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奪回因派
諾大的主屋,熱鬧異常,卻似乎少了點什麼?琉璃輕皺了眉頭,仔細環顧一下主屋,終於想起來是少了什麼。武林世家除了已經被魔教收復的夏家藍家,還有七大家按理今天應該都是要來祝賀的,怎麼只見一些門人在卻不見其世家老爺們?應該是有什麼被忽略了,琉璃起身退出主屋,從側面的長廊向後面走去。大部分的下人都在前面忙去了這主屋的後面就顯得清靜了許多。
「蕭大當家的,你就說什麼意思吧,我李二是個粗人不懂這些個的禮數,你……「
平地一聲響,琉璃向聲音處尋去,繞過錯綜複雜的假山,那聲音在說了一半就斷了去,似是被人提醒方放小了音量。琉璃聽不清。只能根據當時的方向追尋。好容易發現細微的氣息在假山後的側屋,正待走近,卻不想被人從後面點住穴道,攬著便飛到了另一側屋前,琉璃心想,這人武功必定在師父之上,這樣悄無聲息的把自己就制住,落下地后,那人似乎猶疑了下,才點開琉璃的穴道。
「二公子」琉璃轉身看清此人,卻是一身紅衣的琉景,
「正是在下。剛剛多有冒犯,實是迫不得已,我父親耳力極佳,再加上蕭家的老爺深厚的功力,想必你還未靠近就會被發現了,那樣的話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的小命就難保了。所以在下,再說姑娘一身男子裝扮,我也就魯莽了。」說完做了個輯就走了。留下琉璃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微怔,總覺得這個琉景很熟悉,不似娘親的那種氣息,似是之前就在哪裡見過的,至於是哪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可是琉景為何會跟蹤琉璃,為何對琉璃的目的毫不關心,卻在琉璃接近危險時及時救了琉璃,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這些疑點琉璃似乎沒有注意到,或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自顧的走回主屋。
「哈哈哈哈,「一陣洪亮的笑聲從裡屋傳來,剛挑好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就聽見這洪亮的笑聲,接著就看見琉棟穿著墨綠色錦衣踏入主屋,雖是一頭的白髮,走起路來卻是氣勢猶存,眼睛依舊炯炯有神,閃著光芒,身側跟著的就是琉玉的母親李氏,也就是現在的正品琉老婦人,一身灰色的衣裳顯得蒼老了些,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卻似傳達不到眼裡,讓琉璃覺得這笑不帶一點溫度,後面魚貫而出的就依次是武林世家。
「快快請坐,」因大壽星的出現,大家都站了起來,琉棟和蕭正天相互謙讓了下,就按次序坐了下來,等世家都做上主位,琉棟大手一揮,大家也就都坐下了。「各位武林同仁,大家千里迢迢的趕來為我琉某祝壽,我琉某在此先謝過了,略備了些粗茶淡飯,大家不用客氣,請請」說著便端起手中額酒一飲而盡,在座的便都紛紛如此。
喝完此杯,便開始了此起彼伏的祝壽與一飲而盡的聲音。一時間好不熱鬧,此間最過清靜的莫過於琉老夫人了,她只是保持著進屋時淺笑的表情,淡淡的坐在琉棟的旁邊,無人意與她搭話,她也無意與人講話,雖是突兀的安靜著,卻也沒有人有異議,似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不一會兒,只見她在琉棟耳邊細語了幾句,便起身說道「老身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就退出了主屋。
老夫人離開不久,琉璃就退出了主屋,酒過三巡,圍繞的主題卻依舊是祝壽,想來後面也不會有別的了,看來要商量的事情他們在側屋已經商量完,也不打算在壽宴上討論,許是察覺到這裡人多且雜,今日混進來的應不止琉璃一個,在這期間,琉璃一直感覺到一束探究的目光投在自己身後,待轉過身卻又消失的不見蹤影,雖不知是何人,琉璃卻感覺到那雙眼睛看向她時散發出的寒氣,不過這次來要見的人都已經見了,剩下的二夫人已經不再了,三夫人又雲遊在外不見得在家。也算是替娘親回家了一趟。完成了一個娘親的遺願。
9
山下的日子似乎過的慢了些,不過是離開師父一個月,卻像是離開了好長好長的時間,長的讓琉璃經常會想念起師父,想念師父的淡然,想念師父的啰嗦。師父會感覺孤單的吧,一個人在漫天的雪地里,一種顏色的世界,一個人的心,自己與自己的對話。
因明天就要像因派宣布自己就是莫邪的女兒,所以琉璃提前恢復了女兒裝,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拖曳在地面上,未挽的頭髮直直的披在身後,風過後,略顯凌亂的美,微揚的臉龐正朝著月光射下的角度,月光下精緻小巧的面孔,美好的似不是人間之物,長長的睫毛微向上翹著,眼睛因沉浸在記憶里而散發出溫暖的光來,那是怎樣的眼神?安靜的不帶一點漣漪,淡然的沒有一絲雜質,眼神專註的那個地方似乎只是一個透明的點,沒有存在感,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切入點。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淡然的存在在這個世界的嘈雜里,本是安靜的讓人安神,安心。卻因沉浸的記憶的溫暖而溫柔發著光,似月光,點點的撒在了夜色里。,畫面似是靜止在這一刻,夜色停止流轉,屋頂上的人看著眼前如畫般的人,就這樣一直一直的看了進去,深邃不見底的目光沉靜了下來,來時許是有些目的的,此時卻只是單純的看著樹下的人,
「你可以現身了吧,」輕吐一句。琉璃看向屋頂。屋頂上卻早已經沒了人影。
「璃兒,你怎麼知道是我來了?」銀落從屋後走了出來,「怎麼,在擔心明天的事情嗎?」習慣了琉璃的安靜,所以銀落就自顧自的說了開去
「璃兒,你不用擔心的,這些天你不是一直都忙著準備了嗎。孤和獨那邊也沒有問題。雖說血咒可能會插手管這件事情,但是,它畢竟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想他們也不會阻止,武林其他世家目前也忙於商量對策對付血咒,也不會分心來管這等子的小事的。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只是明天不管如何都得小心一點。雪的毒可是這世上最難解的,不然莫風在這麼多的異議下也不會坐穩這個位置到現在的,我可不許你受傷,你要是受了傷,我會難過的,往後我要靠誰去生活呢,而且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還不如隨了璃兒一起去了。嗚嗚嗚嗚「說到這裡,銀落還假裝的擠擠眼睛像是要擠出點眼淚來。卻看見他賣力表演的對象琉璃一副神遊的摸樣,於是無語了一下。
轉過身看見銀落,琉璃微怔了一下,這些時間自己一直在忙,銀落似乎比自己更忙,一直早出晚歸的,那日從琉府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銀落靠在門邊,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這個方向,一動不動,待看清自己后,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光芒,然後就是滿眼滿眼的笑意,看的琉璃臉微微的有些紅。
「你回來了「淡然的語氣,走過來牽過璃兒的手,」璃兒,我以為你忘了我會等你呢,
「沒有「琉璃在看見他在門口等他的時候,就一直恍惚著,這樣的感覺似乎在師父身邊一樣,安心的溫暖著
「真的?「銀落似孩子般開心的手舞足蹈,拉著琉璃的手就跑了起來,」家裡有好多好吃的飯菜,專門等你回來一起吃的,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都是我愛吃的,我願意跟你一起分享哦,呵呵「
也如師父一般的啰嗦,卻不覺得討厭,似乎還有些溫暖的感覺。那個晚上琉璃就覺得似乎回到了山中的時光,有師父在的時光。
「璃兒,璃兒,璃兒,璃兒,璃兒……」銀落無語一下后就開始不停的念琉璃的名字,一邊還圍繞著琉璃轉圈,像個巫師。看得琉璃眼暈。
「咦,你回神啦?看來妖怪已經走了,嗯嗯,下次你再次被妖怪擄了去心魂,我就這樣幫你驅趕。嘿嘿」
琉璃像對師父一樣,直接無視他轉身回屋。明日還需要些經歷的。
10
易容后的琉璃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鬟,垂手站在賓客的身後,等著隨時給客人布菜,一邊卻觀察著形式,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莫風和周榮,莫風這邊排下來的依次是雪,孤,獨以及雨下面的就是一些藍周上一些小的幫派的幫主類,周榮這邊下去是一名身穿藍色衣裳的男子,完全感覺不到的氣息,只是偶爾晃動的酒杯證明著他的存在,再往下的就是周榮生意上往來的一些客戶。
似平常的婚宴的喜慶及熱鬧,主屋內到處貼紅挂彩,印在眼裡成了一片幸福耀眼的色澤,許是因派教主的面子,許是藍周首富的財力及物力,也或許是別的原因,這場婚宴是龐大而奢華的,如此華麗麗的排場似乎是為了掩飾什麼,所有的人一邊道著喜一邊在等迎親的隊伍歸來。孤在等。獨在等。琉璃也在等。那藍色衣裳的男子似乎也在等。
鼓樂突然奏起,莫府門口只見新郎官在前面面無表情的向這邊走來,後面的新娘在喜娘的牽引下也一步步的向這邊移來,趁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在這對新人的身上,琉璃退出主屋,在稍隱蔽的地方,退去身上的假面,和身上丫鬟的衣服,現出昨晚就準備好的女兒裝。在一聲「一拜天地」聲中,施施然的就踏進了主屋,本是熱鬧的場面卻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在座的所有人除了三個守護,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著眼前一步一步安穩的走過來的美麗女子,而琉璃只是在距離莫風一丈左右的地方靜靜的看著莫風,
「哈哈。今日來我莫府的不管是誰都是客,只是恕我眼拙,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莫風雖也和大家一樣不知琉璃所來為何,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府庄,總不能失了禮數,只是那眼角的蝴蝶和多年前的那個人如此像,這些年也沒有聽說她還有什麼親人也有這蝴蝶的印記,除了當年死在那場大火里的女兒。難道這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可是當年自己親眼看見她的屍體的,
「我叫莫琉璃,」琉璃淡然吐出這一句,卻引起一陣騷動。今日來的大部分都是因派的門人,對於七年前的事情,自是有些記憶,那一場死戰讓參加的人憤怒的失去了血性,要不是莫風教主在中途的時候拉住他們一部分人保持體力,想來他們也不定能活著走出來,那一個有著蝴蝶印記的奇女子,背負著一生罵名無悔的跟著莫邪的女子,也在莫邪走後立即自解里生命跟了去,還有後來的那一場大火,將老教主的府邸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曾經如神祗一般的莫風,曾經山無棱才敢與君絕的愛情,還有那個小的可愛他們的女兒就這樣消失在瞬間,不是不震撼的也有些許的可惜。如今聽琉璃說她就是那兩個人的女兒,那樣美麗的眼睛如當年的琉蘇一樣,眼神卻像當年的莫邪沉寂的淡然。眾人的心裡不自覺的都帶著一絲喜悅的感覺。像是心底里某些東西復甦了一樣。
不知眾人的心裡已經有如此這番的變化的莫風輕皺著眉頭,隨即說道「原來是璃兒啊,怪不得如此面熟,今天想來也是回來參加你莫光哥哥的婚宴,璃兒你有心了,「說著莫風已經換上一副親切的笑臉。
「莫風,我今日回來是取回屬於我爹爹的東西。你的命,因派的教主之位「琉璃說的雲淡風輕,似是這原本已經是事實。莫風不怒反笑,說道」璃兒,你說笑了。當年是因為你爹爹已經不在了,教中不能一日無主,老夫才接手的。
本是靜靜的站在莫風前方的琉璃不知是何時已經劍已出梢,空氣里開出青式第一式的花朵,直直的就刺向莫風。於此同時對著眾人說「莫風當年的火我知是你的計謀,今日是因派內部事情,其他人請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