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沒關係,下輩子小心點
年貴妃真是不消停,竟然在這時候又離開了紫禁城徹夜未歸。
幾乎每個月她都要恃寵而驕的鬧幾日才舒坦,真是個作精。
蘇培盛硬著頭皮去向萬歲爺稟報。
「隨她去吧。」胤禛有氣無力的說道,疲憊的用手揉著眉心。
每個月她總要鬧騰才會消停,他已經習慣了。
連著三日都在養心殿里歇息。
第四日,胤禛喚來蘇培盛,也不說為什麼,只沉默的在那批閱奏摺。
蘇培盛自然知道萬歲爺的心思,於是將年氏還沒回紫禁城的消息告訴萬歲爺。
「去年府!」胤禛心想年氏除了待在年家,還能去哪裡?
「萬歲爺,年羹堯求見~」小鄧子貓著腰著急的進來了。
年羹堯壓著火來到養心殿見皇帝,他倒是要問問皇帝將他妹妹藏哪裡去了。
他三番五次去翊坤宮,那些奴才都搪塞他,說妹妹並未回宮。
妹妹一個弱女子,沒有回自己的寢宮,也沒有回家,肯定是在狗皇帝這受了天大委屈才離家出走的。
胤禛見年羹堯竟然也不知年氏的去向,頓時面色凝重起來。
「她不見了!蘇培盛,去找!」聽到年氏並沒有會年府,胤禛頓時慌了手腳,於是匆匆叫來蘇培盛去尋人。
年羹堯聽到妹妹竟然在守備森嚴的紫禁城裡失蹤,頓時又驚又怒!
可此時還不是發脾氣問責的時候,他敷衍幾句,就帶著親兵去找妹妹了。
「萬歲爺,隆科多大人急報,說京城裡出現了白毛旱魃怪,所到之處寸草都化為灰燼,隆科多大人這會正組織九門提督府的官兵在圍捕旱魃~」
蘇培盛將剛得到的消息稟報萬歲爺。
「豈有此理!」
什麼旱魃怪物,定是老八那些人故弄玄虛,讓人裝扮成怪物,使得人心惶惶,來抹黑他得位不正,天命不受,所以才有邪祟出沒。
此時胤禛寒著臉起身拔出天子劍:「傳朕旨意,朕要親自捉拿旱魃,為民除害。」
蘇培盛正要拍馬屁歌頌萬歲爺是個為國為民的明君,忽而聽萬歲爺下旨讓精銳暗中先尋年氏下落,頓時垂下腦袋。
....
養心殿外兩個奴才正在小聲嘀咕年貴妃靠著娘家的軍權在紫禁城裡目中無人。
說到激動之處,兩個小宮女甚至開始陶侃起年貴妃來。
殊不知此時蘇培盛正站在她們身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二人。
一名宮女感覺到后脖子涼颼颼的,於是下意識扭頭看了看,卻看見萬歲爺陰沉沉的臉,還有蘇培盛陰測測的笑容。
「兩個小蹄子,你們算什麼東西,貴妃也是你們的賤嘴能誹議的!」
蘇培盛其實在幫兩個小丫頭說話呢,他知道萬歲爺眼中可以容沙子,唯獨不能容那些說年貴妃壞話的人,哪怕一句話都不行。
感覺到身後的威壓越來越讓自己喘不過氣,蘇培盛惋惜的朝著那兩個跪地求饒道歉的宮女搖搖頭。
「沒關係,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啊,你們兩啊,下輩子小心點就行。」
蘇培盛一聲令下,兩個宮女就被侍衛給就地正法,一命嗚呼了。
胭脂巷裡,晚飯的時間都過了,今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箱子里的貓兒狗兒躁動的很,亂吠個不停歇。
暗夜中,一抹黑影與夜色融為一體,那黑影渾身都滾著破黑布,鬼鬼祟祟的走到一戶人間的籬笆后。
雞舍里的幾隻蘆花大母雞被驚醒,正要倉皇逃竄,卻被一雙枯槁帶著尖利指尖的手扼住喉嚨,脖子在頃刻間被掐斷。
借著熹微的月光,披肩從頭頂滑落,露出滿頭霜雪華髮。
年瑤月矛盾的掐著手裡的死雞,她想甩開,但手卻不受控制的掐的緊緊的。
尖尖的耳朵顫了顫,她聽見裡屋的動靜,那是血管里甘甜血液流動的聲音,她咽了咽口水,比起手裡的雞血,她更想喝新鮮的人類血液。
自嘲的搖搖頭,她強迫自己轉身,然後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獠牙,開始吃晚飯。
沒過一會,手裡的雞就變成一具枯敗的乾屍。
年瑤月將帶著利爪的手放在眼前,真沒想到,她竟然變成了殭屍鼻祖旱魃。
人人喊打的旱魃怪物。
「啊!有鬼啊!」就在此時,從窗戶那傳來一聲尖叫,一個面色蒼白的婦人歇斯底里的驚呼著。
年瑤月將破布重新裹住臉頰,再次隱入夜色。
京城內頻頻出現怪事,不時有家畜的乾屍出現,甚至還有孩童和婦孺遇害的乾屍,那些屍首死狀恐怖,身上留下了兩個發黑的獠牙印記。
整個四九城都人心惶惶的,一入夜,街巷空蕩蕩的,沒人敢在日落之後出門。
躲在角落,混跡在乞丐中,年瑤月聽著乞丐們侃侃而談京中的怪事,乞丐們一個個都在說當今皇上得位不正,才會天降橫禍,讓名不聊生。
人的乾屍?
她發誓絕對沒有傷害人,但那些人為什麼會遇害?可惡,肯定是四爺的政敵們唯恐天下不亂,趁機讓事態鬧得越來越大。
聽著乞丐們對四爺的謾罵和侮辱,年瑤月壓下心底的憤怒,起身遁入夜色。
胭脂巷深處,年瑤月躲在角落看著年府,有家不能回,還被當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她心裡委屈極了。
紫禁城裡到處都是圍捕怪物的官兵,還有暗暗搜尋她下落的人,那些人有四爺的侍衛,血滴子,還有二哥的護衛。
有好幾次她都與二哥擦肩而過,但卻沒有勇氣去找二哥。
如果被人知道當今聖上的年貴妃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孽,定會讓四爺和年家蒙羞。
此時年瑤月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在夜色中覓食。
四周圍都是讓人垂涎的人類血液氣息,年瑤月壓下心底瘋狂叫囂的聲音,她真的很想嘗嘗人血的味道。
因為乾屍的出現,所以現在已經很難找到動物了,年瑤月餓的眼冒金星。
忽然眼前出現一隻肥碩山羊。
那隻山羊被拴在前方客棧的門廊邊,年瑤月踮起腳尖,一步步朝著那隻山羊靠近。
她已經餓的失去理智,但凡有一點清醒,她早就該察覺出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