出聲：「讓我做姜家之主？」
「姜家之主，可以掌控世間一切，你願意嗎？」那人平靜的道。
姜炎連連搖頭。
只覺好笑。
「那我殺了姜家那麼多人，甚至連大長老都死在我的手下，你們都不在乎嗎？」姜炎冷笑著問。
那聲音停頓了片刻，方才回道：「無用之人，該死就死，是他們沒本事。」
「哈！好一個沒本事！」姜炎大笑，「既如此，你也給我去死吧！」
轟！
在幾人毫無反應的情況下。
姜炎猛地探出一掌，掌聲如雷，金光直衝雲霄。
兩個使者，都看傻了。
這猛人！
他這是要日天啊！
連姜氏老祖的面子都不給，直接一掌打了過去。
直到好久以後，兩人才算回過神來。
此刻，天空恢復了天朗氣清的局面，日頭也出來了。
高人這才咽了口口水，艱難的爬起身。
「大膽姜炎，你可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高人怒問道。
姜炎冷笑，淡淡的道：「我知道。」
「那可是姜氏老祖！」
「一個老幫菜而已。」姜炎不以為然。
高人怒喝：「好膽！竟敢對老祖不敬！」
嚯！
只見他身形一展，再度來襲。
可這時，他猛然發現，姜炎似乎更強了。
只是剛剛靠近，一股強烈的罡風，就將他瞬間吹到光幕之中。
砰！的一聲。
摔了個結實。
許久沒有的狼狽，讓這個使者顏面掃地。
矮人也氣急敗壞的想要出手。
卻見姜炎狠目一瞪，瞬間晃了神。
一下子，竟在這個只有武道十五層的年輕後輩面前，喪失了再度動手的勇氣。
他捏了把汗，乾咽著口水，驚駭道：「這……這怎麼可能？他是魔鬼嗎？他是怎麼做到的！」
兩位使者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不想殺你們。」
「回去帶個話，我對姜家毫無興趣。我來京都，目的是為了剿滅八族，還人間一個公道。」
「至於什麼上界不上界的家族，我沒有興趣。但如果他們真要來插一腳，我可以送他們一程。」
很多東西，經過歲月的侵蝕，已經腐朽了。
空氣中，盡都是，腐朽的味道。
既如此，他們也不配高居天穹之外，以各種手段奴役眾生。
「回去告訴他們，從今以後，大周的萬民，我姜炎保了。」
「誰若是想來橫插一腳，先看看皮夠不夠硬。」
威武霸氣！
恐怖如斯！
兩位使者對視一眼，均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驚懼。
前所未有的氣勢，這小子，簡直已經超出了想象。
二人也不敢大意，心知不是姜炎的對手，有這個活命的機會就趕緊逃吧。
「小子，你等著。等老祖歸來，把你這小子的傲慢全都擊成碎末！」
「我等著。」
姜炎收回心神，負手而立。
這使者的力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差得遠。
真是讓人失望呢。
隨著兩個使者的離開，天空之中的金光一掃而過。
只剩下棺材，和棺材身邊站著的姜炎。
棺材中，大長老的屍體，安然的躺著。
他的臉上，掛著多年沒有再出現過的笑容。
多少年沒有笑過了，連他自己都算不出來。
或許是五十年，或許更久。
自從當上姜家大長老，知道自己的歷史使命之後，一刻都沒停歇過。
為此，做了很多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身邊人的事。
「下輩子，我選擇做一個普通人。」
大長老臨走前，同樣還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不過這句話，是通過微信的方式，轉給了姜炎。
與此同時，緊跟著的還有一張他利用P圖技術，和姜瑤的合照。
可憐父女倆這一生，竟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姜炎一隻手擺弄著手機，同時緊緊地盯著棺材里安然的大長老，沉默不語。
半晌之後，他揮動著另一隻手。
棺材蓋上，那張臉，與陽光永遠的隔絕。
「你，真的不後悔嗎？」姜炎輕聲反問。
其實這個問題，在大長老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
抬望眼，空中一片雲。
雲很厚，形狀多變。
彷彿，讓姜炎看到了姐姐的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他深吸口氣，輕嘆道：「姐啊姐，到如今，我才算是幫你報了仇。不過這個仇人，你接受得了嗎？」
到了地下，再去看看吧。
就這樣，一場本應該波瀾壯闊的戰鬥，以平靜收尾。
觀眾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姜炎負手，背影如松。
再見之時，也快了。
這一天，京都里所有人都聽到九霄雲外，天空中暴怒的一聲驚雷般的喊聲：「大膽姜少炎，天誅地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