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是玫瑰惹的禍
在玫瑰花的幫助下,接下來的調研工作果然輕鬆了很多。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兩人便已收到了二十多份調研問卷。
「校內部分的調研工作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接下來我們去動力街區吧,聽說那裡租房子的情侶特別多。」
蘇芮熙一邊整理著手上的問卷,一邊對項景文說道。
「隨你的便。」
項景文的聲音淡淡的,臉上則是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表情,彷彿這件事情和他壓根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蘇芮熙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本姑娘這麼出色地完成了校內的調研工作,你不誇一下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
「Hi,芮熙。」一個悅耳的男中音倏然在耳畔響起。
蘇芮熙抬眼一看,只見一名從頭髮到皮膚再到著裝都很乾凈的男生,跨在一輛同樣很乾凈的自行車上,沖自己露著潔白的牙齒。
唐雲笛?這不是那個吹笛男嗎?
「Hi。」蘇芮熙微笑著沖他擺了擺手。
「你在這裡幹嘛呢?」
唐雲笛口裡問著,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到一旁的項景文身上。
項景文手裡的那捧玫瑰花彷彿一團烈焰,瞬間灼痛了他的眼睛。
「哦,我們在這裡做統計學的調研作業呢。」
蘇芮熙隨口答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唐雲笛目光的異常。
「這人……是你的……男友?」
唐雲笛的聲音聽起來酸溜溜的,空氣中彷彿能聞到一陣濃濃的醋味。
「男友?」
蘇芮熙疑惑地皺了皺鼻子,待看見項景文手裡的那捧玫瑰花后,才恍然明白了過來。
「哦呵呵呵,他不是我男友。這玫瑰花不是送給我的,是作為填寫問卷的禮物來派送的。」
蘇芮熙簡明扼要地答道,只要告訴唐雲笛事實就好了,自己跟他反正也不熟,沒必要過多解釋。
「怎麼,我們倆的關係很見不得人嗎?」
項景文忽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目光挑釁地看向唐雲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她,男,友!」
唐雲笛……
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瞬間僵得像塊又冷又硬的石頭。
一見到唐雲笛的反應,項景文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來。
他倒並沒有絲毫成為蘇芮熙男友的意願,只是這次調研方案輸給她的惡氣依然堵在胸口沒有散去,剛好借這名男生來撒撒氣。
只要能給蘇芮熙的生活添點亂,他的心情就莫名的愉悅了很多。
「你是不是腦子抽風了?大白天的,說什麼鬼話呢!」
蘇芮熙狠狠瞪了一眼項景文,有心給他的臉上來個旋風踢,但還是努力剋制住了,畢竟自己現在的任務之一就是跟他搞好關係。
「嘁,我這麼優秀的男生給你白撿個便宜,你就偷著樂吧!」項景文很是不屑地從鼻孔中輕哼了一聲。
偷著樂?我看不哭死就算我走運了,你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冷漠自私的公子哥,我可無福消受。
蘇芮熙無比複雜的情緒最終濃縮成了一個字。
「滾!」
十五分鐘之後。
項景文滾到了動力街區外的一條熱鬧的街道上,表情倦怠地捧著玫瑰花,像個獃頭獃腦的機器人一樣跟著蘇芮熙跑前跑后。
在玫瑰花的誘惑下,校外的這部分調研工作進展得也比較順利,眼看就可以收工大吉了。
「喲,這還有玫瑰花可以領啊?剛好我要去見我女朋友,你們也送我一朵唄。」
一個油腔滑調的公鴨嗓忽然在蘇芮熙和項景文的耳畔響起。
兩人都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抬眼一看,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生不知何時已立在兩人面前,正一臉覬覦地盯著項景文手裡的玫瑰花。
男生額前的頭髮在定型髮膠的作用下,以完美的波浪形服帖地趴在腦後,幾根挑染的黃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身上一件酒紅色的皮夾克,襯得他脖頸處的粗金鏈格外耀眼。
「先生您好,只需要耽誤您三分鐘的時間填好這份問卷,這朵玫瑰花您就可以領走了。」
蘇芮熙亮出職業式的微笑,揚了揚手裡的玫瑰,同時將一份問卷遞到了那名男生的面前。
男生很有技巧地捏住了蘇芮熙手裡的玫瑰花,輕輕往自己懷裡一拽。
蘇芮熙下意識地鬆開手,想著,他也許是要一手拿著玫瑰,一手來填問卷。
那男生將花瓣湊到鼻前,輕輕嗅了嗅,粗黑的眉毛扯動了一下。
「什麼嘛,一點都不香!」聲音中裹挾著高濃度的不屑。
「玫瑰花本來就不香,這是常識好吧!」
蘇芮熙沒好氣地瞪了那男生一眼。
「意思就是我沒有常識唄?!」
男生肥碩的大腦袋往後仰著,目光冷冽地朝蘇芮熙照了過來。
「問卷你到底填不填?不填的話,麻煩你把玫瑰花還給我們。」
一旁的項景文忽然開口說道,雖然不及那名男生魁梧,但項景文平時也沒少鍛煉,再加上他俯視人慣了,所以此刻也並沒有將這名男生放在眼裡。
「填你媽X啊!」
那男生忽然像瘋狗一樣暴躁地跳了起來,將玫瑰花扔到地上,然後重重的一腳踏在上面用力碾了碾。
男生布滿血絲的眼球暴突著,併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來。
蘇芮熙的腦海里立刻閃現出某部恐怖電影裡面的殺人犯。
「咚」的一聲悶響。
男生的腦袋猛地一偏,左邊的臉頰已挨了項景文重重的一記右勾拳。
男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滲出來的鮮血,忽然吃吃笑出聲來,暴突的眼球讓人感覺就快要從眼眶裡面掉出來了。
蘇芮熙渾身的汗毛都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這人,怎麼感覺這麼像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啊!
男生忽然伸出雙手緊緊箍住項景文的肩膀,項景文正要伸手來推,忽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快速地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男生的額頭已經重重的撞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項景文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兩腿一軟,整個人如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