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生死危機
直升飛機不過是一轉眼就飛了過來,倒給了他們足夠離開這裡的時間。
鄒時皓那邊的情況倒是完全沒有陳朗他們想象的那麼樂觀,畢竟因為岩石的坍塌導致下方的海浪都被捲起了漩渦,幾乎讓人沒有辦法正常的呼吸,再加上原本鄒時皓的身體就受了傷,現如今還沒有修養,完全在水裡,倒是顯得阻力極大。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扶著手邊的礁石,咳嗽了幾聲,鄒時皓亮亮嗆嗆的朝著一邊爬了過去,那個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學會走路,小孩子一樣。
可是還沒有,等他真正走到安全的地帶,就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破風的聲音,鄒時皓的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直接低下頭,可是因為腳下礁石過於濕滑,倒時差一點,再次摔進水裡。
「這下可是好了,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打擾我們兩個,我們倒是可以細細的把這筆賬算個清清楚楚楚。」
似笑非笑的看著鄒時皓的方向,裴拉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瘋狂的意味,好像是恨不得直接把鄒時皓按在水裡溺死才好。
原本裴拉的臉龐還是毫無血色,現如今在水裡泡了這麼長時間,倒是顯得越發像一個水鬼了,捲曲的頭髮貼著腦門有汗水,嘀嗒嘀嗒的墜落下來,身上的白襯衣都緊緊的貼在了胳膊上,露出來她原本就十分瘦弱的肩膀。
若是單單從背影來看,就說裴拉是個女孩子,可能都有人相信。
「你又憑什麼呢?」
鄒時皓緩過勁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右手無權放在嘴邊,表情確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眼神里陰冷的感情倒是讓對面的裴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著他。
粘稠著裴拉,並沒有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鄒時皓則是翹起了嘴角,滿臉的嘲諷,那種意味好像是裴拉看到了什麼,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了,一般。
「你又是憑什麼呢?」
也是一頓地重複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語,鄒時皓的眼睛里好像藏著一個吃人的猛獸一樣,隨時可能蹦出來把裴拉狠狠的咬死。
但是因為裴拉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什麼好人,所以看著鄒時皓現如今的模樣,倒是也並沒有感覺怎麼害怕,反倒是笑得更加開懷了。
「憑我喜歡他了這麼多年,憑我的一顆心,一直都放在他的身上,憑我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後盾。」
伸手將自己濕漉漉的頭髮拉扯到一邊,裴拉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腳一般,任由自己胳膊和臉上的血水混著海水墜落下來,
原本海水當中什麼成分都有,就十分的新鮮,加上苦澀,現如今和身上的傷口混合在一起,倒是越發的讓人感覺疼痛難耐。
只是好像這些傷口在裴拉的眼睛里什麼都不算一樣,他只是沒不作聲的將自己衣服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拍了拍。
兩個同樣優秀的人,互相看著對方怎麼看都不順眼?起因就只有一個,那是她的姐姐,那是他的媽媽。
「正兒八經按著輩分說起來,若是你媽媽還在,可能他也會帶著你去小島上找我玩,你應該喊我一聲舅舅的。」
不知道裴拉想到了什麼,突然十分遺憾的丟出了這麼一句話,可是明明白白的,他就見著鄒時皓翻了個白眼,那種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嫌棄之情,當時讓裴拉有些詫異。
「我應該慶幸你並不是我的親舅舅,不然這麼多年來他經歷的一切苦難,我就會全部報復到你的身上。」
現如今提到自己早已亡故的媽媽,鄒時皓早就學會了,用最平淡的語氣講出來,這個已知的事實,十幾年時間用來平復一個傷口,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十分艱難困苦的
只是好樣,你不去想就不代表這個傷口不存在了一樣,事實證明,就算你不想該有的東西還在那裡。
裴拉聽著鄒時皓的話語,不由得微微變了臉色,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也不再繼續攀扯什麼感情,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長時間了,胸腔里翻湧著的血氣,讓他現如今都有些眼前發黑。
可是這並不代表它可以像對面這個人屈服。
「我這輩子前半生的夢想是追隨他的腳步,後半生的夢想就是想要讓你去陪著她,現在看來我很快就要實現自己最大的那個願望了。」
眼睛里閃過臨病態的執著,裴拉的樣子,就好像見著兔子的鷹一樣,死活不撒手。
鄒時皓如同一個獵物被裴拉盯上之後就沒有辦法繼續掙脫。
除非能將自己的對手徹底消滅在這個世界上,不然你就永遠都是他的獵物,這是一個死循環,跳不出去,也掙不脫。
十分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鄒時皓表情看起來好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一半搖了搖頭,撞著對面裴拉談了一口氣。
「他當初寧願選鄒志剛都不選你,你從來都不想一想,這是為什麼嗎?」
神經平靜地問出了這句話,這個答案在鄒時皓的心理,早早的就有了,但是現如今自己不好過,你就必須要拉著裴拉跟著自己一起,不好過,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心思手軟的人,沒道理,對方把自己逼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神情溫柔的跟他聊天。
果不其然,鄒時皓很明顯的發現自己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對面的那個人臉色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瞬間陰沉如水,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堪入目的場面一樣。
「那是他用的不入流的手段,把顧佳年的眼光吸引了過去,若不是因為他還是太過於單純,怎麼可能被那樣的人給引走?」
眼睛里閃爍著執拗的光芒,其實一直到現在,裴拉從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顧佳年,從來都沒有站在過他這一邊,可能在她的心底深處,這個人只是自己的弟弟。
小時候帶著他為非作歹,可並不代表自己以後要嫁給他,不代表兩個人以後要永遠在一起,顧佳年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鄒時皓的嘴角微微耷拉了下來,那個模樣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他感覺十分不開心的事情一樣,微微朝著裴拉的方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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