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會努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會努力
對於蘇羽瞳的鴕鳥,秦川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原本也沒指望會有其它的收穫,反正把人帶到這裡來,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他嘆口氣,沒再說些什麼。
可蘇羽瞳這會兒腦袋轉開了,卻不想安靜。
她看著他,細眉微蹙:「秦川,你是設好了套兒故意把我騙到N市來見你爺爺的吧。」
他眸中笑意閃動,毫不避諱地吐出一個字:「是。」
「呃……」這般乾脆地回答,倒是叫蘇羽瞳一時無語。她紅唇抿了抿,臉色不太好:「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瞳瞳,我爺爺以後也是你爺爺。」秦川語氣裡帶了絲無奈,「你不願意和我去登記,我又捨不得逼你。可總得做些什麼,讓自己心裡踏實吧。所以,你覺得我把你騙到這兒來,除了見家長進一步鞏固關係,還會有什麼目的?」說著,他換了個姿勢,從後面擁住她,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N市的夜景比宣城柔美很多。等天黑了,我帶你去外面逛逛。」
「我累了,走不動!」蘇羽瞳沒有繼續糾纏,卻是沒有好氣兒。
秦川勾唇一笑,由得她隨便使小性子:「那你睡一會兒,要是醒來感覺還好就去逛逛。」說完自己先閉上了眼睛。
蘇羽瞳的確是累了。昨晚體力消耗太多,沒恢復回來又被他硬拽上了飛機。所以剛剛在來時的路上,她就很想睡一覺。
這會兒安穩躺在床上,那股疲憊的困意便加倍席捲。加上身後那人散發的出氣息似乎有催眠安神的作用,她眼皮一合,還不到兩秒鐘的功夫,意識就陷入了昏暗。
進入睡眠狀態的人氣息逐漸變得均勻平穩。
蘇羽瞳身後,秦川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輕輕翻動,從側卧改為平躺,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微微出神片刻后,起身離開了房間直接下了樓。
秦老太爺的書房在一樓,外面聯通一個日光室裡面全裝修做了茶室的布置。
秦川來到那裡的時候,葛叔一壺新茶剛剛泡好。
秦老太爺坐在檀木桌後面,抬眸看他一眼后,便又將視線落回手裡的玉石把件兒上。
秦川在他對面落座,抬眸示意葛叔離開。等到房間里只剩下爺孫兩人時,他才嬉笑著開口:「您最近挺清閑。」
秦老太爺沒吭聲兒,過了會兒才慢吞吞開口:「你不咒我老頭子早死就好了。」
「呵……」秦川低聲一笑,趕緊斟了杯茶遞過去賠罪,「我錯了。看在我好歹帶了孫媳婦回來的份兒上,您老就別和我計較了。」
秦老太爺冷哼一聲,不吃他這套。
秦川杯子在那兒舉了半天,見自己親爺爺不接,乾脆收回胳膊,仰頭喝進了自己嘴裡。然後嘖嘖稱讚:「果然是好茶。」
秦老太爺卻仍舊眼皮都不抬:「別在我面前來這套。你爺爺我玩兒這招的時候,你爸還沒出生呢。」
「爺爺年少成名,又響應政策晚婚晚育,我爸當然沒出生。」
「我那個年代沒有晚婚晚育政策。」
秦川「嘿嘿」一笑,使出殺手鐧:「那您想不想看著重孫子出生?」
秦老太爺聽見這話渾濁的眼睛忽然亮了亮,抬頭看著秦川試探道:「你的意思是,她……」
「還沒有。」秦川將他打斷,笑的一臉春光燦爛,「不過孫子會努力。」
秦老太爺哼笑一聲,沒再說些什麼。端起茶壺給自己斟滿一杯,輕呷一口后微微皺眉:「晾涼了,茶香都淡了。」說著,將茶杯放回原位,別有深意道,「其實不光喝茶。任何事情,都將就個火候正好。需要一鼓作氣的,就不萬不可大意懈怠!」
秦川卻不甚在意的笑笑:「爺爺,您知道的,齊家從不是我所欲。我又何必費事。」
「所以你就帶著女人躲來我這裡了?」秦老太爺語氣里透著幾分嚴厲。
「遠行苦心經營十年,不會出任何差錯。我在不在那裡都一樣兒。更何況還有一群可以名正言順能將他們繩之以法的英雄。您不是常說,借刀殺人才痛快,所以我從來沒打算自己動手。而且……呵……」秦川攤手苦笑,「我不躲不行。您知道您那好兒子,我的好叔叔,有什麼東西落在齊家手裡了么?」
秦老太爺目光一閃。
秦川略微停頓后,話鋒忽然凌厲:「爺爺,我們爺孫之間也別掖掖藏藏的了。你當初把急匆匆地把秦家交到我手裡,難道不是揣著心思,希望將來某個時候,能讓我保其根本。既然如此,我怎麼能辜負你的厚望?」
秦老太爺面色有些難看,默然片刻后緩緩吐出口氣,似乎蒼老了許多:「阿川,你比爺爺厲害。你答應了他什麼?」
「袖手旁觀!」秦川輕聲吐出四個字,「不過我只答應自己袖手旁觀。可沒說其它的,現在我手下的一切,傅遠行都可以勸勸調派。」說到這裡,他放柔了語氣,往前稍稍傾身,做出一副小輩勸慰長輩的架勢,「我知道您雖然年事已高,可心思卻未老。秦家已經足夠強大,所以沒有必要再招些不必要的邪風。齊家的勢力我從來都不感興趣,更不會收到自己這裡。至於,小叔……我也依你所言,放了他一馬。」
「姓齊的老傢伙靠得住的么?」
「你放心。他不會反悔的,除非……」秦川勾唇,淺淡的笑容輕蔑中透著股血腥氣,「他想斷子絕孫!」
…………
蘇羽瞳這一覺倒是睡了很久。
開始的時候倒是很香甜踏實,後來不知從何時開始,便開始做夢。
夢中場景光怪陸離,變幻不斷。偏偏沒有一樣能看清楚的。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發配到陌生的異世界,周圍的一切都不是她所熟悉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而這一切似乎用無盡頭,她再也回不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地方,只能獨自一人在這裡被永遠放逐。
孤獨令人惶恐,惶恐令人窒息。
她想要大聲呼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然後就在時候,她聽見自己的名字在耳邊回蕩:「瞳瞳,瞳瞳……」
是誰?是誰在叫她?!
還有人也在這裡么?她不是一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