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次日清晨,兩人又纏綿了一番才起身,侍畫打來水讓她們洗漱。七路中文】
薛知淺想起一事,問侍畫:「知深昨夜是不是留在公主房裡?」
沒想到侍畫一聽竟撲哧笑出了聲。
薛知淺不解的看她。
侍畫掩了笑,正色道:「是的。」
薛知淺一聽,立即喜上眉梢,他們好事成了,相當於解決掉兩個棘手問題,看侍畫臉上古里古怪,又問:「你剛笑什麼?」
侍畫說:「我說了,小姐可不許責罰我沒大沒小。」
薛知淺更好奇了:「到底什麼事兒?」
侍畫附耳說了。
薛知淺立即笑得人仰馬翻,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回輪到霍輕離不解了,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薛知淺笑夠了,才手支著腰說:「知深一大早狼狽的從公主房裡逃出來。」
霍輕離:「……這有什麼好笑的?」
薛知淺:「著急慌忙中,竟然穿了公主的衣服。」
霍輕離:「……」
薛知淺:「公主則穿了他的衣服追在後面。」
霍輕離:「……」
薛知淺:「不過看見的丫頭都說,他們這樣穿,不但不滑稽,反倒更順眼了,一個清秀俊逸,一個貌美如花。」
霍輕離:「……」
薛知淺又笑了一回,見霍輕離面無表情,沒什麼反應,只好說:「好吧,是我笑點低了。」
半響,霍輕離才慢悠悠的說:「果然好笑。」
薛知淺:「……」
用了飯,霍輕離說回將軍府一趟,晚些時候再過來。
薛知淺也沒追問有何要事,等霍輕離走後,找到包婉容,把下江南的事跟她說了。
包婉容竟猶豫起來,還推託說:「不去成么?」
薛知淺問:「為什麼?」
包婉容說:「我已經遠離江湖是非很久了。」
薛知淺嘖嘖兩聲:「你不是常說寶刀未老么?竟是吹噓的。」
包婉容拿眼斜她:「老娘雖退隱江湖二十年,但是聲名在外,哪個英雄好漢不給老娘三分薄面。」
薛知淺感興趣的問:「那你的武功在江湖上可以排第幾?」
包婉容倚老賣老的說:「常在江湖走的人都知道,三分功夫七分面子,不是武功好,聲望就高,就說那白霜霜,不是仗著名劍山莊,誰買她的帳,當然,她的武功也不如我,在我手底下絕對過不了三十招。七路中文】」
薛知淺一臉不信:「你連輕離都打不過,輕離的娘肯定更厲害。」
「小瞧人了不是,我雖沒贏她,也沒輸她,緣由是我跟霍大小姐無冤無仇,你又是她的心上人,於情於理都要讓一讓她,所以每次過招都不是真打,要知道武功使得收放自如隨性所欲才是真正的高手。」包婉容見她還是滿臉質疑,又道,「得,我今日就給你露一手,絕對是童叟無欺,貨真價實的真功夫。」
薛知淺托著腮,一臉期待的說:「那你快耍出來瞧瞧,對了,從未見你用過兵器,你使什麼兵刃?」她記得霍輕離有很多兵器,而且每樣都使得得心應手。
包婉容背手道:「真正的高手摘花飛葉,何須兵刃。」言罷,就到了院子中,左一拳右一掌的舞開。
薛知淺跟著霍輕離學過幾天功夫,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在扎馬步……但是勝在記憶力好,把霍輕離說過的武學精要都牢牢記在心裡,現在再看包婉容的招式,果然已不再是兩眼一抹黑,甚至看到精妙處,還大聲叫好,不過起先還能看清包婉容的招式,再看一會兒,就見她如腳下生風一般,越來越快,最後只剩下凌亂的身影,再無法辨別。
先是「叮」的一聲,薛知淺凝神一看,竟見到一片樹葉釘在跟前的木桌上,立即驚得目瞪口呆,跟著眼前一晃,包婉容已坐了回來。
包婉容喝了一口茶,問:「怎麼樣?」
薛知淺連忙抱拳說:「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請包女俠海涵!」
包婉容卻嘆氣道:「怪只怪小姐你不肯學武,否則我將這一身功夫傳了你,我後繼有人,而你也可以勉強算個武林高手,到哪都不怕受欺負。」
薛知淺甩手,滿不在乎的說:「我現在有輕離罩著,這輩子都不需愁了。」
提起這事,包婉容一直沒機會問,正好逮到時機,責備道:「小姐,你怎麼這般糊塗,女子貞潔大如天,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
薛知淺蹙眉,不滿的說:「我和輕離真心相愛,把自己交給她,有何不妥?」
包婉容痛心疾首道:「糊塗啊,今日不知明日事,若是你不能跟霍大小姐過一輩子,你又失了貞節,以後該怎麼辦?」
薛知淺張口,包婉容卻沒讓她說,繼續道,「我是贊同你們在一起,因為我知道霍大小姐是真心待你,但是我可不贊同你這麼輕率,就把身子給了她,就算你們不能拜堂成親求個名分,好歹也把眼前的障礙掃掃清,先不說霍大小姐是太子妃正選,就說老爺夫人這關,你要怎麼過?若是老爺夫人不同意,難不成你就要霍大小姐,不要他們了?」
薛知淺說:「爹娘那邊,我肯定會說服他們的。」
「霍大小姐太子妃身份呢?」
「輕離說,她已經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包婉容手指敲著桌子,想起一事,鄭重的問:「她可給你了?」
「這到沒有。」薛知淺臉一紅,「不過應該快了。」
包婉容連說兩聲「糊塗」,微怒道:「你知不知道,老娘當年就是吃得這種啞巴虧,女兒都生了,卻連個名分都沒有,一怒之下才退隱江湖。」
薛知淺恍然大悟,長長的「哦」了一聲,總算知道她真正退隱江湖的原因了,好奇的問:「那你夫君,那個男人他還在世嗎?」
「早死了,他要還活著,老娘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包婉容手指捏得咯咯響,又恨恨的說,「不過白霜霜還在,或者是時候報仇雪恨了。」
薛知淺詫異:「你跟輕離的娘又有何深仇大恨?」
包婉容看著院子里一棵早已落了葉的桃樹,半響才說:「她比那個男人更可恨。」
薛知淺還要再猜,就聽包婉容說:「小姐,我決定了,我跟你一起下江南。」薛知淺卻擔心起來,奶媽要找輕離的娘報仇,她怎麼跟輕離交代?
安寧到底把薛知淺傳過去,說了半天話才善罷甘休。
因為霍輕離不在旁邊,薛知淺少了些拘束,跟安寧倒也聊得暢快,還旁敲側擊一番,問她是否已與薛知深圓房。
安寧咬牙切齒的說:「本宮還沒見過不垂涎本宮美色的男人,本宮便試他一試,嘿,這薛知深還真坐懷不亂,真是可恨!難道本宮當真不如霍輕離?」
薛知淺心中立即遺憾起來,原來竟是沒成,又想起早上的事,忍著笑問:「既是如此,何故知深他穿了公主的衣衫狼狽而出?」
安寧:「我讓他穿的。」
薛知淺:「……」好奇怪的癖好,她喜歡穿男裝,又逼著知深穿女裝,莫不是這公主有異裝癖?
安寧道:「我是想看看他穿起女裝來,比知淺你如何。」
薛知淺扶額。
「薛知深雖是長得好看,不過比起知淺你,除了一分相像,少了三分美艷,三分嫵媚,三分嬌柔,總之,不如。」
薛知淺想說,他是男人,我是女人……
安寧親熱的拉起薛知淺的手說:「知淺,本宮還是喜歡與你相處,今晚就留在本宮房裡,陪本宮說說悄悄話吧!」
薛知淺嚇了一跳,兩個女人同塌而眠本無傷大雅,不過她們之間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連忙抽回手說:「知淺不敢。」
安寧道:「這有何敢與不敢?」
薛知淺又道:「於理不合。」
安寧挑眉道:「你倒是給本宮說說,與什麼理不合?」
明明就是心知肚明的事,卻讓她說出來,這不是為難她嗎?薛知淺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說:「公主與知深是夫妻,雖年長於我,但是算輩分應是我的弟妹,哪有大姊留宿弟妹房裡的理兒?實在於理不合,請公主不要為難知淺了,就算是聊心事,如此白日亦可,知淺洗耳恭聽便是。」當然真正的理由可不是這個。
安寧若有所指道:「知淺與輕離關係倒好,輕離可以隨意出入知淺的香閨。」
薛知淺又是一驚,莫不是安寧已猜到她跟輕離的關係?輕離如今可是太子妃,若是把這事告訴皇後娘娘,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後背都涼了,臉色煞白,辯解道:「我跟輕離……我們是知己好友,自是無妨的。」
安寧笑了笑,不再為難她,讓海棠拿來一隻小巧的錦盒,打開就見裡面放著一對精緻的耳環,蝴蝶樣式,中間鑲嵌藍色的寶石,散著晶瑩剔透的光,一看就價值不菲,安寧取出,也不經薛知淺同意,就摘了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戴上這對寶石耳環,說:「送給你的,不許摘掉。」
薛知淺無法只能收下,想要拿回那對珍珠耳環時,安寧卻遞給了海棠,說:「知淺的這對耳環就送給我吧。」
那是霍輕離送她的,她怎麼捨得送人,薛知淺連忙說:「這對耳環已舊,知淺明日重新挑一對新的送給公主可以么?」
安寧擺手道:「本宮只想要知淺一樣貼身之物,無妨的。」
薛知淺連忙拔下發間的朱釵:「這支釵也隨著知淺好久了,送給公主,請公主把那副耳環還給我可以么?」
「何故知淺這麼在意這對耳環?」
薛知淺當然不能說實話,皺了皺眉,道:「那是我娘送給我的,實在不便送人。」
安寧聽她如此說,只好同意,不過失望溢於言表。
薛知淺知她心中不悅,也管不了這多了,好不容易找個緣由辭了出來,回到院子,霍輕離已在房中等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