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束這段痛苦
「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可令公子的病,我們也無能為力。」華夏,某市頂級軍區醫院內,一位頭髮花白,帶著一副眼鏡,身穿白袍的醫生,對眼前一位三十少許年輕少婦,一臉歉意的道歉。
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少婦的臉色依舊變得很蒼白,為難的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是我冒昧了,打擾了張伯伯。」
「彬兒,跟媽媽回家。」
少婦身旁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只是此時少年的情況似乎很不妙,面色蒼白,額頭上帶著絲絲熱汗,一臉的倦意,雖然狀態不少,但還是能夠看得出少年那張清秀的臉盤上沒有意思情緒波動,顯得很淡然,對這種失望的回答已經麻木,神色之中已經沒有了嚮往,似乎是認定了自己的命運。
走出醫院,一位穿著軍裝,坐在越野車上,焦躁不堪抽煙的中年人見到少婦與少年走出醫院,急忙丟掉手中的煙,衝上前,帶著一絲期盼。
「老公.......張伯伯說,嗚嗚~~~」少婦已經說不下去,撲進中年男子的懷中嗷嗷大哭起來,而少年則平靜的站在一旁,這種場面他已經見過了五無數次。
「乖,不哭,這裡不行,我們還可以帶彬兒到國外進行治療,國外還有很多醫院對這種病症有所了解,我們還有機會的,彬兒會恢復正常的。」拍著妻子的後背,中年男子滿臉苦澀,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安慰著妻子,望著一臉平淡幾乎走幾步路就要虛脫的兒子安靜的坐上越野車,這樣一位在軍隊中打滾十幾年的鐵汗,差點沒哭出來,只能強行忍住,他是家裡的頂樑柱,自己絕對不能倒,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此時已經到了寒冬,天氣格外惡劣,厚厚的烏雲遮蓋住了太陽,寒風不斷的吹拂著。
在如此冰冷的環境下,少年只是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但額頭上卻不停的留著熱汗,微微喘息。
扶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坐上越野車,中年男子拉過軍大衣為妻子圍上,打開冷空調,強顏歡笑,「彬兒,我們回家,爸爸會帶你到國外,一定會只好你的,你一定能向其他孩子一樣過上正常生活的。」
父親的關心,讓少年微微點頭,不曾言語,冷空調的開啟讓他感到舒服了點,微微鬆了口氣,感覺不再是那麼燥熱。
少年名叫炎彬,出生於華夏一個軍人世家之中,炎家在軍中有著莫大的威望,但唯一的遺憾就是每一代幾乎都是一脈單傳,到了炎彬一代,他的誕生,讓家族充滿了喜氣,可惜這種喜氣很快就被絕望的氣息所籠罩。
從一歲開始活潑開始學走路的炎彬得了一種怪病,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燃起火焰,但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哪怕將身上的衣服全部燒光都不會察覺。
這種怪便被稱作人體自燃,和炎彬一樣有著這種怪病的人很多,但炎彬無疑很嚴重,別人有著這種怪病尚且可以平靜的生活,除了偶爾身體表面冒火以外和常人沒有區別。
但是炎彬不同,他的身體除了隨時燃起火焰以外,整個身子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爐,溫度高得嚇人。
這種怪病導致炎彬的體質越來越差,每日需要進食大量的冰水補充,晚上睡覺必須要將冷空調開到極致,否則身體的高溫會大量蒸發他體內的水質,導致他虛脫,暈死。
而且這種怪病會隨著炎彬的成長逐漸惡化,漸漸的炎彬發現一個奇怪的是,那就是自己可以控制體外燃燒的火焰,但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體溫,讓自己的身體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一日不如一日。
炎彬的怪病,無疑為炎家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從小到大,炎彬不知道學校是什麼樣,朋友是什麼,他的童年只有跟著父母跑遍全國一家家著名的醫院,拜訪一個個有名的土醫生,但得到的都是失望而歸。
這導致炎彬對此已經感到了麻木,剩下的只有渾渾噩噩的過下去,直到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
越野車很快進入一個軍區別墅區內,回到自己家中,少婦急忙從冰箱內拿出幾根冰棒,沒錯就是冰棒,在冬天,零下的溫度下,出現冰棒,想想都能令人感到發顫。
「彬兒這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冰棒,快吃吧,媽媽和爸爸會帶你出國繼續治療知道嗎?」
面對母親的安慰,炎彬平淡的點點頭,拿著冰棒走進自己的房間,房內簡直就是一個冰窟,除了他自己,誰都承受不住這種低溫環境。
木然的將冰棒放在凝結起一層厚冰的桌子上,炎彬拿出一本特殊材料製作的筆記本與圓珠筆,默默的開始記錄自己的一天。
「今天,治療再一次破滅,母親很傷心,父親很無奈,我能從他們的聲音內感覺到一切,是我拖累了他們,如果沒有我,相信他們會成為最幸福的夫妻........」
默默的記錄下了今天自己想要說的一切,炎彬看了一眼房間內熟悉的畫面,最終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句驚人的話!
「所以我打算結束這段痛苦,希望爸爸和媽媽能夠儘快走出悲傷,快樂的生活下去。」
眼角流出兩地滾燙的淚水,但還沒有落地就已經凝結成了小冰坨,默默的合上筆記本,炎彬毅然的將房間中的電閘拉下,將門反鎖,平靜的躺在父親費勁多日,親自幫自己打造的小木床上,平靜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終結的來臨。
隨著電閘的關閉,房間內的炎彬提問逐漸的上升,房間被的冰塊逐漸的融化,包括母親最後留下的幾根巧克力味冰棒,一縷紫紅色幽暗,充斥著詭異的火焰緩緩燃起。
等炎彬的父母發現不對時,炎彬的房間已經籠罩在了一片火焰之中,只留下幾頁燒的剩下少許字的紙張,赫然的寫著,「我打算結束這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