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徒弟的試煉(二)
戈林山脈,距離到達戈林森林還有一天的路程。
「赫德老哥,我看我們就在這裡休養幾天吧。下面的那些小子最近也是累得夠嗆的,特別是那啰嗦的德拉夫,唉!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帶領他的傭兵團進階到四級傭兵團的。」暴熊對老赫德嘟嚷著說道。
離老赫德與暴熊談話過了一天,這兩個戰士職業的戰鬥者的友誼已經是十分的深厚了,特別是老赫德實在是不忍暴熊過於低階,常常將暴熊在修行上的一些問題指出來,讓暴熊受益匪淺,一些平時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問題被老赫德輕輕一點就馬上明白,這時暴熊才明白有師父教的好處,因為只要有一個人在前面領著你走,那你就不會走太多的彎路,特別那些還是不必要的!
現在即使暴熊再遲鈍也明白,他一直以為的普通老管家竟是一個高階的戰士,在他剛醒悟的時候對老赫德就馬上沒有本來那麼收放自如,不過在老赫德以如果這樣就不再指導暴熊來威脅才使暴熊勉強變回原來的那副豪爽的摸樣,開玩笑,暴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指點他的人,他可不能就這麼讓老赫德白白的溜走,所以即使心中戰戰兢兢的的也要保持出一幅豪爽的摸樣,不過在這裡也不得不提暴熊大條的神經,一開始暴熊還是戰戰兢兢的,但過了一會就好像把老赫德的身份忘了似的,有開始大大咧咧起來,這不,在下了休息命令后就馬上和身邊的老赫德抱怨起來。
老赫德對暴熊的抱怨只是笑了一笑,沒有說話。暴熊只好無奈地稱讚老赫德的忍耐力真好,自己可是十分的受不了云云,但他卻不曾發現,在老赫德假裝無意的看向德拉夫的眼神中劃過一道精光!老赫德可是牢牢地記得,杜林曾經說過,德拉夫這人也許戰鬥能力不強,但絕對是一隻老狐狸,如果這裡有人會因為敵人太強大而逃走的話,就一定是德拉夫。而暴熊的問題老赫德也一樣問過杜林,杜林當時只是笑著說道,這要在僱主死絕後,他在出來打擊已經過大戰後的敵人不就可以了嗎。一開始老赫德還不懂,但是逐漸想明白了,只要將知情人全部屠戮殆盡,然後再將僱主印記拿到傭兵工會交接任務不就可以了嗎?這樣不但完成任務,而且還是名利雙收,至於被告發也可以說是已經將來襲的匪徒盡數擊殺,為僱主報仇。這樣按照傭兵工會的條例,也可以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務,所以在老赫德明白過來后,心中對那平時嘮嘮叨叨的德拉夫十分忌憚,強敵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你背後來一刀的戰友。但這些既是老赫德和暴熊這一根筋的傢伙也說不明白,所以老赫德只能報以一笑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在大隊停下來后,杜林終於發現馬步好扎多了,在前行的馬車上扎馬步可不是好玩的,既是這馬車被加持上多麼好的減震魔法,那前行中的顛簸感也使在扎馬步中的杜林有搖搖欲墜之感,要知道自從那天之後,杜林就一直在林華的要求下天天扎馬步,先是四平八穩,然後是弓字馬,再就是鉗陽馬,再就是······杜林現在只要一聽到和馬相關的東西都會想吐,但是杜林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就在扎馬步的這幾天里,平時悶在書房裡的而造成的常年酸痛已經大致上消失了,而通過林華教導的吐納之法在修鍊時也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特別是在形成習慣后,杜林發現他現在只要休息兩三個小時就馬上過精力充沛,而那即使是杜林也要被迫被一整天才背下來的心法更是和他的吐納之法相呼應,杜林感覺到,只要自己在心法上有所領悟,自己的實力絕對會突發猛進。
而林華在確認杜林已經被心法完全背下來后也是十分守信的將他要求杜林這麼做的原因說出來;原來杜林所學的吐納之法竟是華夏共和國所研究所根據槍鬥士的特徵集天下術師心法而創出的太初心法,據說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像術師那樣,槍之所指,萬物殆盡的恐怖實力,而且還配有一小段的口訣,林華也為杜林做最詳細的解釋,而那要求杜林強記下來的心法則是更高一級的心法,太初心法是萬物之始的絕世心法,其中有無限的衍變性,在達到第三層時就必須要其他的心法來輔助進階,而杜林所背的,就是超階心法《易經》,但是杜林現在境界未到,所以也只能強記下來,等以後在慢慢參悟了,至於為什麼太初心法林華可以幫組解釋,而《易經》不行,林華很無所謂的擺手說自己的天賦不足以學習這本經天緯地的心法,所以即使杜林有資格學了,林華也只能在一旁對大概方向作出指點,而不能完全幫助杜林,一句話概括說,這就是要杜林自學,當杜林知道時,也只能苦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林華所說的《易經》的神奇威力。
日子就這樣過了三天,而暴熊的傭兵在這三天里可是吃好睡好,看樣子最多只要一天,他們的戰鬥力就會恢復到鼎盛時期的巔峰狀態。不過杜林在這幾天里依舊是接受著林華的恐怖訓練,什麼是恐怖?就是什麼都不換的天天要求你做一件事,即使你已經厭倦了也必須去做,開始的兩天杜林憑著過去泡書房的經驗勉強熬了過去,在第三天,杜林就熬不住了,早已經可以隨時隨地保持扎馬姿勢的他對現在的訓練方式感到厭煩,而且效果也不如開始的那幾天那麼明顯,雖然有太初心法來補充體力與精力上的消耗,但是精神上的疲勞不是可以隨便減緩的,特別是在林華變本加厲的要求杜林扎馬吃飯睡覺后就更是如此,而那《易經》也因為杜林境界不到而覺得雲里霧裡的而聽從林華的建議,暫時的不理會,所以杜林現在能做的就只是在只有林華的馬車裡,扎著馬,看著面前的車廂,忍受著幾乎讓人發瘋的寂寞孤獨,尤其是和外面的人聲鼎沸相對比,這可是讓杜林感受深刻。杜林可以說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孤獨,以往在約翰家,杜林可是天天與仇視他的叔叔舅舅們勾心鬥角,玩心計,要不就是在書房裡遨遊在人類智慧的海洋里,但現在······
「好了,你現在出來吧。」杜林終於聽到他最想聽到的聲音,一聽到這話馬上就收腿站直,然後不顧形象的直接後仰到馬車的床上,長長的舒了口氣,幾乎覺得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現在能舒舒服服正正經經的躺在床上了。「你就打算一直躺在床上嗎?如果這樣你就不用坐我的學生了,做回你的約翰少爺吧!」這時林華的聲音冷冷的在杜林的頭上潑下一桶冷水,也正是這冷水讓杜林又清醒過來,,是啊,自己追求的是巔峰,一路上一定是荊棘滿布,如果自己現在連著小小痛苦也忍受不住,那自己還憑什麼站在巔峰?!杜林回過神來,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強者之路猶如逆水行舟,不是激流勇進就是被流水沖走,剛才自己那副樣子,消極庸散,那裡是一個強者該有的態度?杜林甚至感覺到,如果自己還在那種心態之下而無法自拔的話,自己這幾天的修鍊成果絕對是白費了,想到這裡,杜林有再次將感激的目光看向林華,這來自華夏的男人,雖然說還不願意做自己的師父,但是他幾次將自己在魔障之中扯了出來,從這裡可以看出,林華還是十分在意杜林這個學生的。戰鬥職業者的魔障杜林是知道的,在他讀過的無數典籍中指出,魔障會在戰鬥者心境出現波動時乘機而入,一旦為魔障所惑,別說繼續修鍊下去,就是是否存活也是一個大問題,而最可怕的就是一旦被魔障侵入心神,還會成為成為魔障的傀儡,肆意亂殺,失去理性,可謂生不如死。當然,魔障通常是在高階的戰鬥者中產生,低階的幾乎是沒機會被魔障所惑的,杜林之所以屢次出現魔障,一是因為他一直渴望的事情得以實現所以心境波動太大,二是對突如其來的高規格訓練一時難以適應,還有最重要的是他一開始妄想參悟《易經》而帶來的弊端,否則以杜林的才智,魔障是不可能多次侵入他的心境中的,當然,這些林華都知道,但他不說,杜林這連門檻還沒邁進的槍鬥士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華一下馬車也不管杜林看過來的感激眼光,而是徑直的走到老赫德的面前,對老赫德問道:「管家先生,我想帶杜林先行進入戈林森林中探路,如果在明天出發的時候我們還沒回來,請你們先行出發。」林華直接稱呼杜林的名字出來,沒辦法,雖然杜林還不是林華的徒弟,但是林華卻是是對杜林有授業傳道之恩,在戰鬥職業者的圈子裡,一直都有「尊師重道」的說法,道,當然是天地間運行的規則了,所有戰鬥職業者的目標莫不是想了解天地規則,進而利用天地規則從而成就天者,至於師,就是老師的意思,在戰鬥職業者的圈子中,殺師滅祖的事情是禁忌中的禁忌,一旦發現就會被所有的戰鬥職業者不休不止的天地追殺。畢竟師父為傳人傳道授業解惑,理應受到尊敬和對其保持兼備,一旦有所冒犯就為天地所不容,所以這在暴熊眼裡有些逾矩的行為老赫德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不行!槍先生。戈林森林中異獸滿布,危險重重,我不能讓少爺涉此險境!」雖然老赫德尊敬林華是杜林的授業恩師,但是這關乎杜林安危的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讓步的,暴熊此時也想插句話,但是老赫德用眼神制止了他,暴熊無奈,現在他雖然和老赫德關係極好,但是老赫德畢竟對他也有解惑之恩,也不好插話了。
林華對老赫德的阻止並不感到出奇和著惱,只是接著說道:「這也是他同意的,所以管家先生,希望你能配合。」剛出來的杜林可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剛才馬車出來,哪裡知道什麼事,這老師竟也是個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
老赫德見到杜林果然在林華的身後,也就不再阻止,只是提出一個要求:「如果這樣,我要求必須同行,否則我不放心。」這會杜林先說話了:「赫德叔叔,這次槍先生帶我出去是長見識,如果你跟上了,我還哪有機會啊。」杜林知道這次林華帶自己出去肯定是不想有人在一旁,而且以老赫德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來看,自己到時什麼也沒學到豈不是虧大了?所以杜林反而先勸起老赫德來。
「哼!那也要看看槍先生有沒有本事保得少爺周全!」事關杜林的安危,老赫德也破天荒的不去理會杜林的話,對林華冷哼道。不過話一說完,老赫德馬上覺得自己被一道危險的氣勢鎖定,在這股氣息的鎖定之下,老赫德只覺得自己是一隻在雄鷹注視下的兔子,無力而又孤單,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又消失了,在老赫德鬆了一口氣時,林華的聲音傳了過來;「現在管家先生應該相信我有這個實力了吧?」林華也不等老赫德的回答,就帶著杜林往戈林森林走去,而在走的時候,杜林難得的對老赫德做了個鬼臉。
老赫德對杜林做的鬼臉啞然失笑,他知道這是杜林故意安慰他才做出來的動作,憑杜林的智慧,哪裡不知道老赫德已經和林華做了一次小小的交鋒,而且很明顯的老赫德輸了,所以他杜林才會做些什麼來安慰一下老赫德。但同時老赫德也開始覺得杜林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十六歲少年了;若是以前,杜林最多只會遞過來一個眼神,哪會有這等只有頑劣少年才會做的表情,看來杜林的心結被打開后,在格林山脈這古老的地方,少年該有的頑劣、好奇等其他東西開始降臨在杜林的身上,老赫德對此感到十分欣慰,過去的杜林雖然聰慧乖巧,但是每日精於算計,不但要幫組家主提放政敵外患,還要和家族內的人勾心鬥角,特別是在被測出沒有戰鬥天賦后,老赫德幾乎可以再杜林的臉上看到一張厚厚的面具,現在的杜林,才是少年該有的樣子啊。老赫德想到。
不過,那槍的實力,果然是深不可測啊。老赫德轉念想到,就只是氣勢,老赫德也只有在自己的師父那感受到過而已,不對!好像應該比老師的還要強大些,難道槍還是······想到這裡老赫德自己笑了起來,怎麼會,槍一看上去只是在三十左右,哪會達到那傳說中的層次,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想太多了,老咯,老赫德想到。
「赫德老哥,你笑什麼啊,笑得這麼銀盪?」暴熊粗聲粗氣的話把老赫德的自嘲中拉了回來。「這頭熊真要敲打一番才行。」老赫德心中狠狠的想到,也是,以老赫德年紀被一個看起來是後輩的傢伙打敗就算了,現在還有一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在一旁唧唧歪歪,「沒什麼,暴熊,我和你說了這麼久還沒真正實戰過呢,不如現在就來吧?」其實出氣才是真的。
「好啊。」什麼都不知道的暴熊還以為老赫德要指導他實戰了還不馬上興沖沖的答應。不過,下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