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與火鍋好似戀人
冬日與火鍋好似戀人
吃。在鍵盤上敲完這美妙的一個字,望著廚房裡汩汩冒著熱氣的湯鍋,好想把鍵盤扔到南太平洋的海面上。任它一路飄蕩,最好別擋我「吃貨」的心。
可這心思還不夠徹底,我好想衝出去吃一份火鍋啊。
降溫了,天冷了,一到冬天,我們就與阿咩和阿嘎為伍。涮羊肉,喝筍子老鴨湯,套羊毛針織衫,穿鴨絨。從頭到腳,哇,真應該讚美它們。
在老北京的銅鍋面前,總有一種時空穿梭的錯覺。與朋友聚,圍坐在桌前,大家有說有笑,清湯沸水,霧氣氤氳,剛片好的肉在鍋里跳著舞,我們拿筷子把它們揪上來,用麻醬將它包裹,送到嘴裡。那個瞬間,窗外飄著雪,心頭好似艷陽天。
也許是年代戲看過太多,於是這銅鍋呀,像個有法力的道具,總讓人慨嘆時光匆匆。
大家還在這裡坐著呢,心裡就生出一堆愁。
如同有一日,晚歸,路過鐘樓,鐘響了。許久沒有聽過十二點的鐘聲了,空空蕩蕩的夜突然被鐘聲敲醒,像是被悵然若失的情緒吞噬了,更像是步入了某種幻境,那感覺讓人腳步匆匆也心生憂患。
這種偶遇的奇妙感覺並不常有。
哎呀,細想起來,還真是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最逍遙自在莫過於量足味美的鴛鴦火鍋。紅湯早已沸騰,清湯還是溫熱。像熱情與冷靜,是兩個朋友,在不同的時間存在。心急得在紅湯里燙一些牛肉羊肉,往清湯里扔一些蔬菜,飲食順序全憑一時興起。
將高熱量的擔憂拋之腦後,這一刻只要大快朵頤。
更何況,輕葷有輕葷的吃法,解饞有解饞的清單。如果愛美的女生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小憂慮,那隻吃蔬菜也有同樣的滋味。
魚片與脆骨,手打的肉丸和魚丸,午餐肉和小香腸,統統丟到湯里。毛肚與金針菇是絕配,凍豆腐吸牢了湯汁把口腔的每一個味蕾都燙得分外舒爽,腐竹與老油條能吃出不同感覺,粉絲與青菜最是飽胃,如果店裡的醬汁是一絕,如果恰好有一個調醬手藝絕佳的好朋友,那簡直幸福到極點。
就算冬日嚴寒,吃完推開火鍋店的門,會有寒氣撲面而來,但火鍋的暖,早已讓人四體通泰,心暖暖的。
心暖了,世界就是暖的。
最重要的是,能點鴛鴦火鍋的,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呼朋喚友,抵禦嚴冬,是火鍋的附屬意義。
一直覺得,麻辣燙與冒菜是火鍋的變種,在街邊的小店,在忙碌時慰勞舌尖,只要短暫停留,便可以收穫美味。偶爾,也會獨自去吃一人份的小火鍋,不是因為孤獨或者寂寞,只是貪歡,對美食有期待,我有一些朋友,她們一開始理解不了吃火鍋的樂趣,但在我的帶動下也成了它的擁躉。
她們覺得,那沸騰的湯鍋下面,有她們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真是有悟性。
因為,吃火鍋的時候,把菜淹到湯里的那一刻,食客便擁有了懷揣希望的忍耐。
懷揣希望,以及些許忍耐,然後迎來勃勃生機。
我愛火鍋,正是基於此。
雖然很多事情都藏著這樣的小道理,但能隨時享受收穫快樂又能及時分享的,當屬火鍋。而且,那不斷升騰的熱氣,讓人在寒冬面前生起希望。於是,在我心裡,它與冬日,是不二情侶。
而雜誌與你,亦是如此。似朋友,如戀人。
一月的刊期,我們能在十二月拿到雜誌。這一本雜誌,橫跨歲末與年初,說聖誕快樂也好,元旦快樂也罷,太大眾的詞語,總顯得不夠代表心意。
更何況,於我而言,這好時光里,特別想送一句走心祝福給你。思索良久,不如——
祝,開懷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