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行走真傳弟子
第2章天下行走真傳弟子
金色獨角麒麟鏤刻於方天畫戟的刃部,將戟刃襯托得鋒銳無比。此乃飛仙門上代掌門羽龍子的本命神兵,神戟麟振!
傅想容將麟振橫架於李秀人脖頸,秀眉怒挑,玉唇輕啟,道:「秀人小師弟,這次終於被我抓到現行了罷,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想交代的?」
飛仙門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傅想容和李秀人鬥智斗勇了三年,俱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鏈,讓他一次次逃脫法網。
掌門師姐越想越氣,順手就拍爛了能夠引起神州修士哄搶的法寶胚子,靈機一動在殘琴上留下神念,來了個釣魚執法、引蛇出洞。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李秀人也不再做無謂的辯駁,悲嗆道:「好厲害,不愧是掌門師姐,我李秀人甘拜下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罷,宛若慷慨就義的烈士一般扭過頭去,那叫一個視死如歸,脖頸處的肌膚被劃出一道血痕。
傅想容下意識將方天畫戟往後撤了幾分,銀牙怒咬,這混蛋小子一副混不吝的認罪模樣,反倒是讓她無從下手。
飛仙門缺這幾隻仙鶴靈鹿么?不缺,李秀人三年來盜的靈獸加一起,都抵不過傅想容閨房中的一件裝飾品,法寶胚子幾十年都沒摸過,說拍碎就拍碎。
傅想容只是想治一治這頑皮的小師弟,至少要贏下一局。如今看來,自己是又輸了。
李秀人是師叔羽涯子欽定的關門弟子,古往今來第二修仙奇才,又知道他喜動不喜靜,平日里多有愛護包庇。
「你是我的小師弟,師姐怎麼會剮了你呢?」傅想容冷笑道,取出一枚令牌丟給李秀人。
「山下清河郡的郡守遇到了一些麻煩,去幫他一把,解決完之前不準回山。」
不是鬧騰,不是喜動不喜靜么,那就打發你下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這個麻煩就算是自己來解決,動用玄門妙術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可以,清河郡郡守在哪?」李秀人應下,能夠免受責罰自然是極好的。
傅想容收起神戟,說道:「在山腳門前候著呢。」
神州妖魔仙佛皇道並且,飛仙門地處趙國燕南道清河郡,按趙國法律規定,需要接受清河郡郡守的管轄。
飛仙門乃是神州最頂級的宗門,傅想容能和趙國君皇平輩論交,羽涯子更是曾和趙國老祖宗交手不分勝負。
一個清河郡郡守,又哪來的膽子敢號令飛仙門?
自趙國建國以來,就曾和飛仙門約法三章,清河郡政令事無巨細皆要請示飛仙門。
傅想容扔給他的令牌,是飛仙門天下行走弟子令,五十年前由大師兄林意執掌,三十年前交給了二師兄柯傑,如今終於輪到了自己。
李秀人接過令牌正要下山,便被羽涯子喝住:「等一下,捎帶上你渲宸師侄,讓他學學你的處事方法。」
渲宸師侄姓肖,是二師兄的真傳弟子,年紀比李秀人還要大上幾歲。
為人敦厚老實,被當做下一代飛仙門大管家來培養,目前在看守靈獸園。
「得嘞!」順手又片下一條鶴肉,李秀人轉道靈獸園,輕車熟路。
傅想容收起掌門架子,頹唐得坐在烤架旁,輕嘆道:「終於能夠清凈幾天了。」
飛仙門真傳弟子,個個都是奇葩。最溫柔的大師兄林意,叛入魔門;老二柯傑,是聞名神州的浪子,處處留情。
老三李秀人,又是一狼行狗脾大魔性子,去塟莽魔教會被欽定為魔主接班人那種。
我這個掌門,是真的很心累。
「幾天?」羽涯子嗤笑一聲,撥弄一下篝火,說道:「你想多了,不出三個時辰,他就能回山。」
……
兜兜轉轉,李秀人來到靈獸園,旋轉跳躍我閉著眼,避開護園陣法摸進去,沒有人比我更懂靈獸園。
故地重遊感慨萬千,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兩個時辰前。
園林中仙鶴飛舞,靈鹿嬉戲,更有其他仙家小獸在古木仙草中穿行,曲徑通幽。
這群仙獸見是李秀人走來,一個個便彷如見了煞星,避之唯恐不及。
這頭太肥,這頭又太瘦,這頭倒是剛剛好。李秀人一雙賊眼四處打量,職業習慣條件反射。
恍惚間,一道人影「倏地」從一株古木后飛出,撲倒在地抱住李秀人大腿,涕淚橫流:「小師叔,我求你放過我吧!山下趙國的畜牧司還講究個可循環發展呢。
你這剛來一趟又來一趟,一下子丟了兩頭鶴,掌門師伯怪罪下來,我肯定要兜著走了!」
正是兩個時辰前被拍了悶磚的渲宸師侄,剛剛醒轉,如今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
李秀人敲悶磚很有一手,只要磚的質量過硬,他自信能夠敲暈高自己一個境界的人。
「起來。」李秀人輕踢肖渲宸,撇撇嫌棄道:「你師叔我要去山下處理一些事情,師父說讓你跟著我學習學習。」
一個完善的宗門,打手管家都要有,二師兄柯傑資質絕佳,李秀人更是古往今來第二修仙奇才,都是被當做山門扛鼎,也就是打手來培養,掌門師姐則是管家兼職打手。
諸多神州宗門掀起了改革狂潮,效仿皇道帝國的軍政分離,飛仙門自不能落後,肖渲宸就是被當做傅想容接班人培養的。
「哦。」肖渲宸用袖子擦擦李秀人腿上的涕淚,他知道小師叔素來愛乾淨,起身後還是警惕萬分,生怕小師叔又給他一磚。
李秀人轉身便走,肖渲宸趕緊跟上,亦步亦趨,緊盯著小師叔的背影,警惕他突然殺一個回馬槍。
兜兜轉轉,在外門弟子傾慕的目光中,兩人來到前腳下,清河郡郡守已經在候客廳等候多時。
屁股只有半邊坐在椅子上,茶水點滴未動,郡守心裡也苦,沒有人願意在做一方父母官時,頭頂上還有一尊親祖宗。
見兩人走入廳中,郡守急忙忙起身,行禮道:「在下清河郡郡守李良,見過……見過……」
李良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肖渲宸他熟,飛仙門14代真傳弟子,地位尊崇,以往都是同他談論政令。
但李秀人來勢洶洶,明顯就是主事人,地位等同一方太守的肖渲宸,只能鵪鶉一般跟在他身後。
「飛仙門13代真傳弟子,李秀人。」
就在李良猜測時,李秀人報上自己的命號,讓他咋舌萬分。
第十三代,那不就是和飛仙門掌門同輩么?眾所周知,飛仙門這種頂級宗門的掌門,地位等同趙國君皇。類比一下,李秀人至少也是個親王。
「見過上峰。」李良頭又低了幾分,這可是尊大神。
李秀人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到底有什麼事情,說罷。」
李良這才作罷,整理思緒,將個中原委細細道來。按照規矩,他這個郡守要每月向飛仙門彙報一次政務,有要事發生時,還需要緊急報備。
這次就是要事。
黑衣衛那裡有三個人同時來自首,其一摸了女人屁股,其二是是郡內有名的盜匪,其三是則是滅人滿門的兇手。
三人俱有修為在身,又提前相互串通混淆灰白,配合得天衣無縫。
本應受到不同的刑罰,但如今連誰犯了什麼過錯都不清楚,自然就無法定罪。
「有點意思,是在躲避什麼仇家么?」李秀人輕笑,分析道。
提前串通同時自首又混淆黑白,明顯是想混進清河郡監獄。
「不清楚。但是我們調查過,這三人自首的案件確有其事,黑衣衛的宗卷上都有記載。」
李良小心翼翼侍奉一旁,在清河郡,飛仙門才是真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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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