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禁飛陣中困雲雀
火雲雀名字雖有一個「雀」字,但作為異獸,火雲雀是一點也不小,翅展足足有兩米,身披紅白兩色羽毛,紅羽如火,白羽似雲,故名火雲雀。
火雲雀周身燃燒著半透明的赤焰,扇動翅膀之時,似乎有點點火星飛濺。
火雲雀那一身半透明的赤焰,除了看起來威風神氣以外,更是將周圍的空氣溫度都生生拔高了一截。
最可怕的是這種熱,並非是自然中那種普通的熱,與其相比,千烈火蕨的熱都能稱得上是溫和了。這熱在燃燒人的生命力,如果現在將一個普通人扔在這裡,在不考慮高溫這一因素的情況下,不出一個小時,那個普通人的生命精力就會被燒乾。
這就是異獸嗎?葉擎天目光閃爍,在心裡估計自己有幾分把握將這隻火雲雀制服。
火雲雀,高亢地鳴叫了幾聲俯身沖向陣心。
符英才緊緊盯著火雲雀,將手中的那把「多蹄蟲」散在地面上,伸手接過旁邊一個弟子遞過來的弓與箭,舉弓、搭箭、拉弓、瞄準,一氣呵成。
葉擎天發現,符英才手裡的那支箭沒有箭頭,綁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藥包。
那是,陽侍想出的新辦法。實戰過後,陽侍覺得「禁飛陣法」效果有限,便找來了麻醉鳥獸的粉劑,綁在箭頭上,一旦箭射中了火雲雀,小藥包就會爆散開來,作用於火雲雀。
火雲雀從天上一頭紮下,向「多蹄蟲」飛去,直至進入「禁飛陣法」上空三十米處,火雲雀的身形明顯一頓,火雲雀就像翅膀突然折斷了一般,不受控制,飛行速度和高度急速下降,但也沒有完全失去飛行能力。
符英才看準時機,一箭射出。
「好!」
「符師叔,好箭術。」
有一個稍遠的矮個子低聲說道:「我呸,一群馬屁精,就這樣,叫我來射我也能射中。」
他旁邊,另外一個人點頭附和道:「就是,還不是師傅的主意,有什麼好威風的。
那些獵戶肯定也懂這個方法,甚至那《禁飛陣法圖》中也說了這類方法也不一定。」
「殺了獵戶,獵戶還能說個屁。說不定,他連《禁飛陣法圖》也藏了私,沒有拿出完整的。
你聽『禁飛陣法』這麼大個名頭,就這麼點作用,前兩次效果不好還怪到我們頭上,真是可惡。」
為首的高個子,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叫他們住嘴,但也沒有直接出言呵斥他們,想必他對符英才也是頗有不滿。
看到為首的高個子師兄的眼神,先前出言相諷的二人,想到了那些獵戶的下場,嚇得渾身一顫,立馬琢磨起剛剛,自己的聲音大不大?有沒有可能已經被符英才聽到了。
符英纔此時,正仰頭全神貫注地盯著火雲雀。自然沒有聽到兩人刻意低聲的諷言。
這一箭已經射中了火雲雀的胸脯,小藥包如眾人預想的那般爆散開,火雲雀吸入了藥粉。
不多時,在低空緩速盤旋的火雲雀身體一僵,直直地墜到地上。
烈風派的弟子們又是一陣歡呼。
符英才總覺得這次有些太順利了,在他的預料中,這火雲雀應該是先瘋狂起來,然後他要射出好幾箭才能命中火雲雀的,而這粉劑雖是提純並加大了分量,但原本的麻醉效果就是針對普通鳥獸的,對火雲雀這種異獸有沒有效果都是兩說。
不過,能順利解決火雲雀總歸是一件好事,可能是這個火雲雀只是低級異獸吧。符英才得意地輕哼一聲,向火雲雀走近,並招呼幾個弟子過來把火雲雀抬回山上。
葉擎天,藉助通過雲夢心法加持的感應能力,一直關注著火雲雀,當火雲雀墜地后,他反而感覺火雲雀周身的能量更加濃郁了,一種狂暴紊亂的感覺在葉擎天心頭盤繞。
不好!葉擎天憑直覺感覺這火雲雀有大問題。
一股危險的感覺籠罩著葉擎天,就算是被雲夢虎符開啟的黑洞吞噬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到這麼可怖過。
再也顧不得被人發現,葉擎天站起身,沒命地狂奔,也不顧衣衫被千烈火蕨割破,碎雲步顯威,兩個呼吸間,葉擎天已經往山下方向竄出了六百多米。
「誰?」符英才聽到葉擎天跑動的響聲,回頭向葉擎天原來藏身的地方看去。
「誰」字剛剛脫口,一道撼動了整座烈風山的巨大爆炸聲從符英才的背後響起。
「砰——」
「嗙——」
「轟——」
爆炸的聲音很有層次地傳到各方。
葛河的母親,被爆炸聲驚得停止了哭啼,摟著葛河的手也鬆了下來,葛河的頭摔到了地上,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了過去。
禮水城的民眾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抬頭向烈風山望去。
烈風山山頂,葛江看著從信隼身上取下的信紙,氣得臉色發青,被爆炸聲一嚇,臉色又變成不正常的紅色,轉即又變成青色。他的臉色就這樣一陣青一陣紅地不停變換。
陽侍在自己的練功房內,心頭一顫,大叫一聲「不好」。當即運氣向山下衝去。
烈風派的其他門人看到自己的掌門完全不顧風度地奔出大門,加上剛剛的巨響,都以為自己師門得罪了強大的敵人,被人尋上門來報仇了。
烈風山的門人,其中一部分,爭先恐後地跑了出去,還有一部分跑回卧室收拾了一些值錢的行李,從大門、從後門分批逃走了。
葉擎天心有餘悸,火雲雀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那裡原本就是一塊平地,因為爆炸衝擊的原因,周圍的那些千烈火蕨被連根拔起並刮跑了,那塊地方現在更加顯得空曠,裸露的、被撕裂的地皮,在猩紅火光的照映下盡顯猙獰。
附近的烈風派弟子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炸得粉碎,只有一個模糊的黑色影子,在火中隱約著,不斷扭動。
葉擎天猜這應該就是那位「符英才」師叔。
或許他也曾發出過哀嚎痛叫,但沒人能聽不見,那些聲音和混雜在這狂暴的烈火中的枯枝敗葉一樣,都被燃燒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