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人頭地 第十四章 地獄修行

「咕嗚……咕嘟……」墨星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岩漿漩渦越轉越快，彷彿要把墨星撕扯成碎片。

「嘣！」墨星的身體被狠狠地摁在岩漿海的底部，在能讓靈魂撕裂的絕望痛苦中被迫跟著漩渦，瘋狂旋轉。

「噼啪！啪！」

電擊的聲音。

「唔……我好疼……好熱……好暈……我不會是要死了吧……咦？」

墨星發現自己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中有又回復了思想。他翻了一個身，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這……這是我自己？！」墨星大吃一驚。

眼前的自己，全身上下被岩漿包裹，七竅內灌滿岩漿，而體內的血液變成了灰金色，在外界高溫高壓的壓迫下流動得異常緩慢。

最為詭異的是，墨星發覺自己的身體被黏在一個巨大的灰色圓盤上動彈不得，隨著圓盤瘋狂旋轉。

「我……我這是……靈魂出竅？」墨星驚愕地舉起雙手，看著現在自己虛幻的狀態。

緊接著他發覺面前那個自己越轉越快。

「不對！不是我加速了，是……是我現在的靈魂虛不受力，正在減速！不好！」

墨星發現靈魂狀態的自己在一點一點上浮，逐漸遠離身體。

「如果生魂離開軀殼太遠太久，我可能……會死……」

「咔——啪——咔嚓——」

漩渦中的岩石殘渣在逐漸增多，貌似是方才的破碎地面被漩渦扯碎成了一顆一顆的小塊石子。

「這些石子……能夠擊傷我的魂魄！」

「啪！」

「噗！」

「唔……啊啊啊啊！」

比剛才恐怖千倍萬倍的痛苦席捲了墨星全身上下，墨星徒勞地揮拳蹬腿，想要抵擋這些石子。

「我和我的軀殼的感應……在增強！這是……」墨星強忍著疼痛，「真我與本我一致時的好處嗎？只是……太痛了啊……還好，有過上次的經驗，多少能夠忍耐一下……」

一股絕強的抽力出現在墨星的軀殼與靈魂之間，墨星感覺眼前一花，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軀殼之中。

「經歷了靈魂上的劇痛之後，身體的燒灼反而算不了什麼了……」

「嘶啦啦啦！！」

「吼嗚！！」

「什……什麼聲音？」

不知不覺，兩條長形的生物已經距離墨星只有一步之遙。

一條是細長的，身體發灰發黑，與岩石的顏色一般無二，身上長有兩對翼膜構成的翅膀；另一條是金色的身上有豺狼毛皮一般的深紅色划痕，一對鱗片組成的翅膀緊緊貼在身軀表面。

墨星想起父親對兩種性情迥異的蛇類的描述。

「鳴蛇，分佈在鮮山，樣子像是普通的蛇，身後卻長有兩對翅膀，叫聲如同鐘磬般響亮，它經過的地方草木都被抽干水分，紛紛枯萎，當它們成群結隊出現，那裡就會發生大旱災；」

「化蛇，分佈在陽山，腦袋下方有類似人的五官的花紋，看上去像是在慘叫，它有與豺狼相近的花紋，長著一對退化的翅膀，叫聲如同人在呵斥，渾身是水，經過的地方往往留下一長條水痕，當它們成群結隊出現，那裡就會發生大水災。」

「這是……鳴蛇與化蛇！」墨星大驚，「它們的殘魂滯留在晶核中，然後被岩漿包裹侵蝕，竟然就地取材重塑了身體！」

鳴蛇發出尖銳的嘶鳴聲，猛地向前彈射，就要來咬墨星的右臂。墨星抬肘使勁一磕，鳴蛇當即翻起了白肚皮。

「這麼不堪一擊的嗎？」墨星驚愕之餘輕鬆了許多，面對蜿蜒而來的化蛇抬腳便踢。

「喝……」化蛇抽搐了兩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鳴蛇和化蛇的身體很快虛化，落入腳下的齒輪中，消失不見。

「噗噗噗噗……」

突然間，數不清的蛇群從齒輪底部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出，一瞬間將墨星包裹。

「唔啊啊啊！」

不過這種包裹只不過是暫時的，很快蛇群就離開了墨星的身體，向齒輪的反面涌了過去。

「這些……全部都是鳴蛇和化蛇……」

墨星突然間又想起父親的話。

「這兩顆王級晶核是你娘親用大量同種低級晶核通過祭祀神靈融合而成的，能量更加強大，畢竟質量分散，但是我們顯然沒有那個本事去獵殺王級的鳴蛇和化蛇。」

墨星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所有獻祭晶核中殘魂……」墨星看著彷彿倒影一般的蛇群開始盤旋結合，最後拼接成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只不過全身都是灰色，帶著赤紅色的裂痕。

唯一的不同是，這個「墨星」的雙臂上纏著一對長著翅膀的長蛇，左臂上的有一對翅膀，右臂上的有兩對。

墨星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殺意，殺意的範圍擴散得極大，而所有殺氣的終點都指向自己。

墨星此時無暇顧及敵人，因為此時腳下的齒輪仍然在旋轉不已，他只能勉強保持身體的平衡。

「嘶嘶嘶……」

由蛇組成的「墨星」似乎在試探，突然發動進攻，直對著墨星本人的後腦勺彈射過來。

墨星將頭一低，背對著向後肘擊，順著肘擊就是一記手刀。

「嘶啦啦啦……」

蛇頭接連受到攻擊，顯得極為暴躁。整個由蛇組成的「墨星」也頓時紅了眼，猛地撲了過來。

墨星手忙腳亂，剛才那幾下攻擊導致他失去了平衡，腳下的齒輪竟然隨之傾斜，整個岩漿漩渦都跟著搖晃起來。

「天哪！」隨著震天動地的搖晃，蛇「墨星」的撲擊完全偏離了方位，在漩渦中旋轉身體，似乎要再次攻擊。

…………

「該死的，怎麼會……分明還在融合法寶，怎麼就突然……」元姓刺客又驚又怒。

墨空塵踩弓步，右手持劍左手扶著劍面，尋找機會，準備一記絕殺，不再給刺客反擊的機會。

刺客一面與墨空塵保持距離，一面想盡辦法欲再次攻擊墨星。

刺客弓起腰，雙刃在手掌上旋轉了兩圈，刀尖綻放綠色螢火，割向墨星的脖頸。

這時墨星的身體猛然傾斜著一轉，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虛幻的灰色齒輪，一種無形的波動迅速擴散，把元姓刺客的身體完全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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