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 同時求婚
英雄和超人的歸來,往往只能以最普通之人的身份。
c國太平了,霍府在一夜之間,府滅門閉,裡面再沒有任何傳奇人物。
霍沉的消失,令厲蘅沉默了,他終於沒有了最勁敵的對手,霍府』滅亡『了。
可他也是最難堪的。
兒子厲承衍,亦是離他而去,帶著前妻和剛出生的男嬰,遠居c國邊境,不問z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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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國內南方一座安靜避世的古鎮內,群山環繞,低矮的丘陵像柔美青綠的緞帶,道路窄且平坦,從馬路延伸到村落里的人家之內,多為乾淨古樸的青石板路,村落里的民宅以富人別墅區為主,人流量非常少,更像一個靜謐而無人問津的別墅山莊。
村落的門口,甚至有保安看守。
村口有河流,水榭樓台,很婉約的南方園林作派。
這裡距離雲城相隔兩座省份的路程。
說遠,在一個國內,說不遠,卻也展目之下,遙不可及。
舉家離開c國,消聲隱跡搬來這裡,蘇綺和孩子們已經度過了兩個月。
三個孩子的適應能力很強,幾乎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安。
對於跟著凌嗣南,下半輩子要過『隱姓埋名』的生活,蘇綺已經能接受並且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他的安全很重要,同時他也是極具危險的個體,想抓到他得到他的人比比皆是。
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蘇綺對於安寧的生活,有迫切的追求。
何況,這是他們唯一能選擇的生活方式。躲避,逃離,尋一隅安定。
對於繁華的生活,穩定且高速的生活質量,跟著凌嗣南經歷過那些震懾人心的大起大落之後,蘇綺一點也不在乎普通女人追求的安穩與優渥幸福。
她的丈夫是個人間異類的英雄,她應該為此感到驕傲,並為他甘願遷徙,赴湯蹈火,共苦共甜。
凌嗣南說過,剩下的生活,再沒有風浪了,只剩下甜了。
他的承諾開始兌現,來了這裡的兩個月,大家都過得格外鬆散。
之所以沒選擇回到雲城凌家,再用凌家三爺的假身份,蘇綺想,這是凌嗣南的冷酷,也是他至深的仁慈和溫柔。
不打擾,靜靜地在遠處守候、生活,也是報答凌家老爺子的一種方式。
別看這是古鎮,生活設施都齊備,並且絲毫不遜色於大都市,只是面積小,人少,他們會很安全。蘇綺認為,這一切都是凌嗣南的預先準備,他早已經挑中了這一塊地方,他將它打造成了宜居的模樣,蘇綺為有一個萬事都能安排周全的男人而心悅。
近日,蘇綺觀察到,霍聿和濃濃的進展似乎挺不錯。
霍聿剛開始來到這裡,追求濃濃的方式,簡直土不堪言,可能是從言情教科書上面摳字眼式的,吃飯看電影散步小樹林。
沒追到濃濃心動,差點把人追跑了。小東西很宅,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就鍛煉格鬥,完了不是在吃飯就是在捧手機的路上。
蘇綺提點了霍聿,這傢伙才改變了策略,讓濃濃來提消遣的要求。
小女孩啥也不要,不要鮮花不要項鏈不要甜甜的男朋友式哄,她只要求霍聿帶他去電競網咖,給她衝上一年的會員。
霍聿:「……」
沒見過這麼能網癮的。他不是在跟電競選手談戀愛吧?
顯然不是,濃濃的說平,非常的菜。
猜的,能和他那個小蠢徒弟,狠狠得一拼。
濃濃想讓他教她練級。
霍聿心虛的翻出了很久沒登陸的遊戲賬號,狹長目光看了眼,若無其事把它註銷了。
為了不讓女朋友發現他曾經有過一個說曖昧也不曖昧但一心想往他身上沾的小徒弟,霍聿沒有選擇本款遊戲跟她玩,重新挑了一款新遊戲,開了新賬號,給她也直接開了個高級賬號,每天按時定點地跟著她泡在網吧,打段位。
遊戲泡麵可樂冰,這就是濃濃的快樂,她罕見地露出了笑臉,璀璨了霍聿幽深的眼眸。
男人淡淡而邪氣地舔了舔上顎,就覺得,讓這小東西一直這樣笑下去也不是不行。
早說嘛,這樣就能追到手,他把網吧給買下來了。
那一天,他準備求婚了,陪她打贏了十幾局,直接讓她躋身王者,心情這麼好,她腦袋簡單隻裝了遊戲,說不定小嘴一瓢就答應了呢。
不過在求婚之前,他得和凌嗣南報備一下,商量一個順序的事兒。
中午,霍聿胸有成竹,借口離開了網咖,男人的長腿走出網咖會所的門,就直接飛上了樹,小鎮綠茵茵的,已經入秋,大中午的風很溫柔,霍聿噙著一絲薄笑來到凌嗣南正要選址辦公的樓棟里。
「你異能少主不是已經歇菜了嗎?組織都解散了,傅珩帶著老婆孩子跑了,你還準備搞什麼東西?」
凌嗣南淺淡地撇來一眼,「所以就應該像你一樣廢柴,完全躺平了,拿著錢玩遊戲等死?」
「老子是為了泡妞到手,把她搞成老婆!」
凌嗣南淡漠的提了下薄唇,側目過來,深邃不已,「怎麼樣了?」
霍聿很得意,「已經到手了。我今天就打算把她搞成未婚妻!趁熱打鐵,今天求婚成功的話,我想在兩周之內舉行婚禮,等不了,秋天氣燥,每天只能看著她下飯,一鼻子的火氣!抱一下也不肯,遊戲就是她爹,怎麼是這麼個玩意?」
「不是你看上的?」
「你小心我告狀蘇綺說你鄙視她親妹!她看得可跟眼珠子似的。」
凌嗣南:「……」
「早點給她個名正言順,老子真不想忍了,戀愛三個月,夠夠的了!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你他媽體恤一下你弟弟,婚禮你讓我先,我娶了就完事,你別跟我爭,行不行?!」
凌嗣南沉吟,眉目不動地將手裡摘下來的腕錶玩了一圈,他望向窗戶外面的道路,忽然眯起極深邃的眼睛,含了迷人笑意,「對啊,你提醒了我,該把和蘇綺的婚禮辦了。」
「?」
「…………」??
你他媽的有沒有在聽老子說話?是老子先?你他媽這叫臨時起意的劫胡?
「你讓一下位,讓我先辦!你和蘇綺都是老臘肉了……不是,蘇綺不是老臘肉,總之,你倆沒什麼可觀賞的新鮮勁兒。孩子都三個了,還學什麼年輕人搞什麼婚禮,矯情。」
「你他媽不矯情?」凌嗣南的眼睛橫了過來,眼波淡而瘮人。
霍聿:「……」救命命堂哥吐髒字了。
情況有點嚴重,氣場有點壓人,霍聿陰沉地綳著臉廓,「你要點臉凌嗣南,我要是今天不提結婚,你一輩子都想不起要和蘇綺舉行婚禮好吧?別占我便宜,你這缺德行,你先結的話至少得籌備一個多月!老子猴年馬月才能抱上美人進榻尋歡?你他媽體諒一下我不行?」
凌嗣南很體諒地看著他,確實天幹上火,那張漫畫妖孽的邪氣臉,只差一把火點燃,他一身年輕的勁,沒有任務使,更無處發泄,每天玩遊戲可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的。
所以凌嗣南很無情的提供了一個方案,「我屈尊降貴跟你同一天娶老婆不就完了。」
「……」誰屈尊降貴,誰要跟你同一天娶?!
凌嗣南從容沉步走出了屋,薄唇輕啟留下一句,「比賽一下,今天誰能求婚成功?我看是我。」
「滾!!」
凌嗣南的求婚很突然。
蘇綺帶領三隻包子剛從山上的泳池游泳回來,就見小別墅的院子里,擺了一張歐式白桌,桌上鋪著精美蕾絲襯布,放的東西很簡單,一瓶香檳,一束紅色玫瑰,玫瑰滴露的花朵底下,躺著一個小巧高貴的藍色絲絨盒子。
凌嗣南沒有故弄玄虛,這一切都很直白。
三個小傢伙看清了桌上的東西,和站在院子里佇立卓絕的男人,臉上那深邃又嚴肅的表情之後,三個小傢伙齊齊捂著嘴發出了『唔哇』的嬉笑聲。
「媽咪!看來今天有人要求婚了!」
「媽咪媽咪,先問他鑽夾幾克拉,沒有鴿子蛋的十倍,不嫁不嫁!」小麵包趁火打劫。
蘇綺站在那裡,稍稍未動,可是迎接著金色太陽光下男人那張深俊成熟的五官,以及瞳孔深處放射出來的眼神,她的臉色造就慢慢的紅了。
多俗又多稀疏平常的場面啊,可她就是不爭氣的,該死的心跳加速,撲通撲通,沒有一刻不為這個男人而跳動著。
她覺得,她到底是個俗氣的女人啊,也忍受不了英俊如神的男人浪漫求婚這一套操作。
凌嗣南的求婚很正式,過來,輕輕執起有力手指,握住她的手以及細腰,帶著她走到圓桌面前,氣球是由凌安安和霍冰放飛的。
在孩子們大聲的細小里,他抿著薄唇,性感優雅地噓了一聲。
然後,他半跪下了,男人的長腿,膝下有黃金,此刻,他想擁有她,用他膝蓋下的尊嚴與心上全部的愛來換。
他看著她,低沉不已的說,「蘇綺,答應我,嫁給我好嗎?」
凌安安扶著大肚子,扭頭抹淚,易北鳴站在她小巧的身子旁邊,眼神頗為複雜。
而霍冰,時隔多日,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
她們以為蘇綺至少會多撐一下,多拽一會,可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女人幾乎是下一秒就接過鑽戒,她答應了,毫不猶豫,輕笑而嬌媚。
「小叔叔和小嬸嬸真的是明媚愛情、勢均力敵的天花板了!」凌安安感動的眼仁兒晶晶的。
「你對婚禮,有期許嗎,安安?你快生了,之後……」隔了一會,凌安安聽到身旁成熟沙啞的男性嗓音,溫柔的大概想問她一些話。
安安哽了一下,她低頭,頭髮擋住圓圓粉嫩的臉蛋,她沒有回答,心跳動亂動。
易北鳴深情克制的眼神,落了下去,他抿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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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蘇綺和凌嗣南的溫暖,直接和浪漫,霍聿的求婚要奇葩的多。
他準備了足足一個鴿子蛋的克拉鑽戒,託人從南非直接運回來,經過半個月珠寶師的精雕細刻,終於打造了這一枚粉鑽寶石戒指。
可是,濃濃不要……
這個奇葩又奇怪的小東西,她不要!
她要什麼呢?
霍聿聽完下顎都差點黑青了。
濃濃管他要一套最新款的遊戲機,最新驅動和黑科技的那種,今天就要,不然這求婚就黃了!
直到後面夜裡霍聿想盡辦法給她變了出來,她滿意地抱著遊戲機,冷靜而理智的做決定,「行,嫁給你。」
霍聿感覺已經沒有什麼欣喜,因為,他就價值約等於一個遊戲機:「……」
遊戲機到位,一切好說,嫁就嫁,先前多麼冷漠的考核他,現在就多麼的草率。
霍聿一時有點不確定,這是能過日子的女人吧??
算了,他也不要求她知冷知熱會做飯會伺候男人那種天賦,畢竟她以前打殺人的工種……只要能當抱枕耐他折騰就行了。
他被一種奇怪的隨時婚事可能要垮的情緒,包圍著。
講出去,易北鳴和凌嗣南都笑了他半天,那笑容大概是可憐:「……」
求婚都迷迷糊糊成功了,那婚禮就定了下來。
這不需要霍聿操心,又一個大家長的好處就是,他能蹭到堂哥的一切。
婚慶,婚紗定製,禮服篩選,日程安排,霍聿全權委託給凌嗣南,他繼續加班加點陪媳婦練段位,他得杜絕新婚夜媳婦兒為了段位把他丟在床上的這種情況發生!
關於伴郎,常青和傅珩都收合適的人選。
但只需要一位。
因為伴娘暫時只有霍冰一個,凌安安身子太重,不方便。
可是婚禮之前,霍冰那邊出了事。
一個大事。
蘇綺發現得意外而倉促,或許是霍冰平日少見人,她也藏的太嚴實。
霍冰懷孕了。
距離那件事過去了快四個月,也就是說,霍冰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
蘇綺很驚詫,她不敢明顯的表現出來,因為霍冰的情緒需要小心對待,她當晚就悄悄告訴了凌嗣南這件事。
他素來沉穩,但他也消化了一瞬。
末了,凌嗣南閉著眼睛沉吟說,「她可能前期並不知道,可她既然能讓胎兒悄悄的留到四個月,證明,她想留下向淮生的孩子。」
蘇綺的心神微亂,但順著他的分析,她很快的就冷靜下來,點了點頭。
「這丫頭,這幾個月承受了多少。」她嘆氣,所有的深愛與糾葛,她一個人飲下,孩子的重擊,關於向淮生的印刻,她也留下了。
他們知道了,還不敢多說什麼,表情要盡量裝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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