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琉璃冷笑,我死,還是這一句話,要我死,兜兜轉轉,幾度心灰,幾度希冀,最終不過是回到原點,在他的生命里,還是要她死。
「皇上既然一直都希望我死,為何前些日子還對我那樣好「
「好?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假裝的?只不過是為了更接近你的秘密好而已,也幸虧是你不設防的讓朕輕易的就發現了這些證據「
「假裝?「琉璃不可思議的看著冷漠的銀殤,內心絕望,是呵,假裝,拿她看得比生命還重的記憶感情來欺騙她,他多麼殘忍。「好,既然要我死,我死就是,只是希冀皇上金口玉言,」
「朕自當守信」
拿出隨身攜帶的劍,比青劍小一半的劍還曾是殤送的,琉璃柔情的看著這把劍,憶起那日他送劍時的情景,他說:「璃兒,這把劍你要隨身帶著,我怕自己一不留神沒看住你,你就遠離了我視線,這把刀就是我的視線,讓它隨時替我牢牢的看住你,守護你,可好」
用你的劍結束我生命,是不是來生你就可以找得到我,認得出我?不似今生這般,即使相遇亦不相識?多麼悲傷。
琉璃對著自己的肚子,插進一劍,腹中的血頃刻流出,「這一劍,求你放了落」
拔出劍,又插進去一劍,「這一劍,求你放了孤」
又是一劍「這一劍,求你放了獨「
這一劍是再也沒力氣拔出,琉璃卻是依舊跪著,不願倒下。只是看著高高在上的明黃色的男子,從頭髮看至眉峰,看至雙眼,再看至鼻尖,似是要將這輪廓一點點印在腦海里,身下的血,不知為何竟是那樣紅那樣多,似是怎麼也琉不完似的,帶著內心的僅存的那些希望,一起流出體內,徒留傷悲,
「璃兒!「湮青沖開重重阻攔,飛奔至琉璃身邊,一把抱住她,」璃兒,你怎會這樣傻?子清,快醫治她「
龍椅旁邊的皇太后見有人來毀自己的好事,給張公公使了個眼神,張公公立即心領意會,大聲道:「大膽,我皇正處理國事,豈容你外人參與,莫不是你湮皇要干預我銀月國內政?」
一直沉默的銀殤這時出聲阻止了張公公,說道:「傳太醫」
太醫查看了傷口,眉頭緊皺,再把了把脈,隨即跪下:「回皇上,蘭貴人這三劍刺的並不深,並未傷及要害,只是,蘭貴人已有孕在身,這一刺,身孕流失,以後,以後怕是不能懷上龍子」
「太醫,你是說,我有孩子了?」琉璃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看著太醫,怪不得這幾日經常犯困,吃東西也沒什麼胃口,稍稍油膩一點就想吐,原來,竟是有了他的孩子,
「是的,娘娘」
「我有他的孩子了?殤,我終於有了你的孩子」琉璃幸福的看向銀殤,喜悅的眼睛熠熠發著光芒「殤,我們終於有孩子了」那樣快樂的樣子讓在場的男人們均不敢正視,心中忽然對這個女子有了很多的心疼。琉璃卻在低下頭的瞬間,撞見滿地的紅,喃喃的說:「可是,我的孩子呢?」
「回娘娘,」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真不忍心將下面的話告知眼前的人。」娘娘日後要多注意身體,有無孩子並不是最重要的「
琉璃卻似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盯著身下的一灘血,似是憶起太醫之前的那句話:「身孕流失,以後不能懷上龍子「
內心巨大的傷痛襲來,琉璃嗆出一口鮮血,抬起頭看向銀殤,似是再也不相信那個人會回來一般,閉上眼睛,就倒在了師父青的懷裡,眾人只見,琉璃蒼白的臉頰上赫然多出兩條血痕,那是血淚。
湮青一手抱住琉璃,一手拿著劍直逼銀殤,宮殿的侍衛都被琉璃散發的絕望而心窒,一時皆未有所反應,只任由湮青的劍逼上銀殤的脖子,湮青握著劍的手,顫抖著,他多希望一劍刺進去,多刺幾劍,就是銀殤死了,也難解自己心頭只恨,他以為這個男人可以給她幸福,卻不曾想,不過是幾日光景,他竟傷她如此深,他恨,好恨,但卻不能,不能,兩人對視良久,湮青扔掉手中的劍,恨恨的說道:「我殺你,是因為你讓她傷了心,我不殺你,是因為她把你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
「皇上,她還未醒過來」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那一件事已過去一些時日,那個女人竟是還未好轉么?銀殤丟下手中的奏摺,信步走至八角亭,靠坐著,煩躁的心卻沒能如往常般安靜下來。
終於從冗長的睡眠中醒過來,琉璃聽著屋外的風聲,不知是夜晚還是白日,眼前一片模糊,依稀只看見身形似莫如的宮女站在床前。
「小姐,你醒來?」莫如見到琉璃睜開眼睛,欣喜萬分。
「莫如?這是哪兒?」
「小姐,這是湮皇的寢宮,小姐,你以昏睡七天七夜了呢,嚇死莫如了」說著,莫如的眼淚就傾框而出,那日見皇上抱著滿身血污的小姐回來,自己是難過的不得了。
「師父呢?」
「皇上日夜在這守候著小姐,除了上早朝,身體不支,今個早晨病倒,剛被太醫診治,奴婢已經命人去通報」
話還未說完,皇上就一陣風似的來到琉璃的床前,握著璃兒的手,心傷的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失明的是自己,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在承受,而不是他的璃兒,湮青柔聲說道:「璃兒,師父來了,你可有哪兒不適?師父讓太醫再給你看看,來人,傳太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