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由很簡單？

水鏡昊細細咀嚼著她的話外之音，片刻后，爽朗的笑聲溢滿了整個幽然湖。

「有趣，真是有趣！」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有趣的罵人方式。

慕晨給了他一記白眼：「你當我猴子呀！有趣？！」

水鏡昊更加的樂不可支了。

午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幽然湖讓她想到了和鄭志豪常去寫生的那個小湖，神情也隨之而變得落寞黯淡。

她開始想念鄭志豪，開始想念小湖邊那家咖啡廳的奶茶和慕斯蛋糕，開始想念那個有電腦、有動漫的世界，開始想念那裡的一切。

水鏡昊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晨兒生活的那個世界應該比龍國有趣吧！」

慕晨吃驚的看了他許久后：「原來你知道！」

「嗯！」

慕晨這才發現，水鏡昊細長的鳳眼透著淡淡的水藍色，就像動漫《風之聖痕》中的男主角八神和麻在使用契約者能力時瞳孔所呈現的顏色一般。

她驚覺這雙眼讓她有種莫名的信任與依賴。

「晨兒想要回去，是嗎？」

水鏡昊發現了慕晨在憶起那個他所陌生的世界時眼底的悲傷。

「那裡有疼愛我的老院長，有一起長大的朋友，有老師、有同學，有我的夢想，有我喜歡的人……」強壓下心頭隱隱做痛的感覺，長嘆一口氣：「可是我又很捨不得爹娘，捨不得大哥。」

慕晨雙手抱腿，將下巴埋於雙膝間，想以此給予自己一些溫暖。

想到方才南宮嫣的刻意挑釁，本就難過的心情中又夾雜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

「我是不是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深宮中？」此時的她終於明白什麼是「一入宮門深似海」，真的是讓人無處可逃。只要能讓她擺脫這個皇宮的束縛，她真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貴為皇后，自是只能留在宮中。」

慕晨突然雙眼一亮，抬起頭問道：「如果我不是皇后呢？」

水鏡昊對慕晨跳躍性的思維與情緒一時難以適應。

「若不是皇后，自是不必留在宮中。」

慕晨緊握住水鏡昊的雙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

水鏡昊一頭霧水的怔怔望著慕晨，實是難以明白，剛剛還情緒低落的她何故瞬間充滿了鬥志？

「我有急事要辦，改明兒再好好謝你！」

望著慕晨匆匆離去的背影，水鏡昊微笑著搖搖頭，只是眼底的溫柔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郡主，你究竟想要寫什麼？」

聞雨閣內，被揉皺的紙團已經扔了一地。

慕晨絕望的扔下手中的毛筆：「小翠，你去把我的畫具箱拿來！」

現在，她才對自己當初不聽老院長的話，不乖乖練毛筆字的行為後悔不已。

片刻后，她自小翠手中接過小巧的畫具箱，拿出司徒羽用石墨粉為她製成的「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

「搞定！」

慕晨看著自己洋洋洒洒寫下的長篇大論實是滿意極了！

「只要龍煜澤簽了這離婚協議書，我就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